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灵渠险滩破阻碍 北海雄关入掌中（2/2）

王大虎正在府衙内酣睡，听闻城门被破，吓得魂不附体，连忙披甲提刀，率领亲兵冲出府衙。迎面正遇杨虎龙率军杀来，杨虎龙大喝：“王大虎匹夫，速速受死！”两人大战三十回合，王大虎渐渐不支，被杨虎龙一刀砍中肩膀，翻身落马，被北伐军士兵生擒。

拿下严关，韩伟当即下令：“严守军纪，不得骚扰百姓，释放狱中囚犯，打开粮仓发放粮食！”百姓们见状，纷纷拍手称快，不少青年还主动报名参军，加入北伐军。韩伟令士兵休整一日，继续沿漓江顺流而下，直奔北海。

行了五日，大军抵达北海城外三十里处的合浦港。此时，鲁大鼋派来的水师已经在此等候，为首的水师将领乃是鲁大鼋的副将石生，带来了二十艘战船，皆是北宋水师的主力战船“铁壁铧嘴平面海鹘”，船身装有铁板，船头装有铁制铧嘴，可撞沉敌船，船上还配备了床子弩和突火枪，威力巨大。

石生见到韩伟，连忙上前见礼：“韩将军，末将奉鲁大帅之命，率水师前来助战！北海守将孙彪勾结倭人、黑莲教，在港口布置了数十艘战船，城防也甚是坚固，还请将军定夺！”

韩伟与石生商议片刻，决定水陆并进，强攻北海。令石生率领水师从海上进攻港口，牵制敌军战船；韩伟则率领陆军，兵分三路，分别进攻北海城的东、西、南三门，留下北门作为敌军的退路，以免其拼死抵抗。

次日黎明，进攻开始。石生率领水师战船，乘风破浪，直奔北海港。港口内的敌军战船见状，纷纷驶出迎战。孙彪的战船虽多，但皆是普通货船改装而成，哪里是北伐军水师战船的对手。石生令战船摆出雁形阵，床子弩齐发，箭矢如长矛般射向敌船，不少敌船被射穿船身，进水沉没。

石生麾下水师旗舰“镇海号”桅杆高耸，黄龙大旗猎猎作响，二十艘铁壁铧嘴海鹘战船列成雁阵，如猛虎卧波，威慑四方。忽闻东南海面鼓声大作，五艘倭船如饿狼扑食般直冲而来，船身漆成玄黑，船头雕刻狰狞鬼面，船舷两侧倭兵手持长刀，嗷嗷怪叫，为首那艘旗舰上，立着一矮壮汉子，正是倭人首领松井太郎。

这松井太郎生得身长五尺有余，头扎青巾，面膛黝黑，满脸横肉，一双三角眼透着凶光，颔下留着一撮鼠须，腰间挎着一柄锻造精良的倭刀，刀鞘镶嵌着碎玉，寒光闪闪。他本是倭国萨摩藩的浪人首领，因在本土作乱被通缉，率部流落海外，勾结秦桧心腹孙彪，盘踞北海港，专事劫掠商船、欺压百姓，手上沾满了宋人的鲜血。今日见北伐军水师来攻，松井太郎自恃麾下倭兵凶悍，又熟悉海路，便想先冲垮北伐军旗舰，挫其锐气。

“放箭！点火铳！”石生立于“镇海号”船楼之上，高声传令。他身披鳞甲，手持镔铁大刀，目光如炬，沉毅果决。只见甲板上数十名火铳手迅速列阵，支架撑起突火枪，药线引燃，“砰！砰！砰！”一连串巨响震耳欲聋，硝烟弥漫，铅弹如流星般射向倭船。

