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军屯稳边疆(1/2)
西域的风裹着沙砾,刮在夯土城墙上“呜呜”作响,像谁在夜里哭。但此刻的轮台城,却透着一股不一样的热气——城墙下的荒滩上,新翻的泥土泛着湿润的黑,二十几个穿着灰布军装的士兵正弯腰插秧,裤脚卷到膝盖,泥点子溅了满脸,却没人顾得上擦。
“张班长,这边的渠有点漏水!”一个年轻士兵直起腰喊,额头上的汗珠混着沙粒往下滚。
被喊的张班长直起身,他左臂缠着绷带——上个月清剿马匪时被砍了一刀,现在还没好利索。“把铁锹给我,”他声音有点哑,接过工具就往渠边走,“这渠是咱屯垦的命根子,漏一点,苗就旱死一片。”他跪在泥里,用铁锹一点点把渠岸的裂缝堵上,绷带渗出血迹也没察觉。
这是中央军进驻轮台的第三个月。刚来时,城边的牧民见了穿军装的就躲,牛羊都往山坳里赶——前几年,有散兵游勇冒充官军,抢了哈萨克族牧民的羊群,还烧了两顶毡房。所以当士兵们扛着锄头下地时,牧民们都扒着土坡看,眼神里全是警惕。
“王连长,你看那边,”一个士兵指着远处,“阿不都大叔又在瞅咱们了。”
王连长放下手里的犁,他皮肤黝黑,手掌磨出了厚厚的茧,看着比牧民还像牧民。“让他瞅,”他笑了笑,露出两排白牙,“咱们种的麦子,将来分他一半,看他还躲不躲。”
这话还真说中了。入夏时麦子刚灌浆,一场冰雹突然砸下来,士兵们顾不上躲,抱着木板往麦田里冲,用身子护住最密的苗。阿不都大叔在坡上看得直咂嘴,最后忍不住带着儿子冲下来帮忙。冰雹停了,士兵们的胳膊上全是紫疙瘩,阿不都大叔的小儿子捧着草药过来,怯生生地往张班长手里塞:“阿妈说,这个能消肿。”
从那以后,牧民们常来帮忙。哈萨克族的姑娘们骑着马送来酸奶疙瘩,维吾尔族的大叔教士兵们种棉花,连最老的萨满都拿着经幡来田边,说要“为好收成祈福”。士兵们也不含糊,把带来的新式犁耙借给牧民,还帮着修好了被山洪冲毁的引水渠。
秋分时,麦子熟了。金色的麦浪在风里滚,士兵们和牧民们一起割麦,镰刀挥得飞快。张班长的伤早好了,此刻正和阿不都大叔比赛,两人割得齐头并进,麦秆在身后堆成小山。
“你们当兵的,咋割麦也这么厉害?”阿不都大叔喘着气问。
张班长抹了把汗:“在训练营就练过,咱们是‘军屯兵’,拿起枪能打仗,放下枪能种田。”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打谷场,“今年收成好,除了留够咱们过冬的,剩下的全分给牧民——王连长说了,要让轮台的人都吃上新麦。”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