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灵异恐怖 > 使命的代价 > 第272章 继续战斗

第272章 继续战斗(1/2)

目录

第二百七十二章 继续战斗

意识,如同沉在冰冷漆黑海底的残骸,被一股微弱却持续的力量一点点向上拉扯。最先恢复的是听觉,远处似乎有电流稳定运行的微弱嗡鸣,还有……一种规律的、令人莫名安心的“滴滴”声,沉稳而富有节奏,不是之前病房里那种尖锐刺耳的死亡警报,而是某种高精度生命监护设备平稳运行的证明。紧接着,是嗅觉,消毒水那熟悉的气味依旧存在,但更加纯粹、凛冽,没有混杂血腥的甜腻和霉菌的腐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类似高级新风系统过滤后的、略带金属离子味的、异常干净的空气。然后,是触觉,身下是柔软却提供着恰到好处支撑力的专业医疗床垫,身上覆盖着轻暖透气、质感陌生的被子,左腿被一个设计精良的充气夹板妥善固定在功能位,虽然依旧传来沉重而持续、如同被巨物碾压过的钝痛,但比起之前那撕心裂肺、几乎要摧毁意志的折磨,已然是天堂与地狱的差别。胸腹间的伤口也被专业地重新处理过,用上了高级敷料,每一次呼吸虽然仍会带来明确的牵拉感和隐痛,但不再像是被无形的手反复撕裂那般难以忍受。

我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掀开仿佛重若千钧的眼皮,每一次微小的肌肉运动都伴随着酸涩和僵硬感。视线先是模糊,如同蒙着一层毛玻璃,然后才像对焦的镜头般,逐渐变得清晰。映入眼帘的并非医院病房那种令人不安的惨白,而是一个低矮的、带有哑光金属质感天花板的房间,墙壁是深灰色的、布满细微孔洞的先进隔音材料,没有任何窗户,唯一的光源来自一圈嵌在墙体内侧的LEd灯带,散发着均匀、柔和且不刺眼的冷白光,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一个精密仪器的内部。这是一个完全与外界隔绝的封闭空间,像一个……未来主义的高科技茧房,或者,一个传说中用于保护最重要证人或伤员的、绝对保密的安全屋。

我尝试转动脖颈,颈椎发出细微的“咔哒”声,一阵肌肉过度使用后的强烈酸涩和僵硬感传来,但还能动。目光谨慎地扫过这个不足十五平米的房间,除了我身处的这张集成了多种医疗监测功能的高级病床外,旁边摆放着几台屏幕闪烁、显示着不同生命参数(心率、血压、血氧饱和度)的监护仪和精确控制流速的输液泵,透明的软管如同生命的藤蔓,连接着我手臂上重新埋设的留置针,将必需的营养液、抗生素和镇痛药物平稳地输入我千疮百孔的躯体。房间另一角只有一张简易的、毫无装饰的金属桌和一把同样风格的椅子,除此之外,再无任何个人化或可能暴露位置的物品。简洁,冰冷,高效,充满了极致的功能性,仿佛在无声地强调着此地的保密等级。

门,是厚重的、看起来能抵御爆炸冲击的金属材质,严丝合缝地嵌在墙里,没有任何观察窗,只有一个几乎看不见的电子锁触点。

我被彻底与那个危机四伏的外部世界隔绝了。但这一次,这种物理上的隔绝带来的不再是恐惧、窒息和绝望,而是一种奇异的、在巨大风险中强行开辟出的、紧绷的安全感。我知道,这一定是杨建国的手笔。只有他,凭借其权限和行事风格,才能调动并启用如此级别、近乎于传说的保密资源。

就在这时,那扇厚重的金属门发出极其轻微的“嗤”的一声气压音,如同保险柜开启,向内滑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杨建国那熟悉而挺拔的身影敏捷地闪了进来,门在他身后无声且迅速地关闭,将内外彻底隔绝。他依旧穿着那身沾染了夜露与尘土的黑色作战服,但卸下了沉重的防弹背心,脸上带着连续高强度工作后难以掩饰的深刻疲惫,眼袋浮肿深重,胡茬也冒出了一片青黑色,唯有那双眼睛,依旧如同经验最丰富的鹰隼般锐利、清明,此刻正带着复杂的情绪落在我身上。

“醒了?”他走到床边,声音因为缺觉和压力而显得有些沙哑,但语调依旧保持着惯常的平稳。他极其自然地拿起床头的电子病历板,指尖快速滑动,浏览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数据曲线和参数,“生命体征基本稳定了,算是暂时脱离了危险期。但失血过多导致的身体机能衰退需要时间恢复,左侧胫腓骨开放性骨折至少需要八周以上的严格静养,内脏的震荡性损伤也需要密切观察。你这次……”他放下病历板,目光与我对视,语气沉重,“真是从鬼门关的悬崖边上,硬生生用手指扒着石头缝,一寸寸爬回来的。”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像是被砂纸打磨过,火辣辣的,发不出任何清晰的声音,只能用急切、探寻的目光死死盯着他,试图从他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读出我需要的信息。

