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嫡女挟珩(2/2)
另有一处,略长,有转折,似“乃”或“及”的部分。
还有一处……他瞳孔微缩。那是两个相对完整的字,虽边缘模糊,但结构可辨:
“嫡女”。
萧珩稳住呼吸,继续辨认。
残迹更破碎,只能看出一个“佩”字的右半,“凡”部与斜勾依稀可辨……他几乎伏到桌上。那是几个断续的点划,但组合起来,赫然是:
“挟珩”。
“珩”字少了斜玉旁,但“行”部清晰。“挟”字虽缺了提手旁,但“夹”的结构与位置,配合上下文,只可能是这个字。
嫡女……佩……挟珩……
萧珩缓缓直起身,油灯的火苗在他骤然收缩的瞳孔里狂跳。冰冷的寒意顺着脊背爬升,与体内未清的余毒交织成一种尖锐的眩晕。
魏嵩在临刑前,用血在桌上写了什么?关于一个“嫡女”,关于“佩”,关于……“挟制萧珩”?
他猛地想起席蓉烟那张脸。
难道……
牢头在门外小心翼翼道:“殿下,典狱长说,劫狱那日清晨,魏嵩确实撕了囚衣内衬,咬破手指写了很久。但送饭的狱卒老吴坚称,写完后魏嵩当着他的面,把布条烧了扔进水碗,什么都没留。”
烧了?
萧珩盯着桌上残缺的血字。是了,魏嵩那样的人,岂会不留后手?明面上烧掉布条,暗地里却用渗入桌面的血痕留下信息——这血书不是给狱卒的,是给可能来查这间牢房的人看的。
给谁看?
给席蓉烟?不,她若来劫狱,不会有时间细查。
那只能是……给可能会来追查线索的自己。
这是一个饵。一个用破碎信息诱他深究、搅乱他心神的饵。
但即便知道是饵,有些钩,一旦扎进心里,就拔不出来了。
“这张桌子,”萧珩开口,声音因极度压抑而沙哑,“搬去东宫。沿途不许任何人触碰桌面。”
“是、是!”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些暗红狰狞的残迹,转身走出牢房。天光刺目,他抬手遮眼,指缝间流泻的光线却化不开心头骤起的迷雾。
嫡女。佩。挟珩。
三个词,像三把钥匙,正在试图打开一扇他从未想过存在的门。
门后是什么?是真相,还是另一个更深的陷阱?
他必须去西疆。必须找到席蓉烟,找到魏嵩,当面问清楚!
这血写的谜题,到底在暗示什么?
而他这二十四年的人生,又到底是建立在怎样的基石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