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押贡银 酒宴悦来店 拦镖客 力战小金桥（2/2）
刘国瑞一看不是善茬儿，忙催马上前，抱拳当胸道：“诸位英雄有何见教？”窦尔敦还礼道：“某家乃金顶山寨窦尔敦，特来接几位大人，请到敝寨一叙。”刘国瑞道：“在下公事在身，不敢擅离职守，有话请讲当面。”窦尔敦道：“既然大人不愿屈身敝寨，那就实言相告，凝下中原各县青黄不接，百姓衣食无着，官府不能不知，今闻大人押运皇纲进京，路经哦地。望大人开忽济贫，把白银留下，以解父老间悬。”刘国瑞道：“这个∽∽下官岂敢作主！”飞山虎李景昆一旁笑道。“久网窦凝主大名，如雷贯耳，一向以仗义疏财驰名江溯，只是这页银非同小可，此乃朝廷皇纲，如何取得，既使取得，圣上岂肯善罢甘体，况且在下是奉命押运皇纲进京，此事干系重大，实难从命。”窦尔敦道：“足下何人？”飞山虎道：“在下河南李景昆。窦尔敦道，“莫非是河南振运镖局总首领李老达官到此？“不敢当，正是小可。”窦尔敦笑道：李老达官之言差矣。这皇纲乃是官府不义之财，如今直隶大旱，赤地千里，黎民百姓啼饥号寒，呼天不应，叫地不灵，尸骨遍野，惨不忍睹，李老达官乃是仗义之人，不挺身济贫也罢，岂能助纣为虑？”
窦尔敦这番话把李景昆说了个面红耳赤，半晌才说：“寨主有所不知，我李某乃是受人之托，不能背信弃义，袖手旁观，望器主高抬贵手，假道一遭，容当后报！”窦尔敦道：“放你们过会不难，只是天理不容！”刘国瑞怒道：“无知草寇，竞敢拦劫皇河，乃犯剿灭九族之罪，当今康熙老佛爷，乃有道明君，爱民如子，尔等违抗圣命，聚众造反，理当诛之。今本官公务在身路经此地，尔等若是知趣闪开一条路，让我们过去，如若不然，叫你们刀下做鬼！”这刘国瑞本想把窦尔敦吓走，不料窦尔敦却是一阵大笑：“刘国瑙，你身为守备，好不晓事体，不知你得了多少便宜，却死心期地为那皇上老儿歌功颂德？你不曾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面，意敢口吐狂言！”镖手杨二虎催马挥刀来至近前，高声叫道：“窦尔敦，你休得逞强，可知俺玉面兽的厉害！”窦尔敦笑道：“我倒要看看你这玉面兽有几个脑袋，谁去会他一会？金娘早就压排不住心中怒火：“小妹。拿他”“小心此人暗器！”“不劳兄长嘱咐。”
说罢挥刀便上，玉面兽一看此人正是那个箭射乌鸦的女子，心中暗想：我得小心对付。他见金娘已经拉开了架式，不敢怠慢，一个力劈山向金娘面门劈去，金娘手疾眼快一个抬头望月接架相还，两刀相撞，呛啷嘟一声火星四溅，把那玉面兽震了个趔趄，大吃一惊，他没想到一个瘦小女子竟有这么大的力气，心想，我何不施展刀法，以巧取胜。其实，他这个主意也打错了，金娘使的是沧州大刀韩令公的刀法，又经五行长老指点，论要刀，那算打到手背上啦。玉面兽杨二虎刚一进招，金娘便来了个以攻为守，猛砍猛杀，只见她上三路、下三略、左三路、＇右三路，风扫落叶，柳树盘根，刀光闪闪，寒气通人，直杀得那玉面鲁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刘国瑞在一旁看得清楚，急忙对飞山虎李景昆耳语道：“这女贼功夫非浅，再战下去杨二虎恐怕不是她的对手，只有用暗器方能取胜。”飞山虎点头称是，遂轻轻打了两声口哨。杨二虎一听师父发了暗语，虚晃一枪，抹头就跑，金娘压刀便追，窦尔敦的“防暗器”三字尚末出口，就见那玉面兽扬二虎左手一扬，两只袖箭直奔金娘二目，右手紧接着又是两只，一只奔金娘咽喉，一只奔前胸。金娘早就防备着这一手呢，左手一扫，上边两只落入手中，右手钢刀向下一压，两只袖箭落入尘埃，那玉面兽就势又甩出两只，直奔金娘双腿，金娘闪身躲过，一个燕子抄水把两只袖箭甩回，就听得哎哟一声，那玉面兽倒在了雪地上，金娘一愣神儿，不料玉面兽连用三只毒镖，直奔金娘上、中、下三路，这镖来得又急又快，人称绝命三镖，窦尔敦顿时大吃一惊。说时迟，那时快，金娘使了个倒使铁板桥仰面倒地，躲过前两只，然后一个神猿摘桃抄住第三只，那玉面兽一看不妙，一个鲤鱼打挺站立起来，劈刀就砍，金娘左手一扬将原镖甩回，玉面兽再躲可就来不及了，镖中咽喉，惨叫一声，气绝身亡。
