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9章 暗访泄露的三分钟(2/2)
字幕没有热词,只有编号与时间码。评论区里有一条顶了上来:“原来‘可复制件’也包括‘错法’。”又有人留言:“我宁可看这种难看的复盘。”
午夜前,“观察点台账”上线。在“证据位验证台”的页面底部,有一个位置闪着绿色的灯,名字简单:群众回执服务台。当晚有三百多条咨询,最多的问题是“抽签如何保证不被内定”。
技术骨干把“抽签算法”的白话卡做成三页,就像把抽屉一格格拉出来给人看。第二天早晨,留言区里出现一条问:“如果有人在‘欢迎词’里夹带暗示呢?”严承陆亲自回:“欢迎词不能夹暗示,谁夹谁离场;谁敢在制度里加小纸条,按程序处理。”
第三天上午,吏部把两位“调研员”的检查纪要发过来,语言克制:“未发现‘预留通道’,存在‘讲解与演示画面剪辑误读’风险,请继续优化公开课呈现形式。”这份纪要在系统里流转,没有对外。
可就在同一小时,外网又冒出一篇“匿名长文”,用无处不在的假设语影射岭州“制造政绩泡沫”。标题虚张声势:“你看不见的排练”。
宣传口建议回应。李一凡把长文打印出来,放在案头,只说了一句:我们不用形容词回击,用书面材料回击。
他把《大夏改革》杂志的约稿单拿起来,“我自己写——把‘实战基地’写成一篇错—改—证的技术文。别辩论,我们把如何让错站在灯下’写给全国看。
当天傍晚,实战基地的小讲堂坐满了人。屏幕上没有欢迎词,开场画面就是那段卡顿的一秒定格。
讲师深鞠一躬:抱歉,这是我们的尴尬;也谢谢,这是我们的教材。他把假表冲时”的三种手法拆成三张卡,演示制度如何绊住它。
观众席里一位老窗口抹了把脸:讲得好,难看但有用。李一凡坐在最后一排,没出声,只在本子上写下八个字:把丑摆灯下,把美藏回去。
夜里十一点,十分钟复盘的播放量破百万,弹幕意外地克制。有人问:为什么不把欢迎词取消?底下有人回:取消礼貌,不等于增加效率。
又有人问:这么公开,会不会让坏人学会改招?技术骨干的答案贴在屏里:坏人会更新,我们的制度更新更快;这就是‘可复制件’的意义。
窗外的风压了下来,树影在路灯下像水波一样晃。李一凡合上本子,对秘书说:“明天联络《大夏改革》,就叫《把错摆在灯下》。”他停顿了一下,“删去所有形容词,保留所有编号。”
秘书应了一声,走到门口又回头:书记,外省那篇匿名长文……李一凡抬起眼,目光很静:让它挂着,我们用下一章回答。
走廊尽头,观察点的三块牌子亮着:编号与注释台、证据位验证台、群众回执服务台。灯光不刺眼,却稳。
严承陆从另一头走来,把一份名单塞给他:观察期岗位,按画像排序后,今晚公示。李一凡看了一眼第一页,点头:好。
记得加上那句话——岗位用画像,画像用证据,证据归编号。”
手机震动,是出版社的回信:欢迎来稿,最早下期排版。李一凡合上手机,站在窗前,城市的光带成一条河。
他知道,舆论的第二轮不会放过岭州,但他也知道,自己的语言里已经没有愤怒和高亢——只有编号、证据和回执。下一步,是把它写成全国看得懂的一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