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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寻梦男孩(一0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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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的鸣笛声划破了小区的宁静,红蓝交替的灯光映在老两口布满泪痕的脸上。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冲进房间,迅速给李月茹止血、包扎,扎上静脉输液针,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她抬上担架。李母想跟着上车,却被护士拦住:“家属别慌,先让病人去抢救,你们随后打车去市第一医院就行,路上注意安全。”老两口只能站在楼下,看着救护车呼啸而去,李母哭得几乎晕厥,抓着李父的胳膊反复念叨:“都怪我们……都怪我们当年逼她留学,逼她跟鑫元分开……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李父拍着妻子的背,自己的眼泪却也止不住地流,心里翻涌着无尽的悔恨——当年他觉得邓鑫元只是个刚留校的辅导员,没钱没背景,配不上自己的女儿,硬是把李月茹锁在家里,逼她留了学,现在想想,那些所谓的“为她好”,竟成了把她推向深渊的推手。

市第一医院的抢救室红灯亮起时,已经是下午五点。李父李母坐在外面的长椅上,一夜之间,头发仿佛白了大半,李母靠在丈夫肩上,哭一会儿停一会儿,嘴里反复说着“月茹要没事”;李父则盯着抢救室的门,双手交握,指节泛白,脑子里乱糟糟的,突然想起上周带李月茹去看心理医生时,老医生说的那句“心病还得心药医,她心里的结,只有那个叫邓鑫元的年轻人能解开,旁人再怎么劝都没用”。

四个小时后,抢救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还好送得及时,失血不算多,安眠药剂量也没到致命量,暂时脱离危险了。但病人情绪很不稳定,刚才在手术室里还试图拔输液管,你们得24小时盯着她。”他顿了顿,看着老两口通红的眼睛,语气凝重起来:“她这是重度抑郁伴焦虑,药物只能稳住身体指标,关键还是得解开她心里的疙瘩。你们要是能联系上邓鑫元,让他来跟她聊聊,或许还有转机;要是解不开这个结,下次再发生这种事,我们也不敢保证能救回来。”

“邓鑫元……”李父嘴里重复着这个名字,猛地站起身,咬了咬牙,从手机通讯录里翻出那个存了五年却从未打过的号码——当年他逼着李月茹删掉邓鑫元的联系方式,自己却偷偷记了下来,想着万一有急事能用上,没想到竟是在这种时候。电话接通的那一刻,这个平日里说一不二的男人,声音瞬间哽咽,带着从未有过的卑微和恳求:“鑫元……求你……求你救救月茹……她、她割腕了,还吃了安眠药,现在刚从抢救室出来……医生说只有你能劝她,她心里只有你……求你了,就算我们老两口求你了,你过来看看她好不好?哪怕就说一句话……”

邓鑫元接到电话时,正在化工学院三楼会议室开班子会议,桌上摊着“农产品化工研发中心设备采购清单”,他刚听完王副院长关于反应釜型号的汇报,突然听到“割腕”“抢救”,整个人瞬间僵住,手里的钢笔“啪”地掉在桌上,打断了会议的进程。“抱歉,各位,我有急事,会议暂停,后续由王副院长主持。”他抓起椅背上的外套,连笔记本都忘了拿,快步冲出会议室,脚步因为急切而有些踉跄。

走廊里,他一边跑一边给苏晚打了个电话,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急意:“苏晚,出事了,李月茹她……她自杀了,现在在市第一医院抢救,我得赶紧过去。”电话那头的苏晚一听也慌了,连忙说:“你别慌,路上开慢点,注意安全。我现在把念云托付给隔壁张阿姨,马上过去陪你,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挂了电话,邓鑫元冲进电梯,脑子里全是李月茹的样子——那个当年总扎着马尾辫,跟在他身后问“邓老师,这个三视图怎么看”的小姑娘;那个低血糖晕倒在教室,醒来后红着脸说“谢谢老师”的学生;那个退学那天,偷偷在他办公桌上放了一张写着“再见”的纸条的女孩……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电梯“叮”地到达一楼,邓鑫元几乎是跑着冲出办公楼,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手忙脚乱地系上安全带,踩下油门。车子驶出学校大门时,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副驾驶座——那里曾放着他从美国带回的化工设备图纸,如今空着,却让他想起李月茹当年坐在他自行车后座,手里抱着机械图纸的模样。他握紧方向盘,心里满是自责:“是不是我昨天话说得太重了?是不是我该早点跟她把当年的事说清楚?”

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后退,邓鑫元不断加速,只想快点赶到医院。而此时的市第一医院急诊楼外,李父李母还站在寒风里,望着路口的方向,像在等待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抢救室里,李月茹躺在病床上,眼睛空洞地盯着天花板,手腕上的纱布渗着淡淡的血痕,不知道邓鑫元正在为她奔赴而来,也不知道这场关于执念与救赎的相遇,即将在病房里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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