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那些难以拒绝的欲望与爱(1/2)
程东还是没有回去。
或许是他觉得,那个法国女人就餐的目的实在是过于明显,以色相来从陈旺这里寻找利益,那么陈旺这个疯子,断然不会开启那可怕的寻母之旅。
床笫之间的故事,他就不守在一旁了。
陈旺当然是个可怜人,可是他也不是什么道德先生,作为末日里唯一的自由人,他,也不是每次都能拒绝那些美女的投怀送抱。
那些部分解密的报告,程东当然也看了,只能说陈旺做到了人类这种生物的某种模范和标杆,面对那些诱惑,已经做到最好了,成为很多人心中的榜样和偶像,当之无愧。
程东知道,自己该回去。
保护陈旺是自己的责任。
可是他在面临,自己两个世界的人生中,最大的诱惑。
他手里拿着那把手枪,知道自己这会儿不该去寻找那什么长老,应该回到陈旺的身边,军人不该有自己的意志,也不该突然冒出类似陈旺那种极端个人英雄主义思想,他只需要服从命令。
陈旺活着,是首要任务。
从这些诡异的世界中拿出道具,则是其次的任务,但是,当道具的诱惑大得惊人,甚至可以直接挽救无数末日的战士的时候,哪怕是心坚如铁的军人,内心也会产生一丝的动摇。
在这个巨大的诱惑面前,把肉人丹配方带到末世,获得巨大的身后名,届时自己成为烈士后,家属也注定得到无数人的保护,甚至可以住在精神病院附近最安全住所,他们不用再末世中受苦……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只需要一个决定。
只需要,脑海里的一个决定。
最可怕的是,这件事和自己的主要任务,也就是保护陈旺,一点儿也不冲突,程东也相信,这些人是真的会尽心竭力去保护陈旺,完成这个充满无数危险和矛盾的副本。
况且……现在程东不只有一个灵魂。
没有一个人在小的时候就立下宏愿,说自己以后要当一个辛劳的码头工人,和自己的妻女挤在一个漏风漏雨的小屋子里渡过一生,甚至连一份像样的嫁妆都攒不出来。
他不想穿越那么多艰难困苦后,还是被现实巨大的引力折磨地百思不得其解,他渴望财富和地位,渴望家人拥有更好的条件,不想看到一对母女在残酷血腥的雨夜,顶着一个破澡盆去码头接自家窝囊没用的男人。
他不想。
他真的不想。
这个码头工人的灵魂,此刻也觉得对方开出来的价码,值得思考。
在那最幽暗深邃的地方,在那最不能对外言说的小心思中,程东甚至觉得,对方足够狡诈,也足够贴心。
程东当然不想交出小公爷。
他不想背叛一个孩子,虽然那个孩子偷窃说谎爱骗人,虽然他一直小心翼翼,很少有正常人能够获得他的信任,只有陈旺这个真诚的疯子才成功地打动了他的心。
但是,程东还是不想这么做。
或许正因此,对方提出来了,找到那血肉玉玺,或者找到那跗骨之鼠,就可以换取到可观的好处。
“我觉得不行。”
“我觉得,要商量一下。”
“行。”
“不行。”
程东在分裂。
他一会儿很果断地往厨舱的方向急奔,一会儿很果断地去寻找那信仰无生老母的老妪,一会儿……又很不果断地,把手枪放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犹豫。
优柔果断和纠结,在消解那如尖刀一样、职业军人的气质,在融化,一个朴实、勤劳、努力,而且善良的码头工人。
……
那个陈旺曾有幸见过两次的,在那个血肉世界的、巨大的、可怖的无生老母娘娘虚影。
正在玩死一个人。
……
……
酒气。
酒气,伴着信息素荷尔蒙,在这角落的酒局中发酵。
“你喜欢我吗?”
