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水生施计破葭萌 吴关奇兵夺达川（2/2）

当下，关平挑选了十名水性极佳的士兵，换上百姓服饰，上岸沿河岸打探。不多时，士兵回报：“将军，乱石滩南岸半山腰处，有宋兵埋伏，约有五百余人，架有投石机和火箭，看样子是要在此伏击我军！”吴璘闻言，冷笑道：“王怀寿这匹夫，倒还有些心思，可惜用错了地方！”

关平道：“吴将军，不如我等趁夜突袭，打他个措手不及？”吴璘摇头道：“夜色虽暗，但乱石滩行船不便，敌军若放火箭，我军战船恐遭火攻。某有一计，可令敌军自乱阵脚。”当即传令下去：“令士兵们将船上的空粮袋装满沙土，做成假人，立于船舷之上，再将战船分为三队，一队在前，两队在后，缓缓驶过乱石滩。待敌军发起攻击，前队船只即刻掉头，装作慌乱逃窜之状，引诱敌军追击，后队船只则趁机用连弩炮轰击敌军埋伏之地！”

计策既定，水师船队缓缓驶入乱石滩。南岸半山腰的秦兵见北伐军战船驶来，以为中计，当即下令发射火箭、投掷巨石。一时间，火箭如流星般射向战船，巨石轰然落入江中，激起巨大的水花。船舷上的假人被火箭射中，顿时燃起熊熊大火，前队战船果然掉头，装作慌乱逃窜的样子。

宋兵见状，以为北伐军已乱，纷纷呐喊着冲下山来，想要登船抢夺财物。就在此时，吴璘一声令下：“放箭！开炮！”后队战船的连弩炮齐齐发射，铁箭如暴雨般射向冲下山的宋兵，投石机也将巨石砸向敌军埋伏的山腰。宋兵毫无防备，顿时死伤惨重，哭喊声一片。冲在前面的宋兵被连弩炮射穿铠甲，倒地不起；山腰上的投石机被巨石砸毁，火箭也无法发射。剩余的宋兵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掉头逃窜。

吴璘令船队加速通过乱石滩，关平率领五百敢死队上岸，追击逃窜的宋兵，一战斩杀秦兵三百余人，俘虏百余，其余皆溃散而逃。水师损失轻微，顺利通过乱石滩，继续北上。

不日，水师抵达达川城外的巴河江面。达川城依江而建，江岸边设有坚固的防御工事，城墙高耸，城门紧闭。守将王怀寿，乃是秦桧安插的亲信，平日里只知搜刮民脂民膏，欺压百姓，对于治军之事一窍不通。得知北伐军水师来袭，王怀寿吓得魂不附体，整日躲在府衙内饮酒作乐，只令手下副将率军死守江岸，自己却不敢露面。

王怀寿的副将名叫李复，倒是一员忠心耿耿的猛将，深知达川乃是川北重镇，若失守，后果不堪设想。他令士兵在江岸边筑起高墙，架起投石机、火箭发射器，又将数十艘装满巨石的沉船沉入江底，堵塞航道，想要凭借江险，死守达川。

吴璘率领水师在江面停泊，观察着岸边的防御工事，对关平道：“这李复倒是有些本事，防御做得颇为严密。沉船堵塞航道，我军战船难以靠近，强攻恐难奏效。”关平道：“吴将军，不如我等派人潜入城内，联络城中百姓，里应外合？听闻王怀寿苛捐杂税，百姓早已怨声载道，若能说动百姓相助，破城便易如反掌！”

吴璘点头道：“此计甚妙！”当即挑选了几名能言善辩的士兵，乔装成商人，趁夜潜入城内。城中百姓早已对王怀寿恨之入骨，听闻北伐军善待百姓，前来收复达川，纷纷响应。有几位年长的百姓，主动找到北伐军士兵，告知城内布防情况，并表示愿意在夜间打开城门，迎接大军入城。

约定当晚三更，城内百姓在北门放火为号，水师趁机攻城。三更时分，达川北门果然燃起熊熊大火，城内一片混乱。李复正在江岸边指挥防守，听闻北门失火，心中大惊，连忙分兵前往北门救援。吴璘见状，当即下令：“全军出击！连弩炮轰击江岸防御工事，敢死队架浮桥登岸！”

