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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胭脂巷旧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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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冬,秦淮河开始起雾。绸缎庄的窗玻璃上总凝着水汽,擦掉后能看见外面站着个黑影,披着件蓑衣,一动不动地盯着铺子。沈老板让路过的巡警去问,巡警走过去,那黑影就消失了,地上只留下几摊水渍,形状像串脚印,从河边一直延伸到绸缎庄门口。有天早上,门板被什么东西撞得咚咚响,开门一看,台阶上摆着双绣花鞋,缎面是酒红色的,鞋头绣着鸳鸯,鞋跟处沾着湿泥,鞋底的针脚里还嵌着几根水草。

老胡的儿子来替父亲取东西时,在库房角落发现个木箱。箱子没上锁,里面堆着些旧账本,最底下压着件湿透的旗袍,料子和张裁缝用的那匹一模一样,只是颜色深得发黑,像是被血泡过。他想把旗袍拽出来,手指刚碰到布料,就被冻得缩回手,明明是暖烘烘的炭房,那料子却冰得像块铁。等沈老板闻声赶来,箱子里只剩下账本,旗袍不翼而飞,箱底积着层水,水里漂着枚碎珠花,和老胡描述的镜中女人戴的那枚一模一样。

腊月二十三祭灶那天,绸缎庄着了场火。火势不大,只烧了二楼的陈列室,可那间房里的绸缎明明都是防火的料子。消防员赶来时,看见火里站着个穿旗袍的影子,火苗在她身上烧得噼啪响,却烧不坏那身月白的料子。等火被扑灭,满地灰烬里,只有那件旗袍完好无损地躺在地上,只是颜色变成了深褐色,领口的墨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圈暗红色的印记,像被人用手死死掐过。

沈老板在那天夜里走了。街坊说看见他背着个包袱往秦淮河去,包袱里鼓鼓囊囊的,像是裹着件长衣服。第二天,有人在河面上发现了那匹酒红色的真丝,被水泡得发胀,上面的人脸图案愈发清晰,眼睛的位置泛着绿光。绸缎庄的门板上,不知被谁用胭脂写了个字,像 “冤” 又像 “怨”,太阳一晒就化了,渗进木头的纹路里,下雨时会隐隐透出红色。

年后开春,胭脂巷来了个新货郎,推着独轮车走街串巷。他说在绸缎庄门口捡到过块碎镜子,镜面裂成了蛛网,拼起来能看见个模糊的人影,穿着月白旗袍,在镜里慢慢褪成透明。货郎把镜子扔到秦淮河,夜里就梦见个女人站在床边,头发上往下滴水,说她的旗袍还没绣完,让他把落在水里的丝线捡回来。

如今胭脂巷早就没了绸缎庄,旧址上盖了间杂货铺。老板说每到阴雨天,墙角就会渗出暗红色的水,用布擦了,布上会留下丝线的纹路。有回他儿子在阁楼找到个旧木盒,里面装着半截旗袍,料子摸起来冰凉,领口处别着枚碎珠花,珠花的缝隙里,嵌着点干硬的泥,像从河底捞上来的。

去年有个拍电影的剧组来取景,道具组在杂货铺后院挖到个木箱,里面整整齐齐叠着十二件旗袍,颜色从月白到酒红,每件的领口都有个暗红色的印记。开箱那天,整个巷子都飘着股胭脂味,混着河泥的腥气。剧组的服装师想试试尺寸,刚穿上那件酒红色的,就尖叫着脱下来,说领口像有只手在勒她的脖子,脱下来的旗袍上,多了串指印,红得像刚染过血。

现在胭脂巷的老住户,每到梅雨季就会把门窗关紧。他们说听见雨里有纺车声,还有女人的咳嗽声,顺着秦淮河的水漂过来,在绸缎庄的旧址上打转转。有胆大的夜里扒着杂货铺的墙往里看,说看见院子里晾着排旗袍,在雨里飘得像人影,最中间那件月白色的,领口处的珠花在黑夜里亮得像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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