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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銮驾归京山河肃,秘灯照影风云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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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还未攀上雁门山脊,古驿道两侧已是一片黄绸翻飞。柴氏凯旋的旌旗在风里如潮,金辂龙辇辗过青石,鼓乐震得峭壁回音。沿途乡人夹道,孩童递胡饼,老者举出祖传玉佩,哭着喊着“陛下回来了”。太原城外,士子摆席献诗,老兵摘下半身战甲,拄着长矛在道路两旁肃立——这是久旱逢甘露的热烈,也是被战争撕裂的土地上,最后的暧昧欢愉。

金辂内,柴荣面色如纸,却被参汤短暂点燃的血色照亮。那血色并非得胜后的亢奋,而是帝王在荣耀上的自我欺瞒。他掀帘遥望,见杨业、王彦超立于两侧,杨家与西路军的旌幡并列——阵列整齐,气象如旧。忽然一阵咳嗽撕裂了礼乐,锦帕染血,血珠顺指缝滴落在明黄坐垫,像一道预告。

朱雀门前的迎驾礼尚未完毕,柴荣已被人抬进偏殿。王朴的呼喝震裂欢声,符皇后疾步而来,太子柴宗训跟在裙襦之后,面色苍白却压着恭谨。柴荣在偏殿虚挪几步,扯着王朴、陈琅的手,字字嘱托:“太子尚幼,朝务……需朴卿与陈卿同掌中枢,凡重要奏折,两人并署方可施行;杨业留镇幽州,杨延玉统水师,李重进守九门,殿前司不得擅动。”言犹在耳,他又低声补道:“若有异动,陈卿调江南应急粮,勿迟疑。”

陈琅站在殿侧,接过鎏金令牌。金属的凉意穿指,他知道这既是重托也是试金石。令牌上“周”字漆黑有力,象征着他此刻握住的,不止是财权,还有一整套应急处置的权限——调拨粮饷、冻结银两、截断补给线。可权力的背面,亦是责任的无底深渊:一旦运作失当,他便从智囊变成了代罪者。

就在柴荣被抬入寝殿的瞬间,秘察局的快报悄然递至陈琅手中。秘察局——这支从探闻局里悄悄抽调的私人情报网,向来低吟浅唱、暗潮涌动。今朝快报以密帖封存,内有三则要件:其一,曹翰与赵光义在北伐行营数次密会,地点多在夜半帐外的马厩与行市;其二,曹翰曾在太原外与一名自称“契丹使者”的银环人交手,接过其物,回营时行囊内多了一卷折叠过的布札;其三,曹翰幕下数名幕僚,近日与石守信府内家将来往频繁,语带隐晦。

陈琅眼神沉了沉。曹翰,北面行营王彦超麾下的旧将——天生骁勇,素有先锋之名,但曾在一次夜袭粮道中误判敌情,险些全军溃散,幸得杨业及时掩护。按功绩与军序,他不应当列入当日的重侯之列;然而在封典上,他得了“齐国侯”。秘察报告所示,曹翰并非孤立,背后有赵光义之手。更甚者,那枚契丹式的银环,是探闻局长年标注过的“北方使者识物”。若非贿赂,即是暗中通义。

陈琅将信封递入胸前暗袋,面色不露。他不是不想即刻下手,但眼前三点不得不权衡:其一,柴荣病体虚弱,朝中人心未定,鲁莽行动恐引起更大恐慌;其二,赵光义虽隐而不动,但其背景与人脉深不可测,一旦揭发,朝局将掀巨浪;其三,曹翰手中尚有军心可动,若仓促拘捕,不但无法根绝隐患,反会激化兵变的导火索。

于是他选了折衷方案。陈琅低声传令给秘察局——

“今夕不得明动。影士百九、百一两处并行,一处昼夜跟梭曹翰之行旅,二处潜访石守信幕僚,查其金帛往来与密札流向。影士百三带两名密探潜入赵光义侧近,随席观察其每一言每一色。若有信札传递,断不可让出殿外;若有暗金来往,务必截获并回禀。且令皇商司应急银两封存,不可随意支用,除非我与王朴相公并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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