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寻师叔 松林三结义 访马老 店内叙真情(1/2)
赵殿魁在松林边巧遇外甥刘祥,又结识了金顶山寨主窦尔敦及恕古、知远两位弟兄,心中非常高兴,正欲引英雄进寨休息,有人大喊一声:“窦尔敦,哪里走?”喊话人是谁呀?不是别入,正是草上飞侯德滋。侯德滋这是昨唬什么呀?候德滋这人生性滑稽,爱开玩笑,自从在献县与窦尔敦分别后,他便回到了故乡章丘侯家庄,在母亲膝下行了二年孝,待老母入土为安之后,这侯德滋便离开了家乡,聚集了一帮好汉,啸聚山林,专门与富豪作对。赵殿魁与侯德滋乃是一师之徒,赵殿魁在起解中逃跑之后,便奔了山东,找到了侯德滋,师兄弟俩当了响马首领,虽然没有树立旗号,在山东地面也颇有名气。侯德滋早就羡慕窦尔敦的为人,所以常与赵殿魁念叨窦尔敦如何扯旗造反,如何大间河间府,如何火烧县衙杀官夺印,以及路劫皇纲之事,因此,不但赵殿魁久慕大名,就连他们手下的弟兄们也常以窦氏大名吓唬过往客商。
今日,侯德滋见到窦尔敦能不高兴吗?他这一咋唬,把窦尔敦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侯德滋,顿时跑上前去抱拳说道:“侯兄如此乐天,真乃弥勒转世,敬佩,敬佩!”侯德滋笑道:“自别以后,层闻佳音,叫你这窦尔敦想煞我也!今日得见,天意所为,快快寨中叙话!”于是众人前护后拥,把他们弟兄几人迎入寨中。
这座大寨设在一片古松林之中,原是一座关帝大庙,相传刘、关、张结义之后,曾到山东地面招兵买马,路经这片松林,兄弟三人正在休息之际,突然跳出一只吊睛白额大虫,张飞一看不好,猛抖丈八蛇矛枪向大虫刺去,不料那大虫腾空而跃,直向刘备扑去,刘备闪身躲过,那大虫猛一回头,限看就要伤人,说时迟,那时快,关公猛挥青龙偃月刀,噗地一声,将大虫斩于刀下。后人为了纪念关公,便在这松林里修建了一座关帝大庙,这座庙气势宏伟,高大宽敞,院墙高筑,但因经风历雨,日月转移,年久失修,加之离城又远,进香人越来越少,因此渐渐被人遗忘了。侯德滋幼年时曾到过这里,知道这是个很好啸聚之地,所以便率领众位弟兄在这里安营扎寨。
窦尔敦兄弟三人被引入大殿,抬头看时,见殿内已彩绘一新,正中关羽赤脸凤眉,绿盔绿甲,一手拂髯,一手高擎春秋,左边周仓持刀,右边关平捧印,供桌之上香烟缭绕,明烛高照。窦尔敦磕头拜过神像,起身笑道:“侯、赵二位兄长供奉关羽之神像实实令人敬佩。”侯德滋道:“刘、关、张乃结义弟兄,情同手足,谁能不敬,我辈虽然不敢与刘、关、张相比,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还是可以做到的,今以关帝为榜样告诫众位弟兄,切莫见利忘义,岂不乐哉!”窦尔敦连连点头。赵殿魁道:“窦寨主一向救困扶危,除暴安良乃绿林之杰,今有幸相会,实乃天地安排,在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窦尔敦道:“自家弟兄,但讲何妨。”赵殿魁看了侯德滋一眼,说道:“侯师兄,以小弟之见,如窦寨主不嫌弃你我,咱们结拜为弟兄你看如何?”侯德滋道:“为兄早有此意,但不知窦寨主意下如何?”窦尔敦笑道:“二位兄长之言正合吾意。”三人主意已定,当下摆好香案,磕头盟誓,永结金兰之好。这一来寨中弟兄无不欢欣鼓舞,设酒摆宴为窦寨主接风洗尘。
