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恨官兵 知远明大义 救黎民 赵琪报喜音(2/2)
突然从城里驰来一匹快马,来到范忌跟前,下马叩头道“守备大人大事不好,金顶山威寇又来攻城,县尊命你速速回去”范忌深知护城干系重大,不敢逗留,于是仓促收兵。吴知远见范忌率兵已去,把众乡勇拉到跟前,含泪道:“众位弟兄,我吴某清白一世,与官不通,与盗无联,县令逼我为之攻山,实乃是不得已而为之,今又落个叛贼罪名,以至累及众位弟兄,实感不安,望众位见谅。”说罢抱拳相谢。众乡勇还礼,皆为吴知远打抱不平。吴知远道:“官府绝木与我善罢甘休,望众位弟兄各奔前程,以免受我连累。”当时散去一半,还有百余人不肯离去。吴知远劝道:“非是吴某不愿与弟兄生死与共,实乃我处境危机,有口难言,有家难归,身不由己,众位还是各自回家去吧!”一乡勇含泪道:吴团练深明大义,纵然不念及部下,岂能不念及家中妻儿老母?听说衙役去捉拿你家眷属,真若如此,轻则发配,重则则斩满门,今团练有难,我们岂能弃之不管?”吴知远一看劝不走众位乡勇,长叹一声道:“也昙,既然众位弟兄不忍弃我,我们可暂且夼城东万春山再做定夺。”于是众乡勇抖擞精神,随吴知远奔万春山而去。吴知远一行人马刚到万春山下,从树丛中杀出一彪人马,为首一员大将,正是窦尔敦,他左边鲁庄,右边郭景,拦路而横。吴知远一看认识,忙翻身下马,拱手道:“窦寨主,如今在下已脱离官府,不再听那知县调道,望乞借道一次,日后定当厚报!”窦尔敦道:“吴义士打算到何处落足?”“在下打算先到万春山,然后再回家看看,听说官府已派人捉拿家小,不知可是当真?”窦尔敦笑道:“吴义士既然有此打算,请先上山一坐,那里有人等你。”“何人相等?”“你一看任知。”
吴知远见窦尔敦一行并恶意,便随窦尔敦前去,来至半山腰,见一家老小均在此处,不由大吃一惊,悦忙下马,扑通地在了母亲面前,说道:“不孝子哪见老母,但不知一家老小为何至此?”吴母含泪道:“为娘自你走后,昼思夜想,助你早日平安回家,不想盼来的却是一辈恶奴,他们说你私通贼寇,将全家老幼绳捆索绑推出门外,金银被抢走,大门被查封,说是押送咱全家进县城归案,为娘年迈走不动,他们一路鞭打绳抽,险些丧命,好容易挨到大郭庄,幸得金顶山义军解救,不然一家老小都得身陷囹圄”一番话说的吴知远泪如雨下,三步两步来到窦尔敦跟前,双藜脆倒,说道:“千不该,万不该,我吴知远不该助纣为虐,寨主大恩大德,大仁大义,不念旧恶,救下小可全家,恩深似海,终生难报,今后愿随寨主牵马坠镜,共图大业!”窦尔敦双手扶起,说道:“贤弟何必行此大礼,今得贤弟上幽给山寨增辉不小,搭救全家老小乃牛军师之见,你二人曾有一面之交,不知贤弟可曾记否?”吴知远定晴一看,才认出是牛晓塘,谎忙行礼叩谢,牛晓塘道:“你我同是落第秀才,何言谢字,日后还望全力相助。”吴知远道:“那是自然,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都怪小弟不忍弃家,望众位海涵。”鲁庄笑道:“这真是不打不相识,想不到咱弟兑能到一个锅里抡马勺了。”众人听罢尽皆大笑。
当下整顿军马启程回山,窦尔敦、牛晓塘、李恕古、吴知远在前,余人在后,吴知运的一百多乡勇也编入义军之中。鲁庄不知从哪里找来一辆大车,让吴知远一家老小坐在车上,金娘骑马紧紧榜在车旁。吴知远的女儿,名唤素莹,年方十四岁 生得聪明伶钢,她一见金娘胯下照脂马,掌中绣绒刀,肩斜宝雅弓,壶摇穿云卫,英姿焕发,十分敬慕,甜甜地叫道:“姑姑,能教我练武吗?将来我也象你一样,杀贪官污吏,除暴安寝!“金娘笑道;“好个聪明的丫头,待上山之后,你可以和我那候素秀姑一起练,保险能成个女英雄!”素莹听罢小脸笑成了一朵花。
