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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血泥里的清创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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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越皱紧了眉头,他知道现在解释什么都没用,空口无凭,只有用事实说话。“这样吧,”林越看着张屠户,语气很坚定,像块石头,“我们打个赌,就三天。三天后,如果赵小三的烧退了,伤口好转了,就证明我的方法是对的,你给我道歉,并且承认清创能治病。如果他没挺过去,我任凭你们处置,绝无二话,怎么样?”

张屠户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林越这么敢赌。他看了看烧得迷迷糊糊的赵小三,又看了看林越坚定的眼神,心里有点打鼓——他虽然嘴上说得厉害,但心里也没底,毕竟赵小三还年轻,万一真的挺过去了呢?但话已经说出口,当着这么多弟兄的面,不能认怂。

“好!赌就赌!”张屠户一拍大腿,声音洪亮,“三天就三天!要是他挺不过去,我第一个劈了你!要是他能好起来,我张屠户给你磕头道歉,以后你让我干啥我干啥!”

“不用磕头,道歉就行。”林越说,语气很平静,“我只要你承认,清创能治病,能救人。”

周围的士兵们也跟着起哄,都等着看三天后的结果。有人觉得林越太傻,拿自己的性命打赌;也有人觉得林越有勇气,暗暗祈祷赵小三能挺过去。

接下来的三天,林越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赵小三身边。他每隔两个时辰就给赵小三喂一次水,用湿布擦拭他的额头降温,每天用煮沸的艾草水帮他更换伤口的麻布,仔细观察伤口的变化。

赵小三的情况时好时坏,有时候烧会退一点,精神也清醒一些,能喝半碗稀粥;有时候又会烧起来,陷入昏迷,嘴里胡话不断。林越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像坐过山车,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该冒这个险?是不是应该听张屠户的,让蛆虫自然清理?

张屠户每天都来“视察”,看到赵小三醒了就闭嘴,看到赵小三烧得厉害就开始嚷嚷,像个聒噪的乌鸦。但他的眼神里,怀疑慢慢少了些,多了点不易察觉的担忧,有一次甚至还主动帮林越递了块湿布。

第三天下午,林越正在给赵小三更换麻布,忽然感觉有人碰了碰他的胳膊。他抬头一看,是赵小三,少年兵已经醒了,眼睛虽然还有点无神,但已经能看清东西了,眼神里也有了点光。

“水……”赵小三的声音很沙哑,像砂纸摩擦木头,但很清晰。

林越心里一喜,赶紧给他喂水。赵小三喝了几口,精神好了很多,他看着林越,忽然虚弱地笑了笑:“林大哥……虫子……真的没了……伤口也不那么疼了……”

“醒了!他醒了!”旁边的士兵喊道,声音里带着惊喜。

林越摸了摸赵小三的额头,果然不那么烫了,虽然还有点热,但已经不是那种吓人的滚烫了。

张屠户刚好又走了进来,刚想开口嘲讽,就看到醒过来的赵小三,愣住了,像被施了定身法。

“他……他醒了?”张屠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活了大半辈子,见过无数伤口生蛆后发烧的士兵,从来没有一个能醒过来的。

“醒了。”林越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烧也退了不少,能喝水了。”

张屠户快步走过去,也学着林越的样子,伸手摸了摸赵小三的额头,果然不那么烫了。他又执意要看赵小三的伤口,林越解开麻布,伤口虽然还没愈合,但已经长出了粉红色的新肉,没有再流脓,也没有红肿,看起来干净多了。

周围的士兵们也围了过来,看到赵小三醒了,伤口也在好转,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议论纷纷:“真的好了!”“林越这法子真管用!”“看来清理蛆虫真的有用!”

“怎么样?”林越看着张屠户,语气很平静,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张屠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像被夕阳染过的云彩,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他活了五十多年,杀猪宰羊,打仗受伤,见过无数生死,一直觉得蛆虫吃腐肉是天经地义,却没想到,真的有人能把满是蛆虫的伤口清理好,还能让发烧的人醒过来。

“我……”张屠户的声音有点发颤,他看了看周围的士兵,又看了看林越,最终还是低下了头,那道从额头到下巴的刀疤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深刻,“是我……错了……我给你道歉。”

虽然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帐篷里,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林越没想到张屠户真的会道歉,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没关系,你也是担心他。只要能救好人,谁对谁错不重要。”

赵小三看着这一幕,虚弱地笑了笑,又闭上了眼睛,但这次,他睡得很安稳,呼吸平稳,像个熟睡的孩子。

帐篷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之前怀疑林越的士兵们也纷纷过来,向林越请教清理伤口的方法。林越耐心地给他们讲解,告诉他们要保持伤口干净,用煮沸的艾草水清洗,发现有蛆虫要及时用木片夹掉,不能怕疼。

张屠户也没走,就站在旁边,默默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敬佩,再也没有了之前的不屑和愤怒。

林越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忽然很感慨。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赌约的胜利,更是一种观念的改变。在这片血泥横流的战场上,科学的种子,哪怕再渺小,也能生根发芽,也能开出希望的花。

