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铁鲸受创 战局陡变（1/2）

沧州水师十艘经过改装、火力强劲的护航福船加入战团，如同在已然倾斜的天平上又投下了一枚沉重的砝码。战场的形势瞬间变得更加明朗，也更加残酷。

这支生力军以严整的纵队切入混乱的郑家船队，船首的曲射炮与直射炮精准点名，侧舷的青铜炮则在近距离内喷吐出死亡的火焰。

一时间，炮声隆隆、硝烟弥漫，给本就激烈的战场又增添了一份火爆。

“轰！轰轰！轰轰轰！”开花弹爆炸的声音不断响起。

青铜炮口也是持续喷出巨大的火舌，一颗颗实心弹、链弹带着啸音在海面上划过。

郑家的福船在如此猛烈的、来自意想不到方向的打击下，接二连三地遭受重创。

木质船体在近代化火器的轰击面前显得如此脆弱，碎裂的木板、断裂的缆绳、燃烧的帆布以及人体残骸不断被抛向空中，又如同雨点般砸落海面。

火器装备的代差，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郑家水师的勇悍是毋庸置疑的，这些积年老匪，打红了眼，就什么都不顾了。

一些亡命的小船躲过炮火，成功逼近了沧州军的福船或“海蛇”快艇。船头上的郑家水手面目狰狞，奋力举起手中那需要点燃火绳的火绳枪。

在剧烈摇晃的船上，瞄准几乎是一种奢望。火绳在海风中明明灭灭，好不容易凑近药池，“砰”的一声闷响，硝烟弥漫，铅弹却不知飞向了何方，偶尔命中，也大多被沧州军士兵的胸甲或船舷挡住，难以造成致命伤害。

而就在他们低头忙碌着清理枪管、重新装填火药和弹丸这繁琐的数十息时间内，对面“海蛇”快艇上的沧州水兵，已经用后膛火帽枪完成了数次冷静而精准的射击。

“砰！砰！砰！” 清脆连贯的枪声如同死神的敲打。

那些暴露在甲板上的郑家弓手、火铳手，往往还没来得及射出第二箭或完成再装填，就被不知从何处飞来的铅弹击中，惨叫着跌落海中，或是瘫倒在甲板上，鲜血迅速染红木板。

火炮的对决更是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 一艘郑家福船好不容易调整好角度，侧舷炮窗打开，炮手们汗流浃背地用推杆压实炮弹，正准备点火。

“嗤——轰！”

一发从沧州军护航福船船首射来的开花弹，精准地落在了其炮窗附近，猛烈爆炸！

飞溅的破片和冲击波瞬间将那片区域的炮手清空，火炮也被炸歪，甚至引燃了附近堆放的发射药包，引发了二次殉爆，整片侧舷顿时化作火海地狱。

而沧州军的火炮，无论是“鲲鹏号”的重炮还是福船的侧舷炮，其装填速度和射击频率，都明显快了一截，形成了持续而猛烈的火力压制。

最绝望的莫过于试图近身火攻，这本是郑家水师引以为傲的战术。

当年他们与红毛鬼海战，就是靠这个战法打败了红毛鬼，取得了南海的海上霸政。

几艘悍不畏死的郑家小船，载满了浸透火油的柴草和陶罐，水手们手持火把，在同伴的掩护下拼命划桨，试图冲近沧州军的战舰。他们嚎叫着，眼中闪烁着与敌同归于尽的疯狂。

不过，还没等他们进入有效的投掷距离，“海蛇”快艇就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般围拢过来。

“瞄准撑篙、持火把者！自由射击！”

“砰砰砰……”一阵密集的排枪响起，船头那些最显眼、最危险的目标应声而倒。

火把掉落在船舱内，反而提前引燃了自家的火攻船。

腾地一下子，大火窜起，小船变成了火球。

惨叫声响起，随后便是扑通扑通跳海的声音传出，……

偶尔有火油罐被奋力抛出，却在半空中就被凌空打碎，燃烧的火油如同雨点般洒落海面，形成一道短暂的火墙，却未能伤及目标分毫。即便有个别火罐落在沧州军福船的甲板上，也被早有准备的士兵用沙土迅速扑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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