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记忆中的杀机？（1/2）

“惊魂失忆”的九皇子萧煜，在景阳宫“静养”了三天。这三天里，他像个易碎的琉璃娃娃，时而昏睡，时而惊醒，对着空气喃喃“水好冷”，抓着福顺的衣袖瑟瑟发抖。太医来了几趟，翻来覆去还是那套“惊惧入心，寒邪侵体”的说辞，开了更多安神定惊的汤药。王太监也奉命来看过一次，带着皇后“赏赐”的几支老参。萧煜当着他的面，把一碗药喝得哆哆嗦嗦，洒了小半，眼神空洞地望着帐顶，对王太监意有所指的“宽慰”毫无反应。戏，做得很足。第四天清晨，萧煜“虚弱”地提出，景阳宫太闷，他想去个“安静”、“没人”的地方透透气。“殿下想去哪儿？”福顺小心翼翼地问。萧煜“茫然”地想了很久，才迟疑地说：“……藏书阁？那里……好像有书？我……我以前是不是看过？”他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点对熟悉事物的模糊追忆，符合失忆者偶尔闪回碎片记忆的特征。藏书阁，皇宫的书籍典藏之所，位于相对偏僻的宫苑，平日除了一些负责洒扫的老宦官和偶尔查阅古籍的翰林，几乎无人问津。 perfect.福顺虽觉意外，但见殿下主动想去个地方，已是天大的好转，连忙应下，仔细替他裹上厚厚的披风，搀扶着出了门。踏入藏书阁那高大、空旷、弥漫着陈年墨香和淡淡霉味的空间时，萧煜（陈默）的灵魂几乎要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成排顶天立地的紫檀木书架，如同沉默的巨人，承载着密密麻麻的竹简、卷轴和线装书。光线从高窗斜射而入，照亮了空气中浮动的微尘。这里，是他的战场，是他的金矿！屏退了引路的小太监，只留福顺在外间等候。萧煜“虚弱”地靠坐在临窗的一张巨大的紫檀木书案后，声音细弱：“福顺，我……我歇会儿，你别让人进来打扰。”“奴才明白！”福顺不疑有他，轻轻掩上了内室的门。门扉合拢的瞬间，萧煜眼中那层孱弱、迷茫的雾气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鹰隼般锐利的光芒，是饥渴了数日的旅人终于见到绿洲的狂热。他猛地站起身，动作迅捷而无声，哪里还有半分病弱之态？时间宝贵！他像一道影子，快速穿梭在高大的书架之间。目标明确——史部！典章！律法！地理志！《晟史·高祖本纪》、《太宗实录》、《百官志》、《户部则例》、《大晟刑统》、《九州舆图考》……一本本或新或旧、或厚重或单薄的典籍被他快速抽出，堆满了那张宽大的书案。坐下。翻开。这一刻，他不是那个落魄皇子萧煜，他是历史系教授陈默！是信息处理的顶尖掠食者！眼睛以惊人的速度扫过竖排的繁体字。大脑如同最高效的处理器，疯狂地录入、分类、比对、分析。一目十行？不，他是在进行结构性的阅读和理解。跳过无意义的歌功颂德，抓住关键的事件节点、制度变迁、人物关系、数据对比。【高祖萧破天，起于微末，武力开国，定都玉京……】

——嗯，典型的军事强人建国模式，初期权力结构必然围绕军功集团。现在的军队系统，还有多少是“老兄弟”的后裔？【太宗萧启，在位三十五载，推行“永业制”，抑制豪强，提拔寒门……】

——土地制度变革！触及了旧贵族的蛋糕。现在的朝堂争斗，是否还有这场改革的余波？寒门与世家的矛盾，必然是条暗线。【今上萧谨，承平帝，即位二十载，崇尚文治，近年笃信丹道……】

——皇帝嗑药？这可是个致命信号！求长生往往意味着朝局不稳，继承人问题敏感。难怪皇子们……【皇子：皇长子萧烈（已故），皇次子萧炯（封秦王），皇三子萧烁（封晋王），皇四子……九子萧煜……】

——排序清晰。原主这位置，尴尬至极。前面一堆哥哥，后面还有弟弟。无母族支持，就是块垫脚石。【后宫：皇后王氏，出身河东大族……慧妃林氏，宫人出身，早逝……】

——皇后家族势力庞大。原主母亲果然毫无背景。被害的嫌疑，皇后和三皇子萧烁，指数再次飙升！【官制：三省六部，沿袭前朝略有损益……宦官设内侍省，掌宫廷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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