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9章 定朝仪明尊卑序 制法典安天下心（1/2）

至元九年的元正大朝会，破晓的晨光洒在大明殿前的九龙御道上。但见蒙古宗王们身着织金质孙服，却按汉制手持象牙笏板；汉族官员穿着绛纱公服，腰间佩着蒙古式镶玉带。当司礼监唱响时，文武百官依新定朝仪分列九重丹陛，动作整齐如雁阵排空，连手持苏鲁锭的宿卫也不禁为之动容。

这番开国未有的盛况，源自三个月前集贤殿内的一场激烈争论。礼部尚书欲全盘恢复唐制，将《大唐开元礼》直接照搬。刘秉忠却在御前展开七种服色样本，从契丹圆领到回回长袍，从容陈词：昔北魏孝文帝改制，尚存鲜卑束袖；辽承唐制，仍保左衽之俗。今若强令那颜宽袍大袖，犹逼苍鹰入笼。他轻抚紫缎上以金线绣出的蒙古云纹，服制如饮食，贵在和而不同。若使奶茶与清茗共香，岂非美事？

最见匠心的创见出现在官服设计。刘秉忠命织造局在汉式圆领袍上增饰披肩，既保留蒙古民族特征，又符合汉官威仪。为确定披肩形制，他亲访老牧民帐中，记录下十三种传统披肩样式。某日忽必烈试穿新制龙袍，见肩部金线绣着狼鹿合欢图，狼首昂扬象征勇武，鹿姿温顺寓意仁德，欣然提笔在设计图上题写衣冠载道四字。

朝仪制定更见深意。他将蒙古忽里台大会与汉式朝会巧妙融合，定下大朝会行汉礼，常朝许蒙俗的灵活制度。首次演练时，保守派宗王拒行跪拜，刘秉忠不疾不徐取来马头琴，即兴奏起《朝天乐》。琴声苍凉处，竟让这些草原雄鹰想起祭拜长生天时的虔诚，纷纷俯首行礼。礼成时分，但见：

紫宸殿上韶乐鸣

丹陛阶前衣冠整

蒙汉同朝行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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