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分野对应，地星相连（2/2）

叶法善听得心惊，连忙追问其他各州的要诀。崔道演也不藏私，从怀里掏出个磨得发亮的牛皮册子，上面记着他几十年的心得：

“青州对应虚、危二宿，属水，雷气得柔，能顺着水流钻缝；徐州配奎、娄（与雍州同属金，却更偏‘利’），雷气要快，像快刀斩乱麻；扬州属牛、斗，气带湿，雷气得裹着水汽，劈在水里也能用……”

叶法善边听边记，忽然发现星与地的连线在图上都是弯曲的，便问道：“这些线怎么不画直？”

“地脉不是直的，星气走的是地脉的路。”崔道演指着图上的黄河，“你看黄河是弯的，跟着黄河走的地脉也是弯的，星气顺着地脉流，自然也是弯的。地脉要是断了，星气就过不去，分野也就失灵了。”

他说起前朝旧事：“当年秦修驰道，挖断了几条地脉，结果对应那几处的星宿好几年都暗沉沉的，像蒙了层灰。后来汉初休养生息，地脉慢慢复原，星宿才重新亮起来。”

叶法善茅塞顿开，将各州分野、地脉走向、雷气特性一一对应，画出一张“星-地雷气对应表”。表上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豫州房心当空，雷气宜沉，借土行之力；荆州翼轸明亮，雷气宜散，借水行之势；冀州昴毕高悬，雷气宜疾，借风行之速……

表成之日，恰逢骊山脚下的陈家村闹邪祟。村民说夜里总有黑影在村口晃悠，鸡犬不宁。叶法善查得分野属豫州，当晚房宿正好中天，便依表中要诀，召“天雷”时特意让雷气往地下沉。

雷光入土的瞬间，他仿佛听见地脉里传来“咕噜”一声，像有什么东西被惊动了。雷气顺着地脉游走，在村西头的老槐树下聚成一团，“轰隆”一声炸开。村民们举着火把跑去看，只见老槐树根下有个洞，里面的黑气正丝丝缕缕往外冒，被雷光一劈，黑气瞬间消散。而地面只裂开一道细缝，第二天被晨露一浸，竟自己合上了。

“叶道长的雷法能钻地！”村民们啧啧称奇，围着叶法善问东问西。叶法善望着分野图，忽然明白所谓“通地脉”，不过是顺着星气的流转走，就像船顺着水势行，自然顺畅。

他在竹简末尾添了句：“雷法如舟，分野似水，顺流则畅，逆流则阻。”月光洒在竹简上，那些字仿佛也沾了星气，闪着淡淡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