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马血清预防:铁锈刺伤的破伤风防线(2/2)
胡郎中点点头,若有所思:“这么说,以后只要是铁锈伤,不管伤口大小,都得清创、注射血清?”
“对,尤其是深伤口、污染重的伤口,更不能马虎。”林越收拾好药箱,“明天我带您去兽医营,教您怎么制备血清,怎么挑铁锈,以后您遇到类似的伤口,也能处理。”
胡郎中愣了愣,随即露出笑容:“好!那我明天一早就去找您,可别嫌我学得慢。”
可没等第二天到来,当天下午就出了意外。
刘小宝跟着队伍练队列的时候,突然觉得注射血清的胳膊又肿又痒,还浑身发冷,额头也烫得吓人。他心里一慌,赶紧跟队长请假,往医疗帐跑,路上刚好遇到去伙房拿草药的胡郎中。
“胡郎中!胡郎中!”刘小宝一边跑一边喊,声音带着哭腔,“我胳膊肿了!还发烧!是不是血清有问题啊?我会不会死啊……”
胡郎中赶紧停下脚步,拉过刘小宝的胳膊——上臂外侧肿了个鸽子蛋大的包,皮肤泛着红,用手一摸,滚烫滚烫的。他心里也慌了,却还是强作镇定:“别慌!咱们现在就去找林郎中,他肯定有办法!”
两人快步往医疗帐跑,路上遇到了赵小虎——他手里提着个陶碗,里面装着刚煮好的草药,是林越让他给一个咳嗽的士兵送的。“胡叔,小宝哥,你们跑这么快干啥?”
“小宝注射血清后过敏了,胳膊肿还发烧,我们去找林郎中!”胡郎中急着说。
赵小虎也慌了,赶紧跟着一起跑,还不忘把草药碗递给旁边的士兵:“麻烦你把这个给李大哥,就说我晚点再来看他!”
医疗帐里,林越正在给一个刀伤兵换药,看到三人慌慌张张地进来,赶紧放下手里的绷带:“怎么了?慢慢说。”
“林郎中,我胳膊肿了,还发烧,是不是血清有毒啊?”刘小宝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我娘还等着我呢,我不能死啊……”
林越赶紧拉过刘小宝的胳膊,仔细检查了一下肿包,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把了把脉,脸色慢慢放松下来:“别慌,这是轻微的过敏反应,不是血清有毒。马血清里含有少量马蛋白,有些人的身体会对这种蛋白产生反应,出现红肿、发烧,是正常现象,不算严重。”
“正常现象?”胡郎中愣了愣,“那怎么处理啊?要不要放血?”
“不用放血,放血反而会让身体更虚。”林越从药箱里拿出艾草水,浸湿药棉,敷在刘小宝的肿包上,“艾草水有清热解毒的作用,敷半个时辰就能消肿。再喝一碗金银花煮的水,退烧很快,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赵小虎赶紧说:“我去煮金银花水!之前煮过,我会!”他转身就往伙房跑,脚步快得像阵风。
刘小宝坐在草席上,敷着艾草水,心里的恐慌慢慢消散。胡郎中蹲在旁边,看着肿包一点点变小,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他之前还担心林越没处理过过敏反应,现在看来,早就有准备,比自己考虑得还周全。
半个时辰后,刘小宝的肿包消了大半,发烧也退了,胳膊也不那么痒了。赵小虎端着金银花水进来,刘小宝喝了一碗,感觉浑身清爽,之前的不适感彻底消失了。
“林郎中,谢谢你……刚才我太害怕了,还以为自己要出事。”刘小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没事,遇到这种情况,害怕是正常的。”林越笑了笑,“以后要是再出现类似的反应,别慌,先来找我,我都有办法处理。”
胡郎中看着这一幕,心里满是感慨——他行医三十年,靠的是经验,可林越靠的是科学的方法,还会提前考虑到各种意外,这才是真正的医者。他下定决心,明天一定要好好学,不能再固守老经验了。
当天晚上,刘小宝躺在床上,摸着贴身的那张图,心里格外踏实。他想起林越说的“预防比治疗重要”,突然觉得自己也该学点急救知识,以后战友们受伤了,自己也能搭把手。于是第二天一早,他就去找林越,主动提出要学习清创和血清制备的基础方法。
