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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断笏镇书磨霜刃,老梅着花待春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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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卷着细雪扑在箭靶上时,王棣正对着《尉缭子》校勘兵阵图。狼毫笔在冻砚里转得艰难,墨汁在羊皮纸上洇出毛边,他便摘下手套呵气,看白气裹着墨香飘向墙上挂着的铁胎弓。那弓是神宗朝的旧物,弓弦上的牛筋被他反复水煮过七次,此刻正挂在烛火旁,油光水滑得像他新抄的《孙膑兵法》卷首。

春雨淅沥的黄昏,王棣会在演武厅角落支起书案。青铜灯台压着《六韬》竹简,书页间夹着的枯叶早化作齑粉,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朱批。银枪靠在廊柱上,枪头凝着的水珠滴在砖缝里,竟比砚台里的宿墨更黑。

冬月三更,王棣常抱着酒坛坐在箭靶前读《司马法》。月光把箭杆影子投在书页上,酒液浇在严赏罚章句间,晕开的痕迹与枪伤疤痕重叠,他忽然抓起腰间银枪头在雪地上画阵,枪尖划过冻土的声响,竟与刻刀凿开《平戎策》刻板的声音重合。

四季轮转里,兵器架上的剑穗换了三茬,书案上的烛泪积成小山。当老梅树再次开花时,王棣正左手执《吴子》右手舞剑,剑尖挑落花瓣的同时,能精准指出书中篇的错漏。银枪头在春阳下闪出冷光,枪缨子扫过《武经总要》最新批注,那字迹力透纸背:朝堂可负我,山河不可负;君上可弃我,兵戈不可弃。

暮春的某个拂晓,王棣收枪入鞘时惊起檐下新燕。雏鸟振翅声里,他看见自己映在兵器架上的影子——不再是金銮殿上绷直的断枪,倒像是支饱蘸浓墨的笔,虽历经磨砺,却始终保持着刺入青史的锋芒。他擦着枪头的露水,忽闻远处传来卖花声,汴梁城又换了新柳,而他的兵器和兵书,早已在日月精华里,淬成了比帝王金口更坚硬的东西。

王棣在心中暗暗发誓,虽然无奈离开了朝堂,但他要坚持不懈地提升自己。他想象着未来的自己,能够以更加坚强和智慧的姿态回归。等待着有朝一日,能够真正为国家和百姓做些实实在在的事情,从而实现自己的宏伟抱负。在他的心中,那团火焰从未熄灭,反而越烧越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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