飞山虎一看徒弟死了，勃然大怒，跳下马来摆双拐直取金娘，窦尔敦一看不好，纵身下马，挥动二十八宿护手浑天钩迎了上去，二人走行门抖兵刃，亮开了八步架。飞山虎向来是以猛见长，他托拐头，摆拐尾，用了个雄鸡夺粟，劈头盖顶向窦尔敦砸去，窦尔敦那敢怠慢，双钩力架，一个女娲补天将双拐磕出，飞山虎速撤双拐紧接着又来了一个泰山压顶，向窦尔敦的头顶猛击。他是想倚仗自己的家伙沉重，猛杀窦尔敦的威风，其实他错打了算盘，窦尔敦的双钩比他的双拐只重不轻。窦尔敦一看双拐砸来，索性不躲不闪，手腕一翻双钩搭了个十字，两个月牙钩翅唰啦一错，咬住了双拐，飞山虎猛抽双拐倒退几步，险些栽倒在地。这一来，他可犯了喃咕，自知不是敌手，于是抖擞精神施展八仙拐法，这人仙拐法是按天于地支练就，前后二百八十式，式式可致人争死地。他哪里知道，窦尔敦的双钩乃是从二十八宿定招，前后三百三十六招，算起来比他的双拐还多五十六招。
二人你来我往，战了几十个回合，眼看着那飞山虎气力渐衰，大徒弟王大彪一抖练子锤冲了上去，他这一抖锤，鲁庄火了，一摆通天棍挡住了去路，常言道：锤棍之将不可力敌，那王大彪虽是练子家伙，却也份量不轻，锤棍相击叮当乱响，二人越杀越猛。
刘国瑞在马上看得明白，今天所遇都是强手，难怪窦尔敦横行河间府，看来只有我亲自出战，拿下贼首，方可挽回败局，否则，皇纲难保。想到这里，催马向前，大声喝道：“大胆蝥贼，还不快快受死！”吴知远挺枪迎了上去。
刘国瑞手抡镔铁枪，使了个恶龙搅海，直掏吴知远面门。吴知远看出此人臂力过人，不能硬碰，用了个拨草寻蛇，一巧破千斤将大枪拨开，顺手使了个怪蟒翻身直点刘国瑞心窝。双方鏖战在一起，团团乱转。有趣的是，这边镔铁乌雅马，那边素缨长枪银合兽，黑风搅白雪，煞是好看，三对人马刀来棍去，拐来钩搪，拼命所杀。飞山虎李景昆已是招架多，还手少，论武艺不善，只因年迈力衰，力不从心，他见刘国瑞与吴知远相持不下，唯一希望是王大彪战败鲁庄腾出手来相助于他，王大彪也看到了这一点，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在鲁庄一棍点来之时，他向后一闪，双手一抖练锤，一个双龙戏珠，直奔鲁庄面门，鲁庄把棍一挑，双锤的练子正好缠在棍上，鲁庄一使力，王大彪趁势甩掉双锤，转身就跑。鲁庄哪里肯放，拔步就追，看看追上，大民一举向下砸去，王大彪一转身，大棍砸空，王大燃就势双手一形，六只毒箭正要发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弓弦响处一箭飞来，不偏不斜，正中王大彪咽喉，六只毒箭落地，当即毙命。这一箭正是金娘所射。
王大彪这一死，刘国瑞与那飞山虎顿时大吃一惊，招数也乱了。窦尔敦大喝一声道：“如若献出皇纲，可饶尔等不死！”刘国瑞道：“诸位暂且住手，我有话说。”窦尔敦道：“有话快讲，休得罗嗦！”刘国瑞道：“我等解运贡银，乃是奉上司之命，今既败在众位手下，交出贡银不是不可，不过失此皇纲，其罪非浅，求窦寨主在我皮深肉厚之处扎上一刀，回去也好交待！”说罢跳下马来，把镔铁搅钢检挂在得胜钩上，只身走上前米。窦尔敦道：“如此请转过身去！”刘国瑞一阵冷笑，说道：“我乃府城守备，丢失皇纲就够现眼啦，再转过身去岂不叫武林朋友耻笑，要杀要砍随你便吧！”说罢挺身而立。窦尔敦暗想：听他这两句倒象条汉子，往他何处扎呢？就在窦尔敦这一犹豫之际，那刘国瑞双手齐挥，三只毒镖分上中下三路，直奔窦尔敦的致命之处，这三只毒银疾如闪电，快似流垦，一般人是躲不过的，不过，窦尔敦在五行长老那里专门学了这一手。他见毒镖到来，一个白日飞升闪了过去，待他脚尖刚一点地，两只毒镖直指咽喉、小腹而来，窦尔敦一个飞天扑云式让过一只，顺手抄住一只。
刘国瑞见未能伤及窦尔敦，急忙背后抽刀，就在这时，窦尔敦右手一甩把另一只毒镖甩回，刘国瑞欲闪已是来不及了，噗地一声正中左励，他转身欲远，窦尔敦的右手钩已搭在了他的左肩上，刘国瑞毕竟是久经沙场，尽管左肋受伤，钩搭左肩，仍然不慌，未等窦尔敦用力，地猛向前一伏，把钩搞掉，只在后背划了一道三寸多长的血槽，一个箭步跃上马去，口中打了个呼哨拨马就走，窦尔敦忙从金娘手中接过骑来，照定刘国瑞后心射去，那刘国瑞却是个机灵人，闻声猛一伏身，箭从脊背上飞过，不想这一来正中飞山虎左膀，飞山虎伸手将箭拔出，掷于地上，继续南逃。他们奔至车马跟前，急令士兵撤退，但见那士兵一东倒西歪，刘国瑞不由大吃一惊。欲知后事如何，耳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