酒席间,侯德滋问道:“窦贤弟此次前来山东地面,不知为了何事?”窦尔敦道:“二位兄长,实不相瞒。我是前来寻找我那师叔,他老人家年事已高,为成就大业奔波一生,而今还飘泊异乡,晚辈于心不忍,我意接回山寨也好尽我晚辈之孝。”赵殿魁道:“贤弟一片孝心实可敬佩,但不知师叔尊姓大名?”窦尔敦道:“师叔原本姓王,字居山,绰号云里行,与家父窦致忠同是闯王部下将领,闯王失败后,师叔隐姓埋名,出家为僧,法号五行,人称五行长老。赵殿魁听罢不由大吃一惊,说道“贤弟,你说的这个五行长老果真是那云里行王居山?”“这可不假,在朝阳寺我跟他学了二年轻功。”赵殿魁又惊又喜:“那就好了,我已经找了他五年之久,这五行长老并非外人,他与我父是一师之徒,我父临死时再三嘱咐我,一定要我找到师叔,看来我们是殊途同归了。”侯德滋道:“唉,原来都是一家人,我曾在能仁寺见过长老一面,告诉了我的下落,长老还说要到咱山寨一游呢!”窦尔敦笑道:“既然如此,明日二位兄长带路前去能仁寺寻找师叔。”兄弟几人正谈得起劲,忽然有一了哨弟兄进察来,说道:“启禀寨主,有一老和尚前来求见!”窦尔敦喜出望外,说道:“莫不是我那师叔来也!”
侯德滋、赵殿魁起身道:“走,看去!”几人迎出松林,定晴一看,果然是五行长老,备忙跪倒磕头,五行长老将几人扶起,一看窦尔敦、赵殿魁也在此处,不由大喜。几个人不由分说搀扶长老进了关帝庙,接风洗尘自不必讲,然后将老人搀入静室叙话。窦尔敦把扩居八蜡庙,并与知府签订协约一事一一告诉了长老,赵殿魁也把先父遗言及本身的遭遇叙说了一遍,长老听罢感慨万端,说道:“人间多艰辛,道路多坎坷,欲成大业需披荆斩棘,尔敦今日赶在这里更好,不然还得罚我一趟,今日为师前来,有一事特意告知,不知德滋可曾接到一张请柬?”侯德滋道:“禀长老,晚辈三日前就接到了一张,此事还没来得及告诉窦贤弟,请束是河南振远镖局总镖头李景昆发来的,定于本年九月二日在献县城内举行武林英堆大比武,发起人就是飞山虎李景昆,沧州武林前辈千里独行侠马杰,那李景昆也叫我算一个。”五行长老道:“李景昆为何叫你也当发起人?”侯德滋道:“晚辈实不相瞒,自从我拉了一帮弟兄啸聚山林之后,在山东境内大小也算有点名气,去年那李景昆押镖进京路经此地,在下没找他的麻烦,故此感激万分,由京回返时到敞寨逗留了两日,为此算是交了个朋友,大概原因就在于此。”五行长老道:“你可知那李景昆为什么要在献县比武?”侯德滋道:“回长老,原本我意在德州比武,马杰老前辈也同意此举,只是李景昆执意在献县,究竟为何?晚辈不知。”长老道:你与尔敦的关系,那李景昆尚不知道,他是借用你在山东的威望,邀请山东的武林高手,至于千里独行侠马杰马老先生,德高望重,武林皆知,有他作发起人各地高手均会捧场,李景昆本人乃是别有用心,他是想借用各地武林高手之刀,除掉窦尔敦,以报商家林丢失皇纲身中一箭之仇。这样,既可挽回他的败局,又可在献县杀杀金顶山的威风”众人听罢,无不气满胸怀,侯德滋道:“大胆李景昆竟敢暗算某家弟兄,我先找他算帐!”赵殿魁也愤愤然:“叫俺去除掉那厮!”窦尔敦更是火气攻心:“这个狗娘养的,有恩不报反为仇,悔不该在商家林没有一刀结果他的狗命!”长老道:“此乃姑息养奸,既然木已成舟,你们弟兄万不可莽撞,权当不知此事,只是心中有数也就是了。比武场设在献县还有一层意思,金顶山威震河间府人人皆知,倘若参加比武则罢,如要拒之不理,定然要遭到各地英雄的耻笑,这也算挂角一将,可谓毒矣!”窦尔敦道:“俺窦某焉能受此欺辱,虽碎尸万段也得与他们较量!”长老道:“有勇固然有可取之处,无智却是招祸之根,李景昆是发起人,虽不下场,他手下却有几个高手,善使暗器,这就更需提防。