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武馆残卷(1/2)
毕琴牺牲了。被汉奸韦志杀了。
马飞飞心情不好。
黄浦江的雾霭裹着腥气漫进弄堂时,魏光荣后心的朱砂梅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晕染。她用梅花铜钱刮开《寒梅内功心法》封皮,露出夹层里半片泛黄的绢帛——那上面用朱砂画着断成三截的梅花桩,桩底隐隐透着蓝黑色的霉斑。
“这是梅花门总坛的地形图。”魏光荣指尖划过绢帛褶皱,马飞飞看见她腕间竹串念珠的断口处,竟渗出几星暗红血珠,“二十年前灭门那晚,师父把我藏在梅花桩下的暗渠里,桩木浸过黑狗血,能镇住追来的毒针。”
深夜的武馆废墟像头蹲伏的野兽。褪色的“武”字牌匾下,魏光荣用梅花针挑开砖缝里的青苔,砖面立刻浮现出细密的血纹。马飞飞刚握住她颤抖的手,整面照壁突然轰然倒塌,露出墙后嵌着的青石板——板上刻着残缺的梅花拳谱,拳路走势竟与魏光荣后背的刺青完全重合。
“快看!”魏光荣突然指向石板角落,那里刻着半朵被虫蛀的梅花,花心处嵌着枚铜扣。马飞飞抠出铜扣的瞬间,整座武馆地基发出沉闷的轰鸣,西侧墙根裂开道缝隙,里面滚出个灌满水银的木匣。
匣盖弹开的刹那,魏光荣突然呕出口黑血。马飞飞接住她软倒的身体,看见她后心的朱砂梅花正以惊人的速度枯萎,二十八朵花只剩下七朵还透着微光。木匣里的羊皮卷上,用金线绣着的梅花针谱正在水银中沉浮,针谱尾页赫然画着韦志的脸——他袖口的梅花暗纹与魏光荣刺青如出一辙。
“他是……大师兄。”魏光荣攥紧马飞飞的手,指腹的老茧蹭过他掌心的剑茧,“当年灭门时他偷走了《梅花毒针谱》,现在商会的丝棉被里……全是淬了毒的梅花针。”
晨雾漫进武馆时,马飞飞用佩剑撬开暗渠盖板。渠底漂着半具骷髅,指骨间夹着片染血的布角——那布料上的荷花刺绣,与毕琴牺牲时穿的旧工装分毫不差。魏光荣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珠落在骷髅掌骨上,竟凝结成枚枚微型梅花针,针尖正对着城外日军仓库的方向。
四、霜刃梅影
马飞飞将佩剑插入石板刻痕的瞬间,整座武馆地基突然渗出蓝色荧光。魏光荣后背的朱砂梅花猛地亮起,二十八朵花同时射出细如牛毛的血线,血线在空气中交织成梅花门失传的“寒梅剑阵”图谱。
“这把剑是当年师父铸给掌门人的。”魏光荣用梅花针挑开剑匣暗格,里面掉出枚冻着血珠的梅核,“大师兄偷走毒针谱时,师父把最后一枚‘冰心梅核’封在剑里,现在……”
话未说完,武馆屋顶突然塌下块青石。马飞飞揽着魏光荣滚向暗渠,看见青石上刻着歪扭的血字:“三更,码头验货。”魏光荣指尖的梅花铜钱突然发烫,铜钱孔里渗出的血珠在石板上画出条航线——正是毕琴牺牲前负责押运的医疗物资路线。
深夜的码头货栈像座钢铁坟墓。魏光荣掀开丝棉被的刹那,三百床被子同时爆出血雾,无数梅花针组成蜂群扑向两人。马飞飞挥剑舞出剑花,却听见魏光荣痛呼出声——她后背的朱砂梅花正在血雾中燃烧,每朵花上都钉着枚淬毒的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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