杨建国拉过那张冰冷的金属椅子坐下,身体微微前倾,刻意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目光与我平视,营造出一种机密对话的氛围。“我知道你脑子里现在有无数个问题,像乱麻一样。时间紧迫,我长话短说。”他压低了些声音,确保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我耳中,“第一,这里绝对安全,代号‘蜂巢’,知道其精确地理坐标的人,算上我在内,整个系统不超过三个,启用协议是最高级别。第二,关于你的‘死亡’消息,已经通过特定渠道,在内部一定范围内以及可能被渗透的层面放出。这是为了保护你,防止那个藏在暗处的‘鬼’继续动用资源进行灭口;同时也是为了麻痹他,让他以为威胁已经清除,从而可能放松警惕,露出马脚。”

我的……死亡?我瞳孔下意识地微缩,但几乎在瞬间就明白了这背后的策略考量。一个在官方记录上“已死”的人,才能最大限度地摆脱无休止的追杀,才能像幽灵一样在暗中活动,也才能让那个潜藏在内部的敌人产生致命的误判,从而为反击创造机会。这是无奈之举,也是高明之策。

“第三,”杨建国继续道,语气明显加重,每一个字都像是敲打在紧绷的鼓面上,“行动远未结束,甚至可以说,刚刚触及核心。‘财叔’虽然中毒导致神经系统受损,暂时失语,无法提供直接口供,但我们从他拼死携带的钛合金密码箱里,以及技术组从那台服务器抢救出的18%的残损数据中,通过碎片化重组和深度挖掘,找到了一些极其关键、令人震惊的线索。”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如同北极的冻土般凝重冰冷,“这些线索共同指向一个代号为‘清扫者’的紧急善后预案,以及……几条我们之前从未掌握、甚至未曾怀疑过的、周秉义集团与境外某些 影子组织进行深度勾结的资金和特殊人员转移通道。”

他身体前倾的幅度更大,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耳语:“根据多条信息交叉验证和对‘清扫者’预案激活时间的反推,这个毁灭证据、切断线索、转移核心人员的计划,很可能在周秉义死亡前后就已经自动或被动启动。这意味着,周秉义核心圈子里那几个最重要、也是最危险的人物,包括我们一直高度怀疑但始终未能锁定其确切踪迹的、被称为‘佛爷’真正左膀右臂的‘残影’,很可能正在利用这些隐秘通道,试图彻底清洗掉所有可能指向他们的痕迹,然后金蝉脱壳,潜逃出境!”

追捕逃犯!核心人物!潜逃出境!

这几个关键词像是一把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脏上,牵动着胸腔内的伤口传来一阵沉闷的绞痛,但一股更强烈、更炽热的情绪瞬间压过了生理的不适——那是属于资深猎手被重新点燃的本能,是任务远未完成、目标即将脱钩的强烈焦灼,是绝不能允许这些制造了无数惨剧、双手沾满鲜血的元凶就此逍遥法外的绝对决绝!我下意识地挣扎着想用手臂支撑起上半身,一股虚弱的眩晕感立刻袭来,却被杨建国用坚定而不失温和的手势坚决地按回了床上。

“看清楚你现在的状况,林峰,”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如同钢铁般坚硬,“你的身体,连独立坐起来都困难,根本不可能参与任何形式的一线武力行动。那是不理智的,也是对我们其他行动队员生命的不负责任。”

我的心猛地一沉,但杨建国的话锋随即一转,目光如同探照灯般灼灼地聚焦在我脸上,仿佛要穿透我的颅骨,直视我大脑中那些深藏的、用生命换来的记忆和经验。“但是……”他刻意加重了这两个字,“没有人比你——林峰,或者说,曾经在那个魔窟里挣扎求存、洞悉了无数秘密的‘林野’——更了解周秉义集团的内部运作模式、那些核心头目在绝境下的思维习惯、行为逻辑,以及他们可能做出的、超出常理预判的选择。林峰,你的战斗,从现在开始,必须换一种方式。”

他站起身,走到金属桌旁,拿起一个轻薄如纸、边框极窄的加密平板电脑,用指纹和动态密码解锁,快速操作了几下,然后将其拿回床边,细心地调整支架,固定在一个我无需费力就能舒适观看的角度。屏幕上,立刻显示出复杂的、多层叠加的交通枢纽网络图、高精度的边境区域卫星地图、以及几个经过特殊模糊处理但眼神依旧透露出阴鸷与狡猾的人物头像,旁边还配有零碎的、有待验证的资料片段。

“这是我们情报分析部门,根据目前掌握的有限线索,结合大数据模型,模拟推演出的几条概率最高的逃亡路线,以及对‘残影’等目标人物的初步行为侧写。”杨建国的手指在屏幕上的几个关键节点划过,留下淡淡的光标痕迹,“但是,模型终究是模型,它缺乏最关键的、能够让我们从‘可能’精准锁定到‘必然’的‘直觉’——那种只有在黑暗泥沼中亲身滚打过、用无数细节和教训喂养出来的、近乎本能的判断力。我们需要你的大脑,林峰。现在,你需要把你卧底这些年,浸入骨髓、融入血液的那些东西,那些无法用数据完全量化、无法用程序完全模拟的经验、洞察和直觉,拿出来,像梳理乱麻一样,帮助我们剔除干扰项,大幅缩小侦查范围,找到他们最可能的藏身点、接头方式和行动时间窗口。”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