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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当老六碰上老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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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邦宣慰司,首府腊戍。

这座建在高原山间的城邑,虽无中原大城的巍峨,却也依托山势,城墙坚固,易守难攻。

城内建筑错落,市集虽不奢华,却也因翡翠、宝石贸易和往来商旅而显得繁荣。宣慰使罕拔的府邸中,更是处处彰显着边地土王的富贵与安逸。

罕拔正斜倚在铺着软垫的胡床上,享受着午后时光。手中把玩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翡翠酒杯,里面盛着来自南方的甜酒。堂下,数名身着轻薄纱笼的舞姬随着丝竹声翩翩起舞,身姿曼妙。殿内熏香袅袅,一派太平景象。

罕拔眯着眼睛,很是自得。靠着两边称臣、左右逢源的策略,木邦这些年避开了多少刀兵,闷声发着大财。大明的册封印信是他名义上的护身符,东吁的默许是他实际的安全阀,他觉得自己是个高明的平衡大师。

“报——!!!”

一声凄厉、惊恐到变调的呼喊,如同利刃划破了殿内的靡靡之音。

一名浑身浴血、甲胄残破的土兵连滚爬带冲了进来,扑倒在殿前,声音带着哭腔:“宣……宣慰使!大事不好!东吁国的大军打进来了!已经冲破北面关隘,距离腊戍不到五十里了!!”

“哐当!”

罕拔手中的翡翠酒杯失手掉落,在光滑的石板上摔得粉碎,甜酒溅了一地。他猛地坐直身体,脸上的慵懒惬意瞬间被难以置信的惊骇取代,声音都变了调:“你……你说什么?东吁大军,你看清楚了!”

“千真万确!打的是莽白的旗号!铺天盖地,至少有上万,不,两万人马!”报信士兵涕泪横流。

“这怎么可能?”

罕拔猛地站起,脸色煞白。他自问与东吁王莽达维持着良好关系,岁贡从未短缺,边境也相安无事多年。

东吁怎么可能毫无征兆地大举入侵?难道是明军逼近,东吁要先下手为强,吞并缓冲地带?

不祥的预感如同冰水浇头。他再也顾不上歌舞美酒,厉声吼道:“快!关闭城门!所有兵马登城!召集各部头人!”

腊戍城下,黑云压城。

东吁军队的阵列在城外展开。与明军的严整相比,他们的阵型略显松散,但人数众多,士气高昂。

士兵大多穿着染色的棉甲或皮甲,少数精锐和军官才有铁片镶嵌。

但引人注目的是,军阵中出现了相当数量的火绳枪兵,排成不甚整齐但威胁十足的队列,枪管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更有一小队身着欧式胸甲、头戴宽檐帽的葡萄牙雇佣兵军官在阵前指点,以及数十门轻便的佛郎机炮被推到了阵前。

这正是东吁王朝称雄东南亚的资本,先进的火器力量。

靠着与沿海葡萄牙人的贸易和技术交流,东吁建立了在本地堪称强大的火器部队,足以压制周边仍以冷兵器为主的暹罗、澜沧等国,连荷兰东印度公司也要忌惮三分。

大军之前,莽白骑在一头装饰华丽的战象上,身着东吁王族华服,神色倨傲。而他身边,赫然站着换上了一身缅式官员服饰、虽然依旧瘸腿却显得精神亢奋的张生!

罕拔在亲兵簇拥下登上城头,看到张生的瞬间,一切都明白了。

一股被愚弄和背叛的怒火直冲顶门,但他强压下去,对着象背上的莽白高喊,声音尽量保持镇定:“莽白大元帅!木邦与东吁乃兄弟之邦,我罕拔对莽达王向来恭敬,岁贡无缺!今日何故大兴兵戈,犯我疆界!若有误会,大可遣使商议,何必兵戎相见?”

不等莽白开口,张生抢先一步,用尽力气朝城上嘶声骂道,声音尖利刻薄:“罕拔老贼!收起你那套虚伪的嘴脸!你囚禁我、欲拿我性命去向沐天波献媚邀功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你身为东吁臣属,却整日以大明册封的‘宣慰使’自居,与沐天波、吴三桂暗通款曲,妄图引明军南下,坏我东吁大事!你这种首鼠两端、卖主求荣的奸贼,也配谈误会?!今日我大军天威降临,你若识相,速速开城跪降!若敢顽抗,破城之日,定叫腊戍鸡犬不留,血染全城!”

张生的指控恶毒而直接,将罕拔的“平衡术”彻底定性为背叛。

罕拔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张生,对莽白急声道:“大元帅!切莫听这瘸子胡言!沙定洲早已是丧家之犬,被明军打得丢盔弃甲,仅剩数百残兵苟延残喘!这瘸子妄图说服我木邦去救那必死之人,被我断然拒绝!他怀恨在心,便去大王那里搬弄是非!大元帅明鉴,我木邦对东吁绝无二心啊!”

莽白闻言,锐利的目光转向张生,带着审视:“张先生,罕拔所言,似乎与你之前所说大有出入啊?”

张生面对拆穿,非但没有丝毫慌乱,反而笑了起来:“大元帅明察!沙定洲大王的确败了,被困铁壁关。但若没有张某入缅陈说利害,大元帅您又如何能名正言顺地执掌这支雄兵,北上开疆拓土呢?”

此言一出,莽白眼神骤然一缩,心中暗惊。张生这话,可谓一语道破了他内心深处不愿明言的野心——借北伐之名,掌握军权,积累资本,甚至……

他看向张生,这个瘸子,好毒的眼睛!

张生趁热打铁,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清晰地传入莽白耳中:“木邦之地,扼守水陆要冲,更有举世罕见的翡翠玉矿,富甲一方。若能为大元帅所有,以此为根基,进可图谋更广,退可自保无虞。这岂不比空有一个王弟虚名,在阿瓦看人脸色要强过百倍?”

这些话如同毒蛇,钻进了莽白的心缝里,点燃了他压抑已久的权欲之火。

但他仍有顾虑,低声道:“木邦虽好,名义上终究是大明的‘宣慰司’。若明军以此为借口来攻……”

“大元帅多虑了!”

张生打断他,语速飞快:“木邦脱离大明实际掌控已久,朝廷不过当它是羁縻之地。只要我们速取木邦,再顺势拿下铁壁关,沙定洲残部便成瓮中之鳖,必被明军剿灭。明军平定内乱后,师老兵疲,更无理由为这早已失去的‘羁縻之地’与我东吁大军死战。届时,木邦便是大元帅您的囊中之物!”

这番话,不仅将沙定洲彻底抛弃为弃子,更将可能的外交军事风险分析得“合情合理”,完全站在了莽白的利益角度。

莽白听得心潮澎湃,最后一丝犹豫也被野心吞噬。他看着张生,此人心机深沉,手段狠辣,洞察人心,正是自己急需的谋士!他猛地抓住张生的手臂,低声道:“我得先生,真如猛虎添翼!他日若成大事,必不负先生!”

张生立刻顺势跪倒,行了缅式大礼,表露忠心:“小生飘零半生,只恨未遇明主!今日得遇大元帅雄才,愿效犬马之劳,辅佐大元帅成就霸业!”

“霸业”二字,让莽白心头狂跳。

他扶起张生,再转身面向腊戍城时,脸上已满是肃杀与决断。他对着城头,声音洪亮,充满了“正义”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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