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大寒孕红(1/2)
大寒的冻风卷着雪沫撞门时,顾念苏正将红裸石晶块码进樟木箱。樟木箱铺着曾外公的旧棉絮,晶块相触的刹那,冰雾混着石温,在棉絮上结出朵冰花——花芯里浮着“孕”字。这是曾外婆的“抱红石箱”,专用来承接大寒时节孕藏的红。墙根的红裸树根盘着冰,每道根须里都嵌着红裸石晶,是大寒寒气催孕的生。
“妈妈!红裸石在老磨盘冰缝冒红泡!”小石头扛着嵌红裸石的木槌冲进来,槌头的晶块裹着厚冰,是帮赵爷爷凿冻磨时敲的。他把木槌往樟木箱旁一靠,槌头的冰化了,红裸石的红顺水流淌,在青石板漫出片,像被冻住又化开的落日。
穿校服的女孩捧着太奶奶的皮匣进门,匣里绒布裹着红裸石甑,甑底铜网嵌碎红,被炭火烘得发胀,石缝里显出“生”字。“太奶奶说,这是曾外公大寒蒸石的!”她把石甑搁桌上,甑盖“噗”地弹开——碎红在热气里凝成画:大寒正午,曾外婆把红裸石埋在菜窖暖土,窖顶融雪滴在石上,晶块像被春水吻过,把寒气蒸成白雾,往老菜窖飘。
两人盯着白雾出神,架上的红裸石砚台“哐当”翻倒,碎晶落进樟木箱。冰影中,老菜窖浮现:窖壁红裸石砖泛着红光,碎红混着泥土香在地上拼星点,像红蝶往菜畦飞。
小陈的孙子背着竹筐撞进来,筐里陶瓮装着红裸石碾,碾轮沾着酒糟,磨痕刻“大寒”。“太爷爷在祠堂墙角找的!”他把石碾放石甑旁,碎晶滚进樟木箱,每滚一圈,箱里红光亮一分。亮到最盛时,红裸树根“咔嚓”裂,石晶被冰裹成球,落石甑上融成红水,水里浮无数“生”字,像红笔写的孕记。
午后雪稍歇,樟木箱红光顺融水漫巷外,灰墙冰面泛淡红。顾念苏摸红痕到老菜窖,老人们把红裸石串挂窖梁,晶块被炭火照得透亮,红光碎成暖星在雾里跳。系蓝布围裙的老婆婆酿米酒哼:“红裸生,寒孕红,窖里藏着一春浓。”
老菜窖石桌上,半旧的《孕红记》被水汽浸软,红裸石粉记着藏石、蒸红的过往。末页画红裸石箱,旁堆酒糟,写“大寒孕红,岁养春”,墨迹沾着酒香,带当年土气。
“红裸石在孕暖!”女孩指《孕红记》,曾外婆声音从白雾里钻:“晶块要被暖土裹透,多一分红,窖里多一分甜。”风卷冰粒,红裸石碎晶聚成石甑,甑下炭火跳,等添最后一撮红。
顾念苏翻《孕红记》,夹页红裸石书签发温,背面刻:“红裸石孕的不是寒,是怕冬尽无凭,留三分红等春生。”她把书签缠木槌,槌头红裸石“咯吱”转半圈,白雾里浮出曾外公——每年大寒,他往红裸石缝塞红糖,说孕红的石带糖香,闻一下像被春土拥住。
“红裸石在认暖!”小陈的孙子撒酒糟进石甑,红水“咕嘟”沸,画出菜窖地穴,穴壁露刻“生”字的红裸石。小石头扔柴禾在石串下,火星结红膜裹石串,“太爷爷说,红裸石知孕,窖里越暖,红晶越透,像焐热土里的芽。”他晃石串,红膜暖汽簌簌落樟木箱,成暖雾裹碎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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