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小寒融红（1/2）

小寒的冰粒敲窗棱时，顾念苏正把红裸石釉片放进锡盒。锡盒覆着曾外婆的蓝布，釉片相叠的刹那，冰碴混着石气，在布面洇出朵朦胧的花——花瓣纹路里浮着“融”字。这是曾外公的“化红石盒”，专用来承接小寒时节消融的红。院角的红裸竹梢凝着霜，每节竹管里都塞着红裸石屑，是小寒阳气催融的藏。

“妈妈！红裸石在老井沿结红冰凌！”小石头举着嵌红裸石的冰镐冲进来，镐尖的釉片裹着厚冰，是帮刘爷爷凿冰取水时撬的。他把冰镐往锡盒旁一靠，镐尖的冰化了，红裸石的红顺水流淌，在青石板漫出条带，像被暖阳晒化的落日绸。

穿校服的女孩捧着太奶奶的木盒进门，盒里棉絮裹着红裸石铛，铛沿冰花镶碎红，化出的水痕显“消”字。“太奶奶说，这是曾外婆小寒融冰用的！”她把石铛搁桌上，铛底“嘶”地腾白汽，碎红在水汽里凝成画：小寒清晨，曾外婆把红裸石撒在院东梅坡，日头爬上坡顶，石粒像被暖意吻过，把霜气融成银雾，往老梅苑漫。

两人望着那片银雾出神，架上的红裸石笔架“哐”地晃，碎釉落进锡盒。冰影中，老梅苑的景象浮现：梅枝上的红裸石坠闪着红光，碎红混着梅香在雪地拼星点，像红蝶往梅苞飞。

小陈的孙子背着藤篓撞进来，篓里陶罐装着红裸石碾砣，砣边嵌着干梅瓣，碾痕刻“小寒”。“太爷爷在祠堂瓦当后找的！”他把碾砣放石铛旁，碎釉滚进锡盒，每滚一圈，盒里红光亮一分。亮到最盛时，红裸竹梢“咔嚓”裂，石屑被冰裹成球，落石铛上融成红水，水里浮无数“消”字，像红笔写的融记。

午后日头斜，锡盒红光顺融水漫巷外，灰墙霜棱泛淡红。顾念苏摸红痕到老梅苑，老人们把红裸石串挂梅枝，釉片被日光照得剔透，红光碎成暖星在霜雾里跳。戴绒线帽的老人扫霜哼：“红裸消，寒融红，梅枝藏着一春荣。”

老梅苑石桌上，半旧的《融红记》被融水浸软，红裸石粉记着融冰、藏红的过往。末页画红裸石盒，旁堆干梅，写“小寒融红，岁消寒”，墨迹沾着梅香，带当年晨霜味。

“红裸石在融霜！”女孩指《融红记》，曾外婆声音从暖汽里钻：“釉片要被日头晒透，多一分红，枝上多一分暖。”风卷碎冰，红裸石碎釉聚成石铛，铛下梅枝冒红，等添最后一撮红。

顾念苏翻《融红记》，夹页红裸石书签发温，背面刻：“红裸石融的不是寒，是怕冬色太寂，留三分红等春闹。”她把书签缠冰镐，镐尖红裸石“咯吱”转半圈，暖汽里浮出曾外婆——每年小寒，她往红裸石缝塞蜜饯，说融霜的石带蜜香，闻一下像被春暖拥住。

“红裸石在认阳！”小陈的孙子撒梅瓣进石铛，红水“咕嘟”沸，画出梅苑古井，井沿露刻“暖”字的红裸石。小石头扔柴禾在石串下，火星结红膜裹石串，“太爷爷说，红裸石知融，日头越暖，红纹越柔，像焐热枝里的春。”他晃石串，红膜暖汽簌簌落锡盒，成暖雾裹碎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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