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直面危险（1/2）

战场的喧嚣在那一刻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杰斯、蔚、凯特琳和梅尔，所有人的目光都越过汹涌的苍白人偶潮水，死死锁定了那个不断向前、目标明确的机械身影——维克托。他是这一切灾难的源头，是操控这死亡军团的幕后黑手。

“必须阻止他！”杰斯低吼一声，墨丘利战锤爆发出强烈的光芒，他率先向前冲去，意图撕开一条通往维克托的路径。蔚发出一声怒吼，阿特拉斯拳套动力全开，如同蓝色旋风般紧随其后。凯特琳的狙击镜十字准心也牢牢套住了远处那个机械身躯，手指扣在扳机上，寻找着一击必杀的机会。梅尔指挥着诺克萨斯盾阵稳步推进，为前方的突击提供坚实的后盾。

所有人的目标空前一致：擒贼先擒王。

然而，就在他们刚刚发力，试图突破人偶军团的纠缠时，一道巨大的阴影伴随着沉重得令大地震颤的脚步，轰然挡在了他们与维克托之间的路径上。

阳光穿透硝烟，洒在这巨影之上，竟折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绚丽光彩。那是由无数剔透晶体构成的庞大身躯，光线在其内部流转、折射，宛如一座活动的、价值连城的艺术珍品。这晶莹剔透的皮肤在污浊的战场上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又如此诡异夺目。

但这绝美的景象，却被那张熟悉而此刻却冰冷僵硬的脸庞彻底粉碎。

“范德尔？！”

蔚的冲锋硬生生止住，她的声音撕裂，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惊骇与痛苦。那张脸，她再熟悉不过，是曾经给予她温暖和庇护，如同父亲般的脸庞。可如今，那张脸上没有任何温情，没有任何熟悉的无奈或担忧，只有如同最精密机器般的空洞与漠然。那双曾经饱含复杂情绪的眼睛，此刻如同两颗打磨光滑的冰冷宝石，倒映着战场上的一切，却不含一丝波澜。

杰斯也倒吸一口凉气，握紧战锤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他认出了这张属于祖安底城曾经领袖的脸。凯特琳的狙击镜不由自主地从维克托身上移开，落在了这具美丽而恐怖的水晶巨像上，扣着扳机的手指微微颤抖，难以瞄准。

美丽的晶体外壳，与内部彻底熄灭的人性之光，形成了最尖锐、最残酷的对比。这幅画面，比任何狰狞的怪物都更让人心底发寒。

范德尔，或者说，曾经是范德尔的这具水晶巨像，只是沉默地矗立在那里，如同一道无法逾越的壁垒，用它那绚丽而冰冷的存在，隔断了众人通向维克托的最后希望。它没有咆哮，没有威胁，但那无声的压迫感，却比任何怒吼都更令人窒息。他成为了维克托最坚固的盾牌，也成为了横亘在联军心中，一道带着血色回忆的绝望之墙。

那绚丽而冰冷的水晶巨像，如同一根毒刺，深深扎入蔚的心脏。范德尔……这个名字，这张脸，承载了太多底城的往事，太多她不愿触碰的柔软与痛楚。有一瞬间，愤怒、悲伤、难以置信的冲击几乎要将她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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