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窗台的月光与半杯茶(1/2)
凌晨两点的保姆车停在公寓楼下,引擎的嗡鸣刚歇,后座的陆延就摘下了金丝眼镜,指腹按在眉心揉了很久。你从副驾驶座转过身时,正看见他望着窗外——楼下车库的路灯坏了盏,昏黄的光在地面拖出道歪斜的影子,像极了他剧本里那句被红笔圈住的台词:“有些光,歪着歪着,就成了唯一的念想。”
“苏助理,”他忽然开口,声音哑得像蒙了层薄纱,“你说……人是不是总在等些不会来的东西?”
你递过去的温水杯在他掌心转了半圈,杯壁凝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进袖口,洇出片深色的痕迹。这才想起下午拍夜戏时,他为了演好一场雨中独白,真站在消防水枪下淋了三个小时,收工时嘴唇冻得发紫,却还笑着对导演说“情绪到位了”。此刻他衬衫领口的褶皱里,还卡着片没抖落的梧桐叶,叶尖沾着的泥点,是片场道具组新铺的“深秋落叶”。
“去我公寓坐会儿?”他解开安全带的动作顿了顿,像是怕你拒绝,又补充道,“煮点姜茶,驱驱寒。”
公寓的钥匙还是三个月前你替他收快递时,他顺手塞给你的那把,黄铜钥匙环上挂着个褪色的平安结,是你去年在寺庙求的。插进锁孔转动时,“咔哒”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推门的瞬间,一股淡淡的雪松味漫过来——是他惯用的香薰,你曾在他的化妆台见过同款香氛瓶,瓶身刻着行极小的字:“守静”。
客厅的窗帘没拉严,月光从缝隙里漏进来,在地板上投出道细长的光带,刚好落在窗台那盆兰草上。兰草的叶子有些发黄,花盆是粗陶的,边缘磕掉了块角,你忽然想起这是林薇去年临走前送来的,当时她笑着说“阿延总熬夜,养盆兰草能清心”,如今花盆底的托盘里,还积着半盘没倒的水。
“随便坐。”陆延往厨房走,脚步在木地板上踩出轻响,“姜茶得用老红糖才够暖。”
你坐在沙发上,指尖抚过抱枕的刺绣——是朵半开的玉兰花,针脚细密,却在花瓣处有处明显的跳线。这是你上个月趁他拍外景时绣的,本想给他个惊喜,却在收针时被针扎破了手指,血珠滴在布面上,晕成个小小的红点,后来你用同色的线绣了朵更小的花苞盖住,没想到他竟一直用着。
厨房传来水壶烧开的哨音,混着姜块被拍碎的脆响。你起身走过去时,正看见他站在灶台前,背对着你往锅里撒红糖,肩膀的线条比平时柔和许多。他穿的家居服是浅灰色的,袖口卷到小臂,露出手腕内侧那道浅疤——还是拍那部家庭伦理剧时留下的,当时他为了演好被父亲推倒的戏,真的撞在了实木板上,伤口缝了五针,拆线那天却拿着剧本跟你说“这里的情绪应该再隐忍些”。
“以前林薇总说我煮的姜茶太辣,”他忽然回头,手里的木勺在锅里轻轻搅着,“她爱往里面加桂圆,说甜一点才像过日子。”蒸汽模糊了他的眉眼,你却看见他往锅里丢了三颗桂圆,颗颗饱满,显然是特意挑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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