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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密地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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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再遇到敌人,你要比他们更快、更狠。”

林邑川点点头,眼泪却悄然滑落。

他不是害怕,也不是后悔,而是终于明白:这个世界,并不像小时候父亲讲的故事那样温柔。

七具尸体横陈营地,鲜血渗入泥土,与辟毒粉混合产生诡异的紫色烟雾。

林父快速搜检残匪尸体,从匪徒身上搜出了一百五十两银子,也算是意外的收获吧。

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语气难得柔和:“今天做得不错。第一次杀人,你能保持冷静,还能完成战术配合,说明你已经是个合格的战士了。”

林邑川抬起头,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样迷茫。

他望着父亲,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以后不会再犹豫。”

他弯腰捡起长刀,擦净血迹,重新系回腰间。

这一刻,他仿佛真的长大了。

林母则熟练地将尸体拖入附近的深坑,撒上石灰掩盖气息,又重新布置了被破坏的绊马索和响雷罐。

天色微亮,林邑川咬碎最后一口粟米饼,粗糙的麦麸刮过喉咙。

林母往他手中塞了块腌肉,指尖在他掌心轻轻叩了三下 —— 这是只有三人间的暗号,提醒他检查马车暗格。

少年蹲下身,假装系鞋带,指腹擦过车厢底部的铜扣,暗格里的黄金箱传来冷硬的触感,压得他掌心微微发麻。

林父已经在收拾营地。

他用枯枝拨散篝火余烬,将烧剩的兽骨碾成粉末,混着泥土踩实。

林邑川抄起长刀,削下几簇新鲜的蕨类植物,覆盖在昨夜埋设绊马索的土坑上,叶片上的露水顺着叶脉滑落,很快将人工痕迹冲刷得模糊不清。

林母则将剩余的辟毒粉倒入溪涧,陶罐在石头上磕出裂痕,粉末遇水腾起淡绿色烟雾,很快被晨风吹散。

“走。” 林父甩了甩马鞭,枣红马踏碎一地露水。

马车驶入官道时,太阳刚爬上东山头。

林邑川换上灰扑扑的粗布短打,故意将裤腿卷到膝盖,露出小腿上淡青色的旧疤 —— 那是修炼时受的伤,此刻在晨光中泛着淡淡的粉色,像极了普通农户家的少年。

林母斜倚在车厢内,咳嗽声此起彼伏,车厢外挂着的药篓随着车轮颠簸摇晃,白芷与川芎的气味混着草药的苦味飘出,引得来路的商贩纷纷侧目。

“您这是......” 路边卖茶汤的老汉瞅着林母苍白的脸色,试探着搭话。

林父勒住缰绳,从怀里摸出个布包:“内人染了风寒,去镇里抓药。”

布包打开,露出几枚铜钱和半块黑黢黢的面饼,“劳烦给碗热水。”

老汉摆摆手,递来陶碗时,目光不经意扫过马车后座 —— 那里堆着半筐晒干的野果,还有几捆看似普通的柴草。

日行百多里,官道上渐渐热闹起来。

林邑川坐在车辕上,掌心虚握缰绳,耳中却留神听着身后的动静。

昨夜那场厮杀后,他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

路过一片竹林时,他忽然甩鞭抽向道旁的灌木,惊起几只灰雀,扑棱棱的振翅声中,他瞥见竹影里闪过一抹衣角 —— 是青灰色的粗布,寻常百姓的打扮。

“爹。” 他压低声音,马鞭又轻轻磕了磕车帮。

林父伸手摸向腰间的短刀,指尖在刀柄刻着的狼头纹路上摩挲两下 —— 这是他们自创的暗号,代表 “三点钟方向,有尾行”。

林母的咳嗽声突然停了,车厢里传来细微的金属摩擦声,那是她在给柳叶镖淬毒。

黄昏时分,镇子的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里。

林邑川数着路边的里程碑,还有七里路。

林父忽然勒马,指着道旁的土地庙:“歇会儿,换你娘来赶车。”

林母坐上驾驶位时,顺手将一块蓝布系在车辕上 —— 这是他们一家三口的 “安全信号”,若遇到危险,蓝布会变成红色。

林邑川蜷缩到车厢里,假装打盹,实则将盘龙长刀横在膝头,刀刃贴着大腿内侧。

夜色渐浓,镇子的灯火星星点点亮起。

还有最后五里路,他能听见母亲的心跳声,沉稳而有力,像小时候摇篮边的歌谣。

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街角传来馄饨摊的叫卖声,林父忽然转身,冲他露出个疲惫却温暖的笑 —— 到家了。

暮色漫过青瓦时,马车缓缓驶入小院。

林母掀开竹帘,先抱出一捆带露的野菊,分给围上来的邻家孩童。

她弯腰时,袖口微扬,指尖悄悄按了按藏在内侧的柳叶镖 —— 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即便在最熟悉的村子里,也从不放松警惕。

“山里头采的,给孩子们插瓶玩。” 她的声音温柔亲切,眼角堆着笑,像是个普通的农妇,谁也不会想到那双手曾于黑夜中取人性命。

几个孩子欢笑着接过野菊,蹦跳着跑回家去。

王婶抱着腌菜坛子走来搭话:“哟,老林家又进山一趟?这菊花看着水灵灵的,比我家种的还鲜亮。”

