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审窦母 县令施酷刑 救娘亲 尔敦独下山(2/2)
刘祥正在气恼之中,飞龙关咣地一声开了,郝天龙亲迎山下,说道:“寨主有请!”刘祥躬身施礼,拜过郝天龙,便随郝天龙上山。
窦尔敦、牛塘晓及众位首领正不知刘祥前来何事,郝天龙已引刘祥进了聚义厅,未等窦尔敦开口,刘祥急步向前,咕咚咚双膝脆倒在地,放声痛哭,窦尔敦莫名其妙,忙上前扶起道:“为何啼哭?”刘祥抽泣道:“奶奶,大娘已被黄天霸抓走。”刘祥的声音虽然不高,却象空中一声炸雷,只震得众位英雄目瞪口呆。窦尔敦怔了一下,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拉住刘祥的双臂,大声吼道:“你待怎讲?”“奶奶和大娘被黄天霸抓到献县大狱里去啦。”窦尔敦这条铁打的汉子仰天大呼一声:“娘呀∽∽”这声音震得四壁直晃,然后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众人急忙上前呼唤:“寨主,寨主!”好半天才缓过一口气来,不由一阵嚎啕大哭。牛晓塘劝慰了一番,窦尔敦才止住哭声,脚一跺,把地上的一块青石踏了个粉碎。牛晓塘道:“还是让刘祥把经过说说吧。”刘祥这才擦去眼泪把窦母怎样被抓,玉妹怎样受伤,张同泰怎样把他们转移崔尔庄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说罢从怀中掏出了罗步吉下的那张布告。牛晓塘接过布告,当众念了一遍,众人听罢无不怒火填胸。鲁庄把拳头向案上一擂,说道:“黄天霸如此欺侮我们,我山寨当即刻发兵,奔赴献县,打破县城,救出老母和嫂嫂!”赵琪道:“攻打献县何需大队人马,选得精兵一支,秘密劫牢,即可救出老母。”众人齐说不一,虎儿、豹儿、秀姑、金凤都哭得象个泪人,尔敦、大东方寸已乱,默不作声。牛晓塘道:“众位弟兄,先把心稳一稳,此事干系重大,不可鲁莽行事,连环套要保,伯母也要救,不能顾此失彼,以我之见,丢了连环套就等于害了伯母,连环套存在一天,谅黄天霸也不敢杀害伯母,此举非同小可,望各位弟兄暂且回去,各守关口,严防他人混入,如何搭救伯母,容我与寨主哥哥细细商量。”众人觉得军师言之有理,便退出聚义厅。
牛晓塘为什么让众位弟兄退出呢?原来,他有他的想法,他觉得人多口杂,又秉性各异,很难统一思想,可一时自己也想不出妥善的计策,所以想暂且冷静冷静。众人走后,他在聚义厅里来回踱着,窦尔敦可就急啦,“你来回溜达,可说话呀!”窦尔敦这一追问,牛晓塘的心更乱啦,说道:“兄长休急,你先去休息休息,待我自己细细想想。”窦尔敦怒道:“好,你想吧,我等你的良策”说罢甩袖子走了。牛晓塘绞尽脑汁,从中午想到天黑,也没想出个万全之策,晚饭之后,他吩咐手下人,没特殊急事不许惊动他,以便考虑救窦母之策。