倭船甲板上的倭兵毫无防备，纷纷中弹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一名倭兵正想攀上船舷，铅弹正中其胸膛，鲜血喷涌而出，直挺挺坠入海中；另一名倭兵挥舞长刀想要格挡，却被铅弹打断手臂，疼得满地打滚。松井太郎见状，三角眼瞪得溜圆，怒吼一声，操着生硬的汉话骂道：“八嘎！支那人的火器，卑鄙无耻！”他一脚踹开身旁受伤的倭兵，拔出倭刀，刀尖直指“镇海号”，喝令舵手加速冲锋。

倭船凭借小巧灵活的优势，避开北伐军水师的箭雨和火铳，硬生生冲破雁阵，逼近“镇海号”。松井太郎瞅准时机，猛地一跃，身形如狸猫般轻盈，竟从己方战船跳到了“镇海号”的船舷上。他落地时顺势翻滚，倭刀横扫，两名来不及反应的北伐军士兵惨叫着倒地，脖颈处鲜血喷涌。

“倭酋休狂！石生来会你！”石生大喝一声，纵身从船楼跃下，镔铁大刀带着风声劈向松井太郎。松井太郎见状，不敢怠慢，倭刀急撩，“当”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石生只觉手臂发麻，心中暗惊：“这倭酋力气倒是不小！”松井太郎也被震得虎口开裂，暗道：“这汉将好刚猛的力道！”

两人你来我往，在狭窄的甲板上激战起来。松井太郎的倭刀以诡异迅捷着称，劈、砍、刺、削，招招狠辣，刀光如闪电般穿梭，时而攻上三路，时而袭下三路，让人防不胜防。他见石生大刀沉重，运转稍缓，便故意卖个破绽，倭刀虚晃一招，实则侧身滑步，想要绕到石生身后偷袭。

石生年轻气盛，久经沙场，岂会中招？他早看穿松井太郎的伎俩，猛然转身，大刀横扫，势如雷霆，逼得松井太郎不得不回刀格挡。“铛”的一声，倭刀被震得险些脱手，松井太郎踉跄后退数步，胸口气血翻涌。他深知久战不利，眼神一狠，突然发出一声怪叫，倭刀招式突变，如毒蛇吐信般直刺石生心口，这一招正是他的绝技“影流刺”，快如鬼魅，防不胜防。

甲板上的北伐军士兵见状，无不惊呼。石生却面不改色，脚下“七星步”疾踏，身形如陀螺般旋转，曲指一弹，一颗小铁丸如飞箭般直中松井太郎面颊，打得鲜血直流。松井太郎怒火中烧，直刺石生下三路。好个机灵鬼石生，避开要害的同时，大刀顺势上挑，“咔嚓”一声，竟将松井太郎的倭刀从中劈断！原来这倭刀虽锋利，却不耐硬撼，遇上石生的镔铁大刀和千钧之力，终究不堪一击。

松井太郎见兵刃被毁，吓得魂飞魄散，转身便想跳海逃生。石生岂会给他机会？大喝一声：“哪里走！”纵身跃起，大刀凌空劈下，寒光过处，松井太郎的头颅应声落地，滚落在甲板上，双目圆睁，至死仍透着不甘与惊恐。

剩余的倭兵见首领被杀，顿时军心大乱，有的想要顽抗，有的则跪地投降。石生令士兵们趁机反攻，火铳手继续射击，弓箭手弯弓搭箭，甲板上的士兵挥舞刀枪，与倭兵展开肉搏。那四艘跟随松井太郎的倭船，失去了指挥，被北伐军水师战船团团围住，床子弩齐发，将倭船船身射得千疮百孔，海水涌入，渐渐沉没。

海面上，浮尸遍野，鲜血染红了大片海水，破碎的船板、兵器随波漂浮。

海上激战正酣，陆上的北伐军也发起了猛攻。北海城的城墙虽不如南宁坚固，但孙彪在城头上架起了不少火球发射器和毒烟罐，黑莲教教徒们更是疯狂投掷火球、释放毒烟，北伐军士兵一时难以靠近。

