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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4章 炕头的针线笸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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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还在刮,但炕头暖,笸箩里的线团滚了滚,像在说:再冷的天,有这双巧手,日子也能过得热乎。

檐角挂着盏铁皮马灯,玻璃罩上蒙着层灰,灯芯早就烧没了,只剩个空架子晃悠。这是前几年修房时从老仓房翻出来的,爹说当年他年轻时赶夜路,全靠这灯照路。

我踩着板凳把马灯摘下来,铁皮被岁月啃出好些锈洞,提手处的铁链锈得发脆,一碰就掉渣。玻璃罩擦干净后,倒还透亮,能看见里面残留的灯油垢,像层琥珀色的膜。

“这灯当年救过你爷的命。”娘从屋里出来,手里攥着块细砂纸,“那年冬天雪下得齐腰深,你爷去邻村借种子,就是靠它照路才没掉进沟里。”她用砂纸慢慢打磨马灯的锈迹,铁皮露出点暗哑的银白,“虽说现在有手电筒了,留着总念想。”

我找了截棉线,仿着记忆里灯芯的样子搓了搓,塞进灯座里,又倒了点煤油——是爹用来给农机润滑的,带着股呛人的味。划根火柴点上,火苗“噗”地窜起来,玻璃罩里立刻腾起团暖黄的光,把檐下的台阶照得明明灭灭。

风从檐下钻过,马灯晃了晃,火苗跟着跳,光影在墙上摇成片碎金。娘站在光里,鬓角的白头发看得格外清,她指着灯底的刻痕:“你看这‘平安’俩字,是你爷刻的,说走夜路最怕慌,见着这俩字就踏实。”

夜渐深,马灯的光映着院子里的雪,白得晃眼。我提着马灯在院里转了圈,光虽不如手电筒亮,却暖得实在,照在雪地上,连脚印都带着点温乎气。娘说:“老物件就是这样,看着旧,可那点热乎劲,比新东西经得住冻。”

灯油快烧尽时,火苗慢慢矮下去,最后化成缕青烟。我把马灯挂回檐角,玻璃罩上又蒙了层薄霜。风过时,铁链“叮当”响,像在说:哪怕不亮了,挂在这儿,也是个念想,是日子里攒下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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