窦尔敦是个急性子,救母心切,晚饭后他把大东、刘祥、恕古叫到自己房中,说道:“为救老母,弟兄们商量了半日,牛军师又想了半天,看来别无良策,我意连夜下山,奔往献县,能劫牢反狱救出老母更好,如若不能,我就自行投案,换出老娘和嫂嫂”大东道:“不可,不可!你是一寨之主,军中无主,山寨必乱,岂不误了大事,还是我去吧!”窦尔敦道:“这怎么能行,第一,你不是黄天霸的对手,劫牢不成反把你的命搭上;第二,黄天霸要的是我而不是你,除我之外去一千人也不管用!”大东道:“行与不行我也得去,为了救母,何惜性命”兄弟二人争了起来。李恕古道:“二位哥哥切莫争吵,牛军师定能想出良策,黄天霸并非要老娘之命,而是以老娘为人质,要的是御马。”刘祥急啦:“不是这等说法,奶奶入狱之后,闻说受过重刑,偌大年纪怎禁得起他们折腾。”恕古道:“老人狱中受苦在所难免,不过绝无性命之忧,待牛军师想出好计来,我们当即刻出发。”窦尔敦道:“如若军师一年想不出计来,莫非说我们等他一年!”妻子金凤道:“怎么能这等说话,婆母是火烧眉毛之事,军师很快就会拿出计策来的。”窦尔敦怒道:“休得胡言!”金风自知劝不了丈夫,不再作声,虎儿、豹儿也在一旁帮腔:“我们和爹爹一起去,杀死黄天霸狗杂种,救出奶奶,为姑姑报仇”众人直商量到四更天,谁也说不服谁,李恕古道:“夜已深了,暂且休息一下,待明日听候军师决策,万万不可莽擅行事。”众人别无良策,也只好如此。
众人走后,窦尔敦哪里睡得着觉,他想,人生天地之间,全靠忠孝为本,当年母亲父亲流落疆场,受戎马之苦,自已长大成人,揭竿而起,继承父业,多亏母亲教诲,今老母身陷囹圄,受苦受难,我空有一身功夫,不前去搭救,岂不被人耻笑,倘若老母死于狱中,岂不终生后悔,将来有何脸面见众位弟兄?人早晚也是死,只要流芳千古,为救老母而死,死也值得。想到这里,他看了看床上的妻子和两个孩子,轻轻地把被子给他们盖好,心中默念:儿啊,爹要去救奶 奶去啦,好好听娘的话,日后知道爹是条好汉就行啦。他又把灯光剔亮,提起笔来,唰唰唰写下了一封信,压在砚台之下,然后轻轻走出房中,拉出日月骕骦马,向三关奔去。
窦尔敦之妻金凤,一睁眼不见窦尔敦,忙翻身下床,见八仙桌上放有两封书信,墨迹未干,打开第一封,见上面写道:“夫人:尔敦为救老母决意下山,望你好好看望虎儿、豹儿,抚养他们长大成人,尔敦就是九泉之下 也感你大恩大德。此去自知凶多吉少,但为报答老母养育之恩,不能不去。丈夫回来更好,倘若回不来,夫人切莫悲伤过度,有事多与弟兄商量,我去也,恕不面叙。夫,尔敦拜托。”金风看罢第一封信,双手颤抖,又打开了第二封,见上面写道:“牛、李二位贤弟:为人子者以孝为先,恕尔敦不辞而别,尔敦此去恐无回寨之望,故命李恕古为总辖寨主,牛贤弟居第二位,其余弟兄各守本职。唯望众位弟兄协力同心,共济大业,切勿以尔敦为念。尔敦顿首。”金凤看完这两封信,心如刀绞,如雷击顶,一阵天旋地转,昏了过去。
再说李恕古略一朦胧,把守关口的郝天龙等人前来报告,说是总辖泰主骑着日月骕骦马单人下山去了。李恕古闻言大惊,慌忙奔牛晓塘住地,刚一进门,正好与牛晓塘撞个满怀,牛晓塘笑道:“贤弟来得正好,为救伯母我想出来一条妙计,山东崂莱山大寨主贾其善,与总辖寨主有八拜之交,他手下有三千人马,若搬他来,黄天霸必然不备,攻破县城岂不易如反掌!”李恕古道:可惜晚了,总辖寨主已于五更时分,独自一人下山去了。”“此话当真?”“千真万确!”牛晓塘顿足道:“天啊,大事去矣!”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