此次比武黄三太必然前去观阵,此人已是绿林叛逆。据我所知,他与朝中兵部尚书彭朋来往甚密;此事与商家林丢失皇纲有关,为防备万一,且不可等闲视之。”窦尔敦道:“师叔教诲,侄儿切记,但愿师叔随侄儿回金顶山再作定夺。”长老道:“这里有些事还没理清,你回去之后多与晓塘商量,待比武之日,或许为叔能去,不必等我。窦尔敦道:“既然如此,侄儿明日即当返回金顶山,好与众位弟兄谋划此事。”长老道:“也罢,及早安排,以免到时措手不及。侯德滋道:“本当多留窦贤弟几日,怎奈事态有变,为兄也不敢多留,贤弟只管去,至于比武一事,我当从中周旋。”赵殿魁把外甥刘祥叫到身边,说道:“明日你窦叔叔要返回金顶山,但不知你愿留此地还是愿随窦寨主前往?”刘祥道:“窦叔叔是我的救命恩人,理当全力报效,纵然为窦寨主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也心甘情题!”窦尔敦听罢很是高兴,随手把刘祥拉到身边,说道:“好小子,是棵苗子,吾辈大业后继有人了:“五行长老也暗暗点头,众位弟兄谈至深夜方去入睡,一夜无话。
次日晨,侯德滋、赵殿魁,及寨中众位好汉把窦尔敦、吴知远、李恕古、刘祥送出松林,拱手告别,五行长老也飘然面去,不再细表。
话说窦尔敦一行人心中有事,脚步如飞,不到三日便回到了金顶山上,牛晓塘早命弟兄们备好了酒宴,准备为寨主接风。窦尔敦指着丰盛的酒席道:“军师真是能掐会算,就知道我们今日回山!”牛晓塘道:“不是我能掐会算,是赵琪兄弟的脚步快,你们刚出八蜡庙,他便闻讯赶到了山上。”“好、好、好,那就先让我们饱餐一顿再说:“说罢众位兄弟依次入座,牛晓塘一看有个孩子站在门口,不敢入座,便问:“寨主,这孩子是∽∽?”窦尔敦笑道:“你不说我倒忘了,我又给咱收了个大侄子,你们别看他瘦小枯干,可有一身好功夫,以后你们就知道啦!”接着便把收刘祥的经过说了一遍,众位首领听罢无不高兴,把小刘祥让至首席挨着窦尔敦坐下,此时小刘祥苦辣酸甜一齐涌上心头,眼泪都下来啦!牛晓塘笑道:“咱山寨都是英雄好汉,可不兴哭鼻子,吃肉,吃肉!”说着把一块肥肉夹到了他的嘴边,小刘祥破涕为笑,连肉带眼泪一块吞到了肚里。
酒席间,窦尔敦把此次下山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了弟兄,牛晓塘把驻兵河间、肃宁的情况也作了禀报,并把李景昆发来的比武请柬书呈给了窦寨主,说道:“既然师叔把比武的底细都告诉了我们,我们只好作好充分的准备,再派赵琪弟兄探探各路对手的虚实,以便应付不测。”鲁庄道:“我们先把那李景昆宰了,看他还有什么招!”牛晓塘道:“宰他容易,失道为大,我们岂能干那种蠢事!李景昆把武场设在献县,他有他的打算,我们有我们的安排,他想借此除我寨主,我想借此大震军威,招来英雄,所以此次比武,是斗勇也是斗智,此举干系重大,涉及大业,故只能取胜,不能战败!”牛晓塘一番话激励了众位英雄,鲁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奶奶的,就是把俺这吃饭的家伙打了,也不能叫那些王八蛋动俺寨主一根毫毛!”众人皆豪气满怀,准备迎接这一场不平常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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