林越很高兴,带着他一起整理医疗用品,教他怎么识别铁锈伤,怎么用艾草水消毒,怎么用细针挑异物。刘小宝学得很认真,把每个步骤都记在心里,还在自己的小本子上画了下来,生怕忘了。
第四节 防患远播
一周后,刘小宝的伤口彻底愈合了,胳膊也没再出现不适,他已经能跟着队伍正常训练,甚至还能帮着处理一些小伤口——有个新兵被树枝划伤了手,他用艾草水消毒,还教对方怎么包扎,做得有模有样。
可就在这时,秦军的使者突然来了,他穿着破烂的秦军制服,脸上满是尘土,手里还拿着个染血的布条,一进营地就跪在地上,声音发颤:“林郎中!求您救救我们吧!我们营里有五个士兵被铁锈矛尖刺伤了,现在已经有两个人开始张口困难,脖子硬得像木头,医官们都没办法,听说您有能防锁喉风的药,求您给点!”
营里的士兵一下子就炸了,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
“秦军?别给他们!之前他们还跟我们打仗,杀了我们好多弟兄,现在活该出事!”
“就是!我们的血清本来就不多,给了他们,我们自己的人受伤了怎么办?”
“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去!别来我们这儿讨便宜!”
胡郎中站在人群里,看着使者焦急的样子,又想起林越说的“医者不分敌友”,突然往前走了一步:“不行!锁喉风会死人的,不能见死不救!不管是赵军还是秦军,都是爹生娘养的,我们不能看着他们活活憋死!”
林越点点头,走到使者身边,把他扶起来:“你别急,我们有马血清,也有制备的方法,我现在就跟你去秦军营地,教你们怎么处理,怎么制备血清,以后你们自己也能做,不用再求人。”
老周也站出来:“我跟你一起去!我教他们怎么给马抽血,怎么过滤血清,保证他们能学会。”
刘小宝也凑过来,手里拿着个布包,里面装着细骨针和艾草水:“林郎中,我也去!我帮您拿东西,还能教他们怎么清创挑铁锈,我已经学会了!”
使者没想到他们这么痛快,激动得眼泪都掉了下来,连连磕头:“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我们将军说了,只要能救我们的人,愿意跟赵军休战三个月,还愿意送你们一批粮草!”
林越笑了笑:“休战和粮草都不用,我们只是做了医者该做的事。走吧,别耽误时间,士兵们还等着呢。”
秦军的营地在赵军营地的西侧,隔着一条小河,两人骑马过去,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秦军的医疗帐里一片混乱,两个士兵躺在草席上,身体僵硬地弯着,嘴巴张得很大,却发不出清晰的声音,脸色惨白得像纸,旁边的医官们急得直跺脚,却没任何办法。
“快!先给这两个士兵注射血清!”林越赶紧打开陶罐,拿出针管,抽取血清,“胡叔,您按住左边士兵的胳膊;老周,您帮右边的士兵清创,把伤口里的铁锈挑出来;小宝,你教秦军医官怎么稀释血清,按1:1的比例,用煮沸冷却的井水。”
所有人立刻行动起来,胡郎中按住士兵的胳膊,动作熟练了不少;老周拿着细骨针,小心翼翼地挑着铁锈,手法丝毫不比林越差;刘小宝则拿着陶罐和井水,一步一步地教秦军医官稀释血清,还把林越画的症状图给他们看,教他们怎么识别破伤风早期症状。
“血清要注射在上臂外侧的肌肉里,不能扎在血管上,剂量是成人半管……”林越一边注射,一边讲解,“注射完后要观察半个时辰,要是出现红肿、发烧,就用艾草水敷,喝金银花水,很快就能好。”
秦军医官们听得很认真,有的拿出竹片记笔记,有的用树枝在地上画步骤,生怕漏掉一个细节。秦军将领站在旁边,看着忙碌的林越一行人,眼里满是敬佩,心里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跟赵军好好相处,不再打仗。
半个时辰后,注射了血清的两个士兵慢慢好转,身体不再那么僵硬,嘴巴也能闭上了,虽然还不能说话,却能发出微弱的声音。秦军将领激动得抓住林越的手:“林郎中,太感谢你们了!要是没有你们,这两个士兵就没救了!以后你们要是需要军马,或者需要草药,尽管跟我们说,我们一定帮忙!”
