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农桑足衣食(1/2)
岭南的荔枝刚红透枝头时,老农黄阿公蹲在自家稻田边,盯着那片新苗直犯愣。往年这个时节,稻禾刚没过脚踝,稀稀拉拉像没梳好的头发,可今年种的北境玉米,株苗已经蹿到膝盖高,叶片宽得能当蒲扇,根须在湿润的泥土里盘得密不透风。
“阿公,该追肥了!”农技官小林骑着马过来,马背上驮着袋骨粉,是北境送来的肥料,“这玉米喜肥,再撒层草木灰,亩产保准比你以前种稻子高两成!”
黄阿公摸着玉米叶,指尖沾了层薄薄的绒毛。他这辈子种稻子,遇着台风就减产,遇着天旱就绝收,去年听农技官说“北境玉米能抗灾”,还骂人家“北方的粗粮哪配咱岭南的地”。可现在看着这绿油油的苗,再想想去年饥荒时,全家啃树皮的日子,突然红了眼眶。
“小林官,”他颤巍巍地问,“这玉米真能当饭吃?”
小林笑着从马袋里掏出个煮玉米,递过去:“您尝尝!又甜又面,磨成粉能蒸馒头,还能酿酒。上个月琼州府试种,亩产比稻子多收两百斤,百姓们都说要改种玉米呢。”
黄阿公咬了口玉米,淀粉的甜味在舌尖炸开,突然站起来往田里走:“我这就去撒肥!多收的粮食,给孙子做玉米饼!”
而在千里之外的漠河,雪刚化透,温室大棚里就冒出了新绿。桑农王老实扒着棚顶的玻璃,看着桑叶在暖炕上舒展,像极了江南老家的春景。他三年前跟着移民队来漠河,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着桑树,没想到农技官带着“温室图纸”来,用北境的煤烧暖气,竟让江南的桑苗在零下三十度的地方活了过来。
“王大哥,该通风了!”农技官小张掀开棚帘,冷风“呼”地灌进来,桑叶却只是轻轻晃了晃,“这棚子用的是双层玻璃,里面挂着温度计,温度低了就烧煤,高了就开窗,比在江南伺候桑树还省心。”
王老实摸着桑叶,叶脉清晰得像绣在布上。他想起在江南时,桑叶一到冬天就落光,蚕宝宝得靠储存的干桑叶过冬;现在漠河的大棚里,四季都有新叶,上个月缫出的丝,比江南的还亮,被丝绸商订走了大半。
“等蚕结了茧,就用火车运到苏州织造府,”小张指着远处的铁轨,“那边的织机快,咱们的丝能卖好价钱,够给您家添台织布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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