珀西夫人眼神迷离地问道。
他们还在喝。
珀西的招数用出来以后,都显得那么粗糙,那么明显。
我在诱惑你。
好处显而易见,让我们在大海上风驰电掣,奔向只有你和我知道的甜蜜世界,你需要做的,就是保护我。
我很害怕。
不是因为我身边没有一个强大的男人,而是,我见到那些昔日里光彩夺目的贵族商贾,在魔物妖怪面前溃不成军,原来坚固的东西烟消云散,希望你可以保护我的安全。
珀西的手,按住了陈旺的筷子,也按住了他的手。
“碗里没有吃的了。”
米饭早就吃光了,笨叔做的鱼,还有鱼汤也都浇在米饭里一同吞到肚子里,好久,好久了。
所以,别做这种动作了。
你都用筷子,把盛红烧鱼的盘子油底,刮成日本枯山水的波浪纹路了。
别刮了。
这是个男女之间的故事,我要的不多,给你的不少。
我们都不是神仙,我们只是上天的造物,理应奔赴极乐,我们在云朵间,我们在潮水中赤裸相见,相拥相吻。
这不是交易,但却是各取所需。
你需要吗?
该你,接招了。
神秘的男人,我很想看看,在别的地方,你是不是仍然可以说出那些魔幻的字句和词汇。
你到底来自哪里我不管,但是我想带你去那里。
陈旺从不贪杯,只是,当他在镜子里,再次看到那只断手时,这会儿丧失了离开厨舱的勇气,那癫狂的大脑此刻被恐惧压得喘不过气,没想到都到了清朝,还是能看到那场噩梦。
他看着眼前的珀西夫人,他都快忘了,自己什么时候就不再去做出国旅游的梦了,报个旅行团远行欧洲,在埃菲尔铁塔卢浮宫凯旋门突击照相,然后像赶鸭子一样坐着红眼航班再飞回来,也是他企及不到的人生。
“哦。”
陈旺抬起头。
凡人思春,不是时候。
真,不是时候。
此刻陈旺不再是疯子,不是穿越者,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在酒精的作用下,无数前世今生无数个世界的光影重叠,面前这名在很多很多罐啤酒浇灌下,终于显露出一丝恰到好处迷茫的珀西,她,她……
正在填补陈旺这个阳光宅男,那些难以言说的燥热思绪,他脑海里关于法国浪漫美女一切想象的云团们,正在坍缩收紧,融化在了珀西的眼睛里,融化在她吐出来的酒气中,也融化在了她微笑里。
他记得小时候看的电影里,那些繁复无比的礼仪、舞会、宴席。
宫廷文化从凡尔赛的宏大庄严,转向更为私密、轻快、感性的洛可可风格,田园诗般的美景中,少女在奔跑。
中世纪的骑士悲情和文艺复兴的磅礴,罗伯斯庇尔的激情演说与马拉之死的悲壮,拿破仑的浪漫传奇,启蒙运动和大革命的浪潮,雨果和大仲马的文学狂想,德拉克罗瓦到莫奈的艺术风暴……
在遇到珀西夫人之前,她只是个符号化的愚蠢贵妇人。
今日,她展现了一部分的自我。
展现了身体,也展现了,自己的灵魂。
然后,陈旺这个一直都没变过的普通人,把印象中的浪漫巴黎,还有激情、反叛、个性解放这些美好的精神内核,都变成奶油的糖霜,涂抹到了她的身上,把她变成了一块儿甜蜜的蛋糕。
诱惑。
诱惑。
她,知道每个男孩都在想什么。
这也是珀西夫人的秘密。
是她的绝技。
她现在,绝对不会再说任何一个关于丈夫和情夫的字眼,男人需要征服世界,也需要一个眼睛里都是他自己的女孩。
一百年前女人对男人的招数,猛烈击中了21世纪的新青年陈旺。
每个男孩青春期的夜晚,都曾经幻想过自己和这世界相处时,那最舒服的状态,所以他们在各种书籍影视中修仙、征战、判案、创业、降妖、探险,当他们在幻想的世界里拥有一切后,也曾想过,拥有爱情。
很多很多的爱情。
如果没有爱情,那就去拥有很多很多美好的肉体,这也是征服世界的必要步骤之一。
陈旺觉得自己看透了现实社会男女之间试探的套路,所以,当珀西过度介绍了自己的人生时,当她对这个陌生人,倾诉了自己在家庭朋友以及故土,都没办法说的私密痛苦的人生时。
久违的真诚,又又又又一次,打动了这个也曾顶峰过的幼稚疯子。
好吧,刚才那些关于浪漫法国的臆想,很多都是脑袋里多巴胺荷尔蒙疯狂分泌的结果,下半身的燥热烧糊涂了本就不灵光的脑袋。
那些废话,都是对于兽欲的掩饰。
全都是矫情的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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