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标本的审判(1/2)
书房角落的密封展示柜,成了别墅里一个诡异的圣坛。柜内并排陈列着两件死亡标本:左边是那株被镇静剂污染后彻底枯萎的薄荷,枝叶扭曲成挣扎的姿态,残留的叶片呈现出一种不祥的灰褐色;右边是那个粗糙的陶土盆,里面盛放着从小雨那盆沙漠玫瑰残骸中收集的干枯碎叶和泥土,像一小捧被风干的骨灰。柜内安装了恒定的冷白光灯,将每一道枯萎的纹理都照得清晰无比,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解剖。
苏婉对林默的“训练”开始围绕这个展示柜展开。她将林默的座椅调整到正对柜子的角度,距离经过精密计算,确保他能看清标本的细节,却又无法感受到任何可能存在的、微弱的气息(尽管柜子是密封的)。训练内容不再是简单的感官剥夺或生理指标调控,而是更复杂的“情感-记忆-生理反应”的再编程。
她会用平静的语调,指着薄荷标本说:“记住,混乱的生机,终将导向腐朽。” 然后,她会施加一个微弱的电刺激(强度经过严格校准,足以引起不适但不会造成伤害),同时要求林默维持呼吸平稳。她又会指向沙漠玫瑰的残骸,说:“无序的抵抗,只会加速毁灭。” 同样伴随一次 calibrated 的刺激。她在试图将“死亡标本”的视觉印象、特定的语言指令、以及生理上的负面感受,强行捆绑在一起,刻入林默的潜意识,旨在根除任何对“生机”或“抵抗”的本能趋向。
这个过程极其缓慢且反复,充满了令人心智麻木的重复。林默的反应日益机械化。面对标本和随之而来的刺激,他不再有明显的恐惧或抗拒,监测数据显示出一种令人不安的“适应”——他的生理指标会在刺激到来前就提前调整到耐受状态,仿佛预知了痛苦,并以一种彻底的消极承受来应对。那种曾偶尔闪现的、试图沟通或抵抗的微光,似乎彻底熄灭了。
在这种极端负面 nditiong 下,他的“清醒”时长被扭曲成一种持续的功能性应答状态,很难再用秒数来衡量,更像是一种恒定的、低功耗的运行模式。
然而,小满在外部的努力并未停止。她的每日“巡视”变得更加系统化。她不再只是站立凝视,而是带着相机(在法律允许的公共区域)记录别墅外部环境的变化,甚至记录了垃圾清运的频率和内容物(她注意到医疗废弃物的数量异常多)。她与李医生的沟通也更加频繁和深入,提供详细的观察记录和她基于志愿者直觉的、越来越强烈的不安感。
李医生作为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士,从小满提供的碎片信息中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她无法强行闯入,但开始利用她的专业网络进行侧面调查。她查阅了林默过往(在被苏婉接管前)少量的公开医疗记录,试图了解他基础的生理和心理基线。她甚至联系了法律界人士,咨询在“疑似存在严重心理虐待但缺乏直接证据”的情况下,进行强制干预的法律可能性和门槛。
这些动作,像细小的水流,开始持续不断地冲刷着苏婉筑起的高墙。
转折点发生在一个周末的清晨。苏婉因为前夜分析数据到很晚,比平时起得稍迟。她下楼时,发现客厅的窗帘没有完全合拢,一缕较强的晨光恰好透过缝隙,照射在书房那个密封展示柜上。
就在那一刻,她看到了一幅让她血液几乎凝固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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