韦良见状，怒道：“这群邪教妖人，俺来收拾他们！”率领三千壮族士兵，推着云梯，冒着毒烟和火球，奋勇攻城。壮族士兵们皆手持藤牌，抵挡火球和箭矢，很快便冲到城墙下，架起云梯向上攀爬。黑莲教教徒们见状，纷纷用长刀砍断云梯，不少壮族士兵坠落城下，死伤惨重。

韩伟眉头一皱，令士兵停止强攻，思索破敌之策。盘天雄道：“将军，黑莲教教徒妖法厉害，不如俺带瑶族弟兄，从城西北角的悬崖爬上去，绕到敌军后方，发动突袭！”韩伟点头道：“好！务必小心！”一面令阿蛮配制毒烟解药，分发到每个军士手中。

盘天雄率领两千瑶族士兵，悄悄绕到城西北角。这处悬崖高约三丈，着悬崖向上攀爬。城上的守军只顾着应对正面攻城的北伐军，并未察觉身后有人偷袭。不多时，瑶族士兵便登上城墙，抽出短刀，朝着黑莲教教徒们杀去。

黑莲教教徒们猝不及防，被砍得人仰马翻。盘天雄大喊道：“北伐军进城了！降者免死！”城头上的守军见状，军心大乱，纷纷放下武器投降。韩伟见状，令大军趁机攻城，“轰隆”一声，西门被撞开，北伐军士兵蜂拥而入。

此时的北海城头，孙彪正翘首观望海面战况，忽见松井太郎的旗舰被破，倭酋授首，又见黑莲教被屠剿殆尽，北伐军已攻入内城，顿时面如死灰，心中暗道：“这下完了！”他哪里还敢抵抗，只想尽快寻条退路。连忙率领亲信，想要从北门逃跑，却被早已埋伏在那里的杨虎龙率军拦住。杨虎龙大喝：“孙彪匹夫，哪里逃！”孙彪拔出佩刀，想要拼死一战，却被杨虎龙一脚踹倒在地，生擒活捉。

黑莲教北海坛主黑袍真人见大势已去，率领残余教徒想要从港口乘船逃跑，却被石生的水师拦住。黑袍真人释放毒烟，想要趁机突围，石生令士兵发射火箭，毒烟被大火引燃，黑袍真人和残余教徒皆被烧死在船上。

拿下北海城，韩伟当即下令：“清理战场，安抚百姓，救治伤员！严查城内倭人和黑莲教余孽，凡作恶者，一律严惩！”北伐军士兵们严格遵守军纪，不扰百姓，不抢财物，百姓们纷纷称赞北伐军是“仁义之师”。

韩伟又令士兵打开孙彪的府库，里面堆满了金银财宝，皆是孙彪横征暴敛、勾结倭人所得。韩伟下令，将这些财物一半分给百姓，一半充作军饷。百姓们领到财物，无不欢呼雀跃，纷纷焚香祷告，愿北伐军早日平定天下。

随后，韩伟兑现承诺，派人联络北海周边的土司，归还他们被孙彪抢夺的土地财物，废除苛捐杂税，与土司们约定互不侵犯，共同抵御外侮。土司们大喜，纷纷表示愿意归顺北伐军，为抗金报国效力。

诸事安顿完毕，韩伟、阿吉、阿蛮留守北海港，加固城防，巡逻海面，防备倭人和黑莲教徒偷袭；令韦良、盘天雄率领部族兵返回各自领地，整训兵马，随时听候调遣；令石生则率领两千水师，打造大船，沿海岸南下，探索南海诸岛情况。又传报西门庆与段宇轩，派官员入桂治理。

正是：

灵渠险滩皆踏破，北海雄关尽收服。

西南海路通天下，再挥王师探诸岛。

欲知西门庆汉中一战，北伐军能否击败柏贵与完颜雪的联军？秦桧的援军又能否突破夔州防线？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