林母笑意更深,顺势把话题接住:“哪能跟您比呀,您家腌菜都香遍半条街了。”

她边说边不动声色地退后半步,让袖中的柳叶镖彻底隐入衣褶深处,直到确认王婶只是闲聊,才真正放下心来。

与此同时,林父和林邑川正默契地抬着一只沉甸甸的木箱往堂屋走。

箱子表面看是装满野羊腿、灵芝的山货箱,实则底层用艾草垫着三柄长刀,刀柄裹着的油纸还沾着未干的药汁。

少年故意踉跄半步,木箱 “咚” 地砸在青石板上,惊得母鸡扑棱着躲开 —— 这是他们事先安排好的 “意外”,好让邻居们相信箱子里只是寻常猎物。

“哎哟,这玩意儿还真沉!” 林邑川揉了揉肩膀,冲围观的邻居咧嘴一笑,“山里打了几只野猪,肉都腌上了,就剩点骨头和皮毛拿来换钱。”

“老林啊,这次进山收成不错?” 隔壁张叔凑过来,眼神有意无意扫向箱角,那里隐约露出一段黑乎乎的鹿角。

林父抹了把汗,扯出半块熏肉塞过去:“也就够换点盐巴钱。您尝尝这野猪肉,比镇上卖的肥!” 说话间,他用脚尖勾住木箱边缘,将露出的刀柄又压回艾草里,动作自然,仿佛只是随意挪动箱子。

待左邻右舍都捧着礼物散去,院门 “吱呀” 一声紧闭。

林母迅速走到窗前,拉上布帘;

林父蹲下身,轻轻揭开木箱盖子,取出第一柄长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光泽。

林母立刻变了神色,从腌菜坛子里摸出一把铜钥匙 —— 坛底早被掏空,专门用来藏紧要物事。

她的动作干净利落,眼神警觉地扫过院门方向,确认四下无人后才低声对丈夫道:“快,进屋。”

林父扛起装黄金的木箱,脚步沉稳地走进堂屋。

他蹲下身,将箱子靠墙放下,随即走到衣柜前,踩在那块熟悉的方砖上,连跺三下。

“咔嗒” 一声轻响,青砖下陷半寸,露出通往地下的石阶。

霉味混着陈年药香扑面而来,那是多年前林母为防贼人埋药而设的气味障眼法 —— 若非熟悉之人,只会以为是普通药材储藏室。

林邑川握着油灯走在最前,火光摇曳中映出石壁上的烛台,里面还插着半支残烛 —— 那是他们一个月前离家时留下的标记,说明此处依旧安全。

少年心中稍安,脚步也放轻了几分。

暗格深丈许,四壁用糯米混着石灰砌成,防潮防虫。

这是林父年轻时在南岭学来的秘法,既能隔绝湿气,又不会让藏匿之物受潮变质。

他弯腰检查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墙皮没裂,药味也没散,妥了。”

黄金箱被放入左侧凹槽时,林父特意在上面盖了层晒干的艾草 —— 即便有人误闯,也会以为只是些普通的山货药材。

他的手指在木箱边缘轻轻摩挲,确认没有留下指纹和痕迹,这才退后一步。

兵器则藏在右侧石壁的夹层里。

林母用钥匙打开暗锁,机关转动间,六尺见方的空间悄然开启。

她早在里面铺好了浸过蜡油的牛皮,既防锈又防潮。她回头看了眼儿子:“小心点,别碰刀刃。”

林邑川取下盘龙长刀,刀身与石壁碰撞,发出低沉的嗡鸣。

他知道这把刀有多重意义 —— 它不只是武器,更是父亲行走江湖多年的信物。

他将刀平放在架子上,又取出一柄淬毒柳叶镖,仔细包进黄绸布里,塞进最深处的石缝。

“妥了。” 林母合上石壁,指尖在砖缝间快速滑动,按动三处机关。

墙面瞬间恢复平整,仿佛从未动过。

唯有案几上的铜香炉轻轻晃动,香灰撒出个 “安” 字 —— 这是他们设定的安全标记,表示一切归位无恙。

她转头看向丈夫,林父正在整理最后的痕迹:重新铺好地板砖、擦去脚印、挂回原本的旧画。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疲惫,也有一丝安心。

“去洗把脸,娘给你们煮碗热汤。” 林母揉了揉儿子的头,语气温柔,却掩不住她刚才动作间的老练与果断。

身后传来父亲整理暗格的声响,石板轻响间,藏着的不只是黄金与兵器,更是这一家三口在江湖浪涛里,好不容易攒下的一点安稳。

林母看着林邑川略显稚嫩的脸庞,忽然轻声道:“你爹常说,真正的高手,不是靠拳头活着的,而是靠脑子。今天你看到了吧?”

林邑川点点头,心中第一次真正明白:所谓的 “江湖”,不只是一场场厮杀与对决,更是一次次伪装、隐藏、布局与反制。

而父母,早已在这条路上走了太远。

他摸了摸腰间的盘龙长刀,刀鞘上的余温仿佛还带着昨夜厮杀的灼热,也带着归途上的草木清香 —— 这或许就是成长的味道,既有锋芒初露的锐利,也有藏锋守拙的沉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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