说话间,人马已绕过县城,到了城西七里冢,阎席斋带领三百兵马正在这里等候。原来这是牛晓塘的主意,他得报吴知远被拒之城外黑风口,料定那范忌必然率官兵前去捉拿,而吴知远必然向家乡槐家镇奔跑,万春山又是必经之地,所以先派一支人马救走吴知远眷属,至万春山等候。又派阎席斋率三百人马佯攻县城,以牵制范忌,使吴知远在万春山与家人相会,那吴知远必然感恩戴德,就此收留上山,面后率领人马绕过县城,与阁席者相会再行回寨。
话说金顶山,众位首领率领大队人马浩浩涉荡回到面案,当口杀猪宰羊,大摆宴席,庆功祝捷不再细表。
再说府城守备范忌被县令罗步吉调回县城,见攻城之兵早已离去,情知是中了牛晓塘的调兵之计,再他无心出战了。心想,我堂堂府城守备岂能总在这小小的县城纠缠,再说也不是窦尔敦的对手,真要是久守此地,必然要惹恼窦尔敦,倘若窦尔敦调兵攻城,我岂不拥个身败名裂,不如及早回府。故此,当下便与那县令罗步吉说明了回府之意。
罗步吉也有自己的打算,他想,你走也好,不然的话,你那一千兵马的开支都得由我操办,况且几经较量你又给我拿不下金顶山,真要是长久驻守下去,我还真养不起,尽管不掏自己腰包,也得加捐增税,加来加去势必遭到百姓的反对,有道是积重难返,岂不等于给窦尔敦招兵买马,我不如和那窦尔敦两便着点,让他少找点麻烦,求个平安无事,例也是个上策。想到这里,当下就答应了范忌撤兵回府的请求。真乃是同床异梦,各怀鬼胎,不再细表。
一晃几年,金顶山寨越来越兴旺。窦尔敦的小女儿已出世五载,名唤玉妹,生得聪明伶俐,自幼喜好武功,每日跟随姑姑金娘,姐姐秀姑,习文练武,招招式式一丝不苟,长进很快;金娘和恕古也匹配成婚,又有不少男兵女将投山入伙,山寨屯兵二千有余,声威大震。
就在这年,天逢大旱,干风四起,树枯河干,穷苦百姓为求生存,只好四处讨要,背井离乡。金顶山寨众位首领无不为之长嘘短叹。有一日,聚义厅议事,吴知通道:“今年旱灾如此严重,众百姓衣食无着,嗽嗽待哺,我们身为义军,岂能见死不救!”窦尔敦道:“兄弟之言甚是,但由家积答也不甚多,附近又无豪绅大户,唯有那些贪官污更积财如山,我们何不向他们去取?”牛晓塘道:“此事我早已差赵其、文尚四处打探,只要探清官家底细,我们即可动手。”正说话间,那赵琪风尘仆仆地赶回山寨,窦尔敦急不可待地问道:“官方消息打探如何?”未等赵琪开口,牛晓塘笑道:“看来赵贤弟是喜讯而归。”赵琪道:“军师何以得知?”晓塘道:“兄弟满面春风,”必有喜音,有道是,进门休问枯荣事,观看容颜便得知,你说对也不对?”赵琪笑道:“军师果然好眼力,一点不差,今有河南开封府,派一府城守备刘国瑞,带八百兵丁押运白银十万两赴京进贡,现起程上路,皆因前两次被劫,故尔此次分外小心,日出三竿方走,未等日落便入城打尖,一日行程不过三五十里,除八百兵丁护守外,还有三名漂客,均是武艺高强;各具绝招,看来劫此皇纲,确是棘手。”窦尔敦听罢拍案而起,说道:“这二十万两白银乃是百姓血汗,不可不取,别说是棘手,就是肝脑涂地也行,为救百姓性命,岂容含糊!”鲁庄道长俺鲁庄打它头阵!”郭景道:“送上门的银子不能放过!非取它不可!”吴知远道:“众位弟兄休急,银子是要取,待大家想个万全之策。”牛晓塘道:“众位言之有理,银子不可不取,且不可莽撞行事,倘若硬取,必有一番苦斗,据我所知,那河南镖客皆身手不凡,一旦厮杀起来,难免伤我弟兄,我意智取为善,需在河间以南,献县以北动手,倘若过了河间府,不但离京切近,而且官兵戒备森严,难以夺取。”吴知远道:“军师之言甚善,凡事预则利,不预则弊,既要取这皇纲,就要一举而胜。”窦尔敦点头道:“依军师之见,如何取之?”牛晓塘道:“咱们来它个出其不意,如此这般,不愁这皇纲取不到。”众人听了皆赞此计甚好。牛晓塘又道:“商家林是官兵落脚之地,此处下手最好,但需派一精明弟兄前去打探,不知刘文尚现在何处?”赵琪道:“文尚正尾随皇纲踪迹,尚未回寨。”晓塘道:“你可速速传他回山,另有重任安排。”赵琪应命而去,其他首领皆按吩咐,准备下山。欲知这二十万两白银能否取到,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