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帝君的请求（1/2）

那场在极致敬畏与死寂中进行的寿宴，终于在一种近乎解脱的氛围中，迎来了尾声。

当司礼官用依旧带着微颤的声音宣布“礼成”时，祭天台上那黑压压跪伏一片的宾客，才如同被赦免般，小心翼翼地、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没有人敢大声喧哗，没有人敢随意交谈，甚至连眼神交流都带着谨慎与惶恐。他们整理着略显凌乱的衣袍，向着高台方向——主要是向着凤临和星澜所在的方向——躬身行了一礼，然后便如同潮水般，悄无声息、却又无比迅速地退去。

来时万邦来朝，气势恢宏；去时鸦雀无声，落荒而逃。

今日发生的一切，注定将以最快的速度，传遍整个修仙界，引发前所未有的地震。而“凤临神君”与“凌星澜”这两个名字，也将伴随着“言出法随”、“改天换地”、“帝君俯首”等字眼，成为不可撼动的传说。

太子姬长明早已被内侍悄无声息地抬下去救治，无人关注他的下场。成王败寇，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连成为谈资的资格都显得苍白。

苏小蛮和陆明轩随着天衍宗的队伍，一步三回头地看向依旧安坐的星澜和凤临，直到引路的神朝官员低声催促，才依依不舍地离去。他们心中有万千疑问和激动，但也知道，此刻绝非打扰之时。

很快，喧嚣散尽，原本人头攒动的祭天台，变得空旷起来。只剩下一些神朝内侍在默默收拾残局，动作轻缓，生怕惊扰了那两位特殊的存在。

阳光依旧明媚，照耀着光洁的混沌灵石地面，仿佛之前那覆盖星空的异象只是一场幻梦。但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神魂悸动的威严道韵，却提醒着所有人，那并非梦境。

凤临放下酒杯，终于站起身。

星澜也随之起身。

两人并未多言，默契地准备返回云缈宫。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动身之时，一道身影，独自一人，穿过空旷的祭天台，向着他们快步走来。

来人正是帝君姬昊天。

他已然换下了一身隆重的帝君冕服，只着一袭简单的玄色常服，身上那属于帝王的煌煌威仪尽数收敛，脸上带着一种复杂却无比诚挚的恭敬。

他没有带任何随从，没有摆任何仪仗，就这般独自前来，姿态放得极低。

走到凤临和星澜面前约莫三丈处，姬昊天便停下了脚步，对着凤临，再次郑重地躬身一礼，语气谦和：“神君请留步。”

凤临停下脚步，金色的眼眸平静地看着他，并未开口。

星澜也站在凤临身侧，静静地看着这位不久前还高高在上、此刻却显得格外……平易近人的帝君。

姬昊天直起身，目光先是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扫过凤临，随即又看向星澜，微微颔首示意，这才对凤临说道：“神君，星澜魁首，今日之事，皆因我管教无方，酿成大错，惊扰了二位，姬昊天再次致歉。”

他的道歉十分诚恳，没有丝毫作伪。

凤临依旧沉默，仿佛在等待他的下文。

姬昊天深吸一口气，知道在这位神君面前，任何拐弯抹角都是徒劳。他直接说明了来意，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切：“神君，姬昊天此番冒昧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讲。”凤临终于吐出一个字，声音淡漠。

姬昊天组织了一下语言，语气愈发谦恭：“想必神君也知，明日便是正式的‘封禅大典’。此典并非寻常庆典，乃是祭告天地，沟通上古圣贤，关乎我中央神朝之气运与正统。”

他略微停顿，观察了一下凤临的神色（虽然什么也看不出来），才继续道：“此前……姬昊天或有坐井观天之嫌，妄自尊大。但今日得见神君无上风采，方知天地之广阔，大道之无穷。神君乃超脱此界之无上存在，一言一行，皆暗合天道。”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凤临的推崇与敬畏。

“因此，姬昊天斗胆，恳请神君……”他再次躬身，这一次，腰弯得更深，“在明日的封禅大典之上，能……屈尊降贵，为我神朝，稍作‘加持’。”

“加持”二字，他说的极其慎重。

这不是请求庇护，也不是寻求联盟，更不是之前的招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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