林越笑了笑:“不用谢,我们都是为了让更多人活下去。以后要是你们遇到类似的伤口,就按我们教的方法处理,制备血清的步骤也记清楚,不用再跑这么远来求我们了。”
一行人往回走的时候,胡郎中突然拍了下大腿:“坏了!上周我给三营的王小二处理过一个铁锈伤口,他被锈钉子扎了脚,伤口不大,我就给敷了止血草,没让他注射血清,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林越心里一紧:“赶紧去三营看看!王小二要是出现症状,得立刻处理!”
三人快马加鞭赶到三营,找到王小二的帐篷——王小二正坐在草席上,双手抱着脖子,脸色发白,嘴巴张得很大,却说不出话,显然是破伤风早期症状。
“快!准备血清和艾草水!”林越赶紧拿出针管,抽取血清,胡郎中则快速清创,挑出伤口里的铁锈渣——那渣子比刘小宝伤口里的还大,嵌在肉里,已经开始发黑。
注射完血清,敷上艾草水,又喂了碗金银花水,王小二的症状慢慢缓解,能发出清晰的声音了:“胡郎中,林郎中,谢谢你们……我昨天就觉得脖子硬,还以为是落枕,没敢说,差点就出事了……”
胡郎中叹了口气:“都怪我,之前没重视,差点害了你。以后不管伤口大小,只要是铁锈伤,都得清创、注射血清,再也不能马虎了。”
王小二点点头,心里满是感激:“我记住了!以后我要是看到战友被铁锈伤了,也会提醒他们去注射血清,让大家都别再犯我这样的错。”
后来,王小二不仅自己记牢了预防方法,还主动在三营里宣传,教战友们怎么识别铁锈伤,怎么简单清创。没过多久,整个赵军营地的士兵都知道了“铁锈伤要清创+注射血清”,甚至连秦军那边,也把预防方法教给了其他营地的士兵。
暮夏的一天,林越、胡郎中、老周和刘小宝坐在医疗帐里,看着外面训练的士兵——他们再也不会因为小铁锈伤而恐慌,每个人都知道怎么预防,怎么处理。胡郎中拿出一块竹片,上面刻着“防患于未然,医者之责也”,笑着说:“以前我总觉得老经验够用,现在才知道,科学的预防比啥都重要,这都是你教我的,林郎中。”
林越看着竹片,又看了看帐外阳光下发笑的士兵,心里暖暖的——他当初制备马血清,只是想防患于未然,没想到不仅救了人,还化解了赵军和秦军的矛盾,让“预防”的理念传遍了边境的军营。
突然,赵小虎跑了进来,手里拿着封信:“林郎中!边境其他营地的将领来信了,说他们也想学习制备马血清的方法,还想请您去给他们的医官培训呢!”
林越接过信,笑着对众人说:“走,咱们一起去!让更多人学会预防破伤风,让更多人远离危险,这才是医者真正的价值。”
夕阳下,一行人骑着马,朝着其他营地的方向走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像镀了一层金边。远处的军营里,传来士兵们训练的呐喊声,清脆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