十余门连弩炮齐齐发射，铁箭呼啸着射向江岸的高墙，将高墙轰得摇摇欲坠。关平率领敢死队，驾着轻便小船，冲向江岸，搭起浮桥。宋兵见北伐军登岸，纷纷射箭抵抗，却被北伐军的连弩炮压制得抬不起头。关平手持大刀，身先士卒，砍倒几名宋兵，率先登上江岸，大喊道：“将士们，随某杀进城去，捉拿王怀寿！”

北伐军将士齐声呐喊，奋勇向前，很快便攻破了江岸防御工事，杀向城内。李复率领的援军刚行至半路，便与北伐军遭遇，双方展开激战。李复虽勇猛，却架不住北伐军势大，且军心涣散，士兵们纷纷倒戈投降。李复力战不敌，被关平一刀斩于马下。

王怀寿在府衙内听闻北伐军入城，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带着家眷和搜刮来的金银财宝，从后门逃跑。刚出城外不远，便被北伐军的巡逻队发现。关平亲自率军追赶，大喊道：“王怀寿，哪里逃！留下狗头！”王怀寿只顾着逃命，连金银财宝都丢在了路上。关平催马追上，一刀将王怀寿斩于马下，割下首级，悬于城门之上示众。

达川城破，吴璘与关平率领大军入城，安抚百姓，打开粮仓，发放粮食。百姓们无不拍手称快，纷纷拿出家中的酒肉，犒劳北伐军将士。吴璘令士兵留下一千人驻守达川，整顿吏治，恢复生产，自己则与关平率领其余两千水师，沿巴河继续北上，翻巴山而下，直逼关中。

巴山千里绵延，山势险峻，道路崎岖难行。北伐军将士翻山越岭，不畏艰险，日夜兼程。沿途百姓听闻北伐军前来抗击金兵，收复失地，纷纷箪食壶浆，迎接大军，为大军提供粮草和情报。有熟悉山路的百姓，主动担任向导，带领大军避开险路，快速前进。

不日，北伐军抵达关中平原安康城外。安康乃是金国占领的重镇，守将兀术麾下大将完颜密，率领五千金兵驻守。完颜密听闻北伐军兵临城下，吓得紧闭城门，不敢出战。他深知北伐军势大，且深得民心，若出城迎战，必败无疑，只得派人快马加鞭，向兀术求援。

北伐军在城外扎营，百姓们纷纷前来投奔，为大军提供金兵的布防情况。吴璘与关平商议道：“我等军力不足，完颜密又坚守不出，若等兀术援军赶到，对我军不利。不如派人前往葭萌关，联络水将军，夹击关中。”关平道：“吴将军所言极是，某这就派人前往葭萌关送信。”

却说柏贵在汉中得知葭萌关失守，马昆被擒，达川陷落，王怀寿被杀，吓得惊慌失措，连忙派参军胡道快马加鞭前往临安，向秦桧禀报，请求援军。

秦桧在临安收到败报，气得暴跳如雷，将书房内的瓷器砸得粉碎，怒吼道：“西门庆！水生子！吴璘！关平！俺与你们不共戴天！”

参军胡道在一旁劝道：“相爷息怒，如今汉中仍在我军掌控之中，完颜密驻守安康城，可牵制北伐军。柏贵派人已前往金国，与金兀术商议夹击之事，金兀术已答应出兵，只要相爷割让淮河以北三州之地，并每年向金国缴纳岁币十万两，金国便会派三万大军，协助我军防守汉中，夹击北伐军。”

秦桧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割让三州之地，缴纳岁币十万两，虽损失巨大，但只要能剿灭西门庆这伙反贼，保住江南半壁江山，也值了！你即刻回复金兀术，就说俺答应他的条件，让他速速出兵！”胡道领命而去。

秦桧望着西北方，咬牙切齿道：“西门庆，你以为破了葭萌关、达川，便可高枕无忧？等着吧，金人大军一到，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此时的葭萌关，水生子收到了吴璘与关平的来信，得知他们已兵临安康，心中大喜，当即下令：“全军休整三日，三日后，兵发汉中，与吴将军、关将军会师，夹击金兵！”

正是：

葭萌关破强敌灭，达州城陷贼首诛。

巴山深处旌旗展，威慑关中待合围。

欲知水生子大军能否顺利与吴璘、关平会师？金兀术是否会如期出兵？秦桧还有何阴谋诡计？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