第四节 血泥医道

赵小三恢复得很快,第五天就能拄着拐杖下地走路了,伤口虽然还留着疤痕,但已经没有大碍了。他成了林越最好的“活广告”,越来越多的伤兵来找林越处理伤口,哪怕只是小划伤,也希望林越能用“艾草水清洗一下”,生怕招来蛆虫。

张屠户成了林越最得力的“助手”,虽然他还是不太懂什么是“细菌”“感染”,但他学会了烧开水、煮艾草,还能帮着按住挣扎的伤兵。他那把锋利的杀猪刀,也被用来削木片“镊子”,刀刃锋利,削出来的木片又薄又光滑,比林越自己削的好用多了。

“林越,你看这个。”张屠户拿着一块刚削好的木片,递给林越,脸上带着点自豪,像个得了表扬的孩子,“这次削得比上次薄多了,边缘也磨得更光滑了,夹虫子肯定更顺手,不会伤到好肉。”

林越接过木片,边缘确实很薄很光滑,忍不住赞叹:“张大哥,你这手艺,不当木匠可惜了。比我削的好多了。”

张屠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脸上的刀疤也跟着动,显得不那么狰狞了:“瞎琢磨呗。能帮上忙就好。以前是我糊涂,总觉得老法子都是对的,没想到……这清理伤口的法子真能救人。”他顿了顿,又说,“我杀猪的时候,也知道要把内脏掏干净,不然肉会臭,其实跟这清理伤口是一个理,都是要干净,不能留脏东西。”

林越笑了,他没想到张屠户能从杀猪联想到清创,还挺有悟性。

临时医疗帐篷里的条件也慢慢好了起来,林越让人把发霉的干草换成了干净的,帆布的破洞也用麻布补上了,虽然还是漏风,但至少干净了很多。伤兵们的伤口感染率明显下降了,死亡率也低了不少,帐篷里的气氛不再像以前那么压抑,偶尔还能听到士兵们聊天说笑的声音。

赵括来看过几次,每次都很满意,他对林越说:“你做得很好,我已经把你的清创方法上报给将军了,相信很快就会在全军推广。你不仅救了很多人,也为我们赵军保住了不少战斗力。”

林越只是笑了笑,他并不在乎什么名分,能救更多人,比什么都重要。他想起了扁鹊,想起了他说的“医道如行船,遇风浪时,慌则倾,稳则安”,此刻,他终于体会到了这句话的重量——在这片血泥横流的战场上,稳住心神,用最简单的方法做好清创,就是最好的医道。

这天傍晚,夕阳把战场染成一片金黄,远处的秦军营地静悄悄的,不知道是不是在酝酿下一次进攻。林越和张屠户坐在帐篷外,看着夕阳,手里拿着刚煮好的艾草水,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林越,”张屠户忽然开口,声音有点沉重,“你说,这打仗到底是为了什么?打来打去,死了这么多人,值得吗?我们这些人,像地里的麦子,一茬一茬地被割掉,连名字都留不下。”

林越愣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想起了现代的和平生活,想起了医院里干净的病房,再看看眼前这片血泥横流的战场,心里一阵感慨。

“也许……是为了以后不用再打仗吧。”林越说,“就像清理伤口,虽然疼,但清理干净了,才能长出新肉。打仗可能也一样,虽然残酷,但也许打过后,就能迎来和平,让老百姓能安稳地过日子,不用再受这种苦。”

张屠户沉默了很久,点了点头:“也许吧。不管为了什么,我们能做的,就是救更多的人,让他们能看到和平的那一天。”他看了看林越,眼神里充满了敬佩,“你是个好医生,比那些只会开草药的太医强多了。他们只知道让忍着,你是真的想办法让人不疼,让人活下去。”

林越看着眼前的夕阳,金色的光芒洒在血泥地上,把血泥染成了暗红色,像块巨大的红宝石。他摸了摸怀里的白t恤,虽然还是脏的,但他已经不再那么想念现代了。他知道,自己可能永远回不去了,但在这里,他找到了新的价值。

医学,不仅仅是在干净的医院里穿着白大褂,用先进的仪器治病。在这片血泥横流的战场上,用煮沸的艾草水消毒,用木片夹取蛆虫,用最简陋的条件救死扶伤,这也是医学,是更残酷,也更闪光的医学。它没有那么多理论,只有一个目的——活下去,让更多的人活下去。

风从帐篷的缝隙里吹进来,带着艾草的清香,吹得林越和张屠户的头发都在动。远处传来了秦军的号角声,呜呜咽咽的,像在哭泣,但林越的心里却很平静。他知道,明天又会有新的伤兵被送进来,又会有新的挑战等着他,但他不怕。

因为他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血泥医道”——哪怕条件再艰苦,也要尽最大的努力,用自己的知识和双手,在这片血泥里,开出生命的花。这花也许不漂亮,甚至带着血和泥,但它代表着希望,代表着在绝望中永不放弃的挣扎,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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