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疑点（2/2）

他眼神冰冷地看向唐清羽，语气充满了压抑的怒火和讥讽：“你们倒是……恩爱！这个时辰，穿戴整齐，是要做什么去？”

席云本着气死人不偿命的原则，抢在唐清羽前面，笑嘻嘻地答道：“看日出啊！王爷，要不要一起？”

萧煜的目光死死锁住唐清羽，见她并未出言否认，反而像是默认了一般，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一股锥心刺骨的痛楚和被背叛的愤怒席卷了他。

“好……很好……”

萧煜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猛地转头，毫无预兆地，一拳狠狠砸向席云的左眼！

“砰！”席云猝不及防，被打得眼冒金星，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捂住瞬间肿起来的眼睛，又惊又怒：“我靠！有病吧！”

“本王的墙角，也是你敢挖的？！”萧煜低吼一声，如同被激怒的雄狮，上前一步，揪住席云的衣领，又是一拳挥去！

