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灶君执双罐（2/2）

他的身体被善罐的白光完全包裹，光影扭曲间，仿佛化作一尊虚幻而高大的神影——头戴古朴傩冠，面容模糊却透着慈悲与威严，身披烟火凝聚的霞帔，一手虚托，引动善罐白光，另一手则遥遥抓向那混沌深处的暗紫光芒！

“善恶非绝对，阴阳需调和！”

“人间烟火气，净秽本同源！”

“归来！”

随着他那蕴含着无上决意与崭新领悟的敕令，那艰难挣扎的暗紫色光芒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猛地挣脱混沌的束缚，化作一道流光，瞬间穿越空间，落入那神影虚托的另一只手中！

恶罐，竟被他以这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强行从混沌之中夺回！

此刻，神影般的沈墨，左手白光璀璨，代表净化、秩序、生养之善；右手紫芒流转，代表吞噬、混乱、毁灭之恶。双罐在他手中不再是对立，而是化为了两种相辅相成、彼此循环的本源力量！

那混沌实体似乎感受到了威胁，第一次发出了并非吞噬、而是带着一丝“愤怒”与“排斥”的无声咆哮，更多的阴影触手和混乱器官幻影疯狂涌向沈墨！

沈墨（或者说那灶君神影）毫无惧色，双手缓缓划动，引动着善恶双罐的力量。不再是简单的净化，而是以一种玄奥无比的轨迹梳理、引导、调和着那汹涌而来的混沌能量流！

白光与紫芒交织，化作一道巨大的、缓缓旋转的太极图虚影，挡在了混沌之前！

混沌能量冲入太极图中，那足以湮灭万物的混乱特性，竟被图中蕴含的“调和”意境不断分解、梳理！一部分狂暴的污秽被恶罐吞噬转化，一部分则被善罐化为相对平和的地脉精气，还有一部分，则被那太极图引导着，如同泄洪般，缓缓导入脚下的大地深处，让其慢慢沉淀、转化，而非直接爆发！

这是一个极其凶险的过程！沈墨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压力，那神影般的身体不断扭曲震荡，仿佛随时会被双罐的力量和混沌的冲击撑爆！他的意识在飞速燃烧，每一次梳理调和，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便是能量反噬、形神俱灭的下场！

“先生！”赵堡主看着那独力支撑天地的神影，发出嘶哑的呼喊，却不知该如何帮忙。

就在这僵持的关键时刻，那一直瘫软在地、神智模糊的钱婆婆，似乎被那灶君神影的气息和熟悉的善恶调和之意所触动，眼中恢复了一丝清明。她挣扎着爬起，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那半本《灶王经》残卷奋力抛向空中，用苍老嘶哑的声音，唱起了灶王经中最古老、最核心的一段祭灶辞！

钱婆婆以最微薄却最虔诚的方式，为这惊天动地的调和仪式，献上最后一份源自民俗信仰的助力！

那残经在空中无风自燃，化为点点带着祈愿的火星，融入了那太极图虚影之中。虽然力量微乎其微，却仿佛在一瞬间增强了那“调和”意境的某种神韵！

混沌的冲击被一点点遏制、疏导…

那庞大的、不可一世的混沌实体，似乎第一次被真正地“阻滞”了！它那不断变化的形态甚至出现了一丝短暂的“凝滞”！

然而，沈墨的代价是巨大的。他感觉到自己的生命、灵魂、乃至存在的根基都在飞速流逝。傩面碎片彻底融入他的眉心，留下一个淡淡的火焰印记。善罐与恶罐在他手中嗡鸣震颤，虽被引导，却依旧沉重无比，反噬之力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他。

他或许能暂时疏导这混沌，但最终，很可能自身也会被这庞大的力量同化、消磨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