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明信片里的暖意（2/2）
沈浩翻开样品册，指尖拂过王菲的明信片 —— 照片上的她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舞台上，头发被风吹起，眼神清亮得像有光。再翻到同学录，硬壳封面上印着四大天王的合照，里面的彩页上印着 “好友档案：生日、星座、爱好” 的栏位，最后一页还有 “毕业赠言” 的空白处，确实比普通的同学录精致多了。“叔，就按你说的，同学录 200 本，明信片 300 套，其中刘德华和王菲的各多要 50 套。” 沈浩指着样品说，“我们学校同学都爱这俩，尤其是刘德华的《中国人》，最近班里天天唱，咱们搭着他的磁带卖，肯定卖得更快。” 批发商爽快地答应，转身去库房拿货，沈浩站在摊位前，看着来往的商贩，心里满是期待 —— 这次肯定能把磁带和新货都卖完。
扛着两大箱货回到小卖部时，已经是中午了。苏晴赶紧放下手里的抹布，跑过去帮忙：“快放下歇会儿，我给你留了热粥。” 两人蹲在地上整理货物，苏晴把新到的明信片按明星分类，和之前的磁带对应摆放，沈浩则负责把同学录拆箱，一本本码在柜台最上层。“你看，这样摆着，买明信片的同学一眼就能看见磁带，” 苏晴指着货架说，“刚才晓雅来电话，说在小区里卖了好几套，李爷爷还说要帮咱们给老伙计推荐呢。” 沈浩看着分类整齐的货架，心里暖暖的，伸手拂掉苏晴头发上沾着的纸屑：“还是你想得周到，上次卖纪念章也是，要不是你设计国旗贴纸，也卖不了那么快。这次搭售磁带，肯定也能清完库存。” 苏晴的耳尖一下子红了，赶紧低下头继续整理，手指捏着张王菲明信片，指尖的温度把纸面都焐热了：“就是觉得这样方便顾客挑，省得乱糟糟的没人买。” 其实她昨晚还特意想过 —— 老人们不爱用 Vcd，只爱听磁带，学生们虽然喜欢看 V，但磁带便携，学歌方便，这样分人群推荐，肯定能卖得好，这些心思，她没好意思说出口。
接下来的几天，晓雅每天放学就去小区宣传，遇到买明信片的同学，就笑着推荐：“你买两套刘德华的明信片，加 3 块钱就能换购一盘他的磁带，里面有《中国人》和《忘情水》，放随身听里随时能听，学歌特别方便！” 遇到小区里的老人，就拎出邓丽君的磁带：“爷爷奶奶，这是邓丽君的老歌磁带，5 块钱一盘，送怀旧贴纸，您收音机里放着听，多舒服啊！” 苏晴则在学校门口摆摊子，有同学买了王菲的明信片，她就轻声说：“王菲的磁带里有《人间》和《红豆》，没有 V 画面，但音质特别好，你晚上写作业的时候听，不耽误看书。” 沈浩则在小卖部守着，遇到来买同学录的学长学姐，就推荐：“买本同学录，再带盘喜欢的明星磁带，毕业的时候送给同学，既有留言又有歌，多有纪念意义啊。”
元旦前一天，最后一本同学录被初三（2）班的学长买走，最后一盘刘德华磁带也被晓雅班里的同学买走 —— 那同学买了两套刘德华明信片，正好加 3 块钱换购，还笑着说：“我爸有个旧随身听，正好用来听磁带，学《中国人》还能跟着唱。” 那天下午，沈浩把账本摊在小卖部的桌子上，李秀莲煮的红枣茶放在旁边，冒着热气。他手指在账本上划过，一笔一笔地算：“同学录 200 本，每本卖 8 块，收入 1600 元；明信片 300 套，每套卖 2 块，收入 600 元；磁带 15 盘，5 块钱一盘，其中 5 盘是换购的（收入 15 元），10 盘是正价卖的（收入 50 元），总共收入 65 元；扣除成本 600 元（同学录）+300 元（明信片）+75 元（磁带本钱），净赚 1300+65-75=1290 元！加上之前卖纪念章剩下的
元，咱们的‘小金库’现在有
元了！” 他念出 “ 元” 时，声音都带着点颤抖，连李秀莲都凑过来看：“这么多啊？连滞销的磁带都卖完了，你们仨可真能干！”
“两万块！” 晓雅兴奋得蹦起来，书包上的刘德华钥匙扣撞在桌角，发出清脆的响声，“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钱！我妈说，以前她上班一个月才挣三百多呢！连李爷爷都夸咱们会做生意，说要把老伙计都介绍来！” 苏晴也笑着点头，手里端着的红枣茶还冒着热气，心里满是成就感 —— 从春天卖海报，夏天卖磁带，秋天卖纪念章，到冬天搭售明信片、同学录清磁带库存，每一次遇到难题，他们都能一起想办法解决，现在不仅清完了滞销的货，还攒下了买电脑的钱，离 “一起考上高中” 的约定，好像又近了一大步。
沈浩把账本小心翼翼地合上，眼神亮闪闪的，像落了星星：“咱们约定一下吧，这笔钱先存起来，等咱们明年考上县一中高中部，就买台电脑！放谁家都方便 —— 放我家小卖部，平时能查学习资料；放晴姐家，她房间安静，适合一起做题；放晓雅家，阿姨还能帮咱们煮姜汤，冬天学电脑也不冷。以后咱们一起学打字，一起查高考资料，说不定还能一起写作文呢！”
“好啊好啊！” 晓雅举着手赞成，蹦跳着差点碰倒桌上的红枣茶，“我还从来没摸过电脑呢！上次在电视上看见，人家用电脑打字可快了，以后咱们写作业再也不用怕钢笔漏墨了！” 苏晴看着沈浩眼里的光，心里暖暖的，轻声说：“我也想一起学电脑，以后还能在电脑上整理物理错题本，把公式都打出来，你们看的时候也方便。” 她想起以后三人围着电脑，一起看资料、一起讨论题目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 那一定是很温暖的画面，就像这次一起清完磁带库存一样，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
那天晚上，三人在沈家小卖部煮了饺子。李秀莲调了两种馅，白菜猪肉和韭菜鸡蛋，还特意把饺子捏成月牙形。锅里的水 “咕嘟咕嘟” 地响，饺子浮起来时，像一个个小月亮。李秀莲还做了个水果拼盘，把苹果切成星星形状，梨切成小块，摆成好看的图案，放在桌子中间。沈浩从柜台里拿出个铁盒子，是以前装饼干的，他把 “小金库” 的钱一张张理整齐，放进去，再用一把小铜锁锁上。“钥匙咱们轮流保管，” 他把钥匙递给晓雅，“今天你先拿着，明天给晴姐，后天我拿，这样大家都放心。”
晓雅接过钥匙，钥匙上还挂着个小小的铁环，凉得硌手，却让她觉得心里很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