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创办“建军精密仪器厂”(1/2)
1984年的早春,中关村附近的一间旧厂房里,林建军正踩着梯子粉刷墙壁,石灰水溅在他的蓝色工装裤上,画出一片不规则的白。窗外的玉兰花刚打花苞,寒风卷着沙尘扑在玻璃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却挡不住屋里热火朝天的劲头——这里即将成为“建军精密仪器厂”的诞生地。
“爸,横梁上的锈得用砂纸打掉,不然刷了漆也会掉。”林卫国踩着高凳,手里的砂纸在钢铁架上摩擦,火星溅起来,映着他年轻的脸。他特意从清华请假回来帮忙,眼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兴奋,“我跟实验室的王教授说了咱们的项目,他说愿意把高精度测量仪的课题放过来,算是校企合作!”
林建军从梯子上下来,抹了把脸上的灰:“好小子,这事办得漂亮。”他看着墙角堆着的机床零件,那是从轧钢厂废品堆里淘来的旧设备,被他带着郑师傅、小马几个老伙计修了半个月,勉强能凑合用,“先把场地收拾出来,下个月就得试生产。”
创办精密仪器厂的念头,早在一年前就扎了根。拒绝副厂长职位后,系统奖励的《精密仪器厂筹建方案》里,那句“国内高精度量具80%依赖进口,国产化迫在眉睫”像根刺,扎在林建军心里。他拿着自己多年的积蓄——加上那项“轧机液压微调技术”专利转让给上海机床厂的10万元转让费(系统奖励的“启动资金”),又找银行贷了5万,凑够了15万启动资金,这在1984年可不是笔小数目。
“建军,房租和设备定金我交了,还剩三万二。”苏岚抱着账本走进来,她上个月刚从医院辞了职,把家里的存折、债券全取了出来,头发利落地剪短了,透着股干练,“我列了个支出表,原材料采购得占大头,工人工资得留足三个月的。”
林建军接过账本,上面的字迹清秀工整,每一笔开销都标注得清清楚楚:“旧厂房年租8毫米,不比进口的差!”
林建军赶紧迎上去,用手掂了掂磨床的工作台,稳重得像块磐石。这是他托老首长找的报废军工厂设备,当年是苏联专家留下的,被他拆了七遍,换了二十多个零件,终于让这“老古董”重新焕发了生机。“老郑,辛苦你们了,晚上我请大伙吃红烧肉。”
“吃啥肉啊,有活干就高兴!”郑师傅抹了把汗,“轧钢厂那边我已经辞了,我那俩徒弟也跟我过来,就信你林主任的技术!”
小马也骑着自行车赶来,车后座捆着个大箱子:“林主任,您要的游标卡尺标准件买到了!王府井那家仪表店的老师傅说,这是最后一套库存,给咱们按批发价算的。”
看着这群跟着自己“下海”的老伙计,林建军心里热烘烘的。1984年的“停薪留职”还算是新鲜事,放弃国营厂的铁饭碗,跟着他来这个前途未卜的小厂,需要多大的勇气?他想起系统提示的“初期团队凝聚力+20%”,或许这就是比技术更宝贵的财富。
厂房收拾得差不多时,麻烦却找上了门。街道办的人来看了两趟,说“私人办厂得有上级单位挂靠”,不然手续办不下来。林建军跑了三趟工业局,磨破了嘴皮,才找到当年认识的李局长,对方犹豫了半天,说:“我给你挂靠在区属集体企业名下,算是‘大集体’性质,先试半年,出了问题你自己担着。”
拿到营业执照那天,林建军把“建军精密仪器厂”的木牌挂在厂房门口,红漆是苏岚亲手刷的,在灰蒙蒙的旧厂房区里,像一团跳动的火苗。郑师傅带着徒弟们在车间挂起横幅:“造出中国最好的量具!”那字是林卫国写的,笔锋刚劲,透着股不服输的劲儿。
试生产那天,全厂人都捏着把汗。林建军亲自操作那台德国磨床,切削声像春蚕啃桑叶般均匀。第一个零件是300千分尺的测微螺杆,他屏住呼吸,看着砂轮一点点磨去多余的钢料,冷却液溅在脸上,冰凉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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