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我的脸，像一堵墙，隔开了我和这个世界（2/2）
肺主皮毛，脾主肌肉，肝主筋，肾主骨。
皮肤肌肉僵硬不仁，是肺脾气虚，津液不布，肌肤失养；关节活动不利，是肝肾亏虚，筋骨失濡。
病机根本在于肺、脾、肝、肾等多脏腑虚损，气血津液生化不足，运行不畅，痰瘀互结，凝滞于皮肉筋脉。
只要辨明虚实，关键所在，就有治疗的可能。
说实话，像系统性硬皮病，我之前没有治过。”
苏莲娜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了一些。
“但是，”林远志话锋一转，“没治过，不代表不会治。中医治病，不看重病名，看重的是当下的‘证’。有是证，用是药。”
苏莲娜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似乎有听没懂。
“我接下来要为你做中医的诊断。”林远志起身。
“检查报告不都在这里了吗？”苏莲娜反问。
“我们中医有另外的检查手段。”
林远志走到床边，示意她伸出手臂，然后伸出自己的手指，轻轻按压、触摸她手背、前臂的皮肤。
触感坚硬、紧绷、缺乏弹性，皮下组织似乎与皮肤粘连，温度略低。
接着，他又检查了她的肩、颈、面部皮肤，感受相同。然后三指搭腕，脉象细弱，尤以寸部为甚。
“请伸出舌头。”
苏莲娜努力张嘴，但舌头似乎被什么牵绊住，只能伸出短短一截，无法完全暴露舌体。
“舌头……伸不长，硬。”她含糊地说。
林远志示意何玉金打开手机手电筒，他凑近仔细观察。舌体瘦小而僵硬，舌质淡嫩，舌苔薄白。
一派气血阴阳俱虚，尤以肺脾气虚、肝肾精血不足为甚之象。
结合其失眠、纳差、闭经、心慌、肢麻、关节酸痛，病机已明。
“你这是本虚标实之证。虚在肺脾气血、肝肾精血严重不足，无法濡养温煦皮肉筋骨；实在因虚致瘀，因瘀生痰，痰瘀互结，阻滞经络，凝结于皮肉之间，故见硬化、紧绷、活动不利。治疗当以大补气血阴阳、滋补肝肾、健脾润肺以治本，佐以活血化瘀、化痰软坚、通络开痹以治标。”
他回到座位，拿出手机，在记事本上斟酌着写下药方：
鹿角胶10g（烊化），阿胶10g（烊化），熟地20g，枸杞15g，鳖甲20g（先煎）——此一组，填补肝肾精血，滋阴润燥，为治本之基。
仙茅10g，巴戟天15g——温补肾阳，强壮筋骨。
党参15g，白术12g，山药15g，炙甘草6g——健脾益气，助气血生化之源。
赤芍12g，红花6g——活血化瘀，通络止痛。
桂枝9g——温通经脉，助阳化气，引领诸药达于四末皮表。
胡泉连忙用手机拍下方子，连声道：“好，好！我们药房会按方配药，煎好送来。林医生费心了！”
林远志收起手机，说：“苏莲娜小姐，你的病是虚证，需要时间和耐心。请安心在这里治疗，配合医生和护士。祝你早日康复。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谢谢！谢谢你，林医生！”
林远志和何玉金在胡泉的陪同下离开病房。
脚步声渐远。
病房里安静下来。
同病房另一位三十多岁的华人妇女，之前一直默默听着，这时才小声开口，带着惊叹：“苏莲娜，你知道刚才给你看病的年轻医生是谁吗？”
苏莲娜转过头，动作依旧有些滞涩：“第一次见。你们中国的医生，这么年轻就可以独立看诊了吗？和美国不一样。”
“那可是林远志啊！”妇女压低声音，却掩不住兴奋，“网上特别火的‘神医’！专治各种疑难杂症！我也是第一次见到真人！你运气真好，能让他来看！”
“神医？”苏莲娜咀嚼着这个词，棕色的眼睛眨了眨，“真的吗？那我真是太幸运了！上帝保佑！”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小心地挪动身体，从病床靠窗的窗帘缝隙后面，拿出一个固定在小型伸缩支架上的手机。
屏幕还亮着，显示正在录制中。
“今天有新的素材了。”她对着镜头喃喃道，然后熟练地停止录制，开始检查视频文件。
“你……一直在拍视频？”同房妇女惊讶道。
“嗯，”苏莲娜点头，“从我来中国看病就开始记录了。分享我的经历，也许能帮助其他有同样病的人，也能让我的家人朋友知道我在这里的情况。
刚才林医生来看病，我也录了。不过我只拍了桌面和我的手，没有拍他的正脸，应该没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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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中医联盟总群”里，气氛低迷。
律师函和法院传票的余威犹在，好几个活跃分子噤若寒蝉，甚至有人退群保平安。
群主“破妄”连日来的安抚和“战略分析”效果甚微，士气跌落谷底。
这天晚上，“破妄”的账号突然在群里甩出一个加密链接和一段话：
“兄弟们！反击的时候到了！不要被一时的法律恐吓吓倒！我们背后，也有支持者！”
“‘民间反中医联盟协会’给我们提供了支援！经过暗中调查，找到了林远志治疗失败、甚至可能加重病情的病例！详细的治疗经过和患者（匿名）情况，已经发到我邮箱，我放在加密链接里了，密码老规矩。”
“这些东西，足够我们撕开他‘神医’的假面！让大家看看，这个被吹上天的家伙，也有治不好、甚至治坏的时候！”
“利用这些资料，制作新的视频、帖子，多平台发布！记住，不要直接暴露患者真实信息，但要把症状、治疗过程、结果说清楚，暗示治疗地点和时间，网友自然能对号入座！”
“他们起诉？让他们起诉去！我们这是基于‘事实’的监督和揭露！他们动用法律，恰恰说明他们心虚！千万不要认输！坚持下去，胜利属于我们！”
这番鼓动，像一针强心剂。
链接被点开，密码被输入，一份份整理好的、关于林远志“未愈”或“疗效不佳”的病案摘要呈现在他们眼前。
虽然患者姓名、年龄等关键信息被隐去，但疾病描述、所用方药、治疗周期、最终结果却写得颇为详细，甚至附有模糊的、疑似病历或聊天记录的马赛克截图。
不少群友纷纷刷屏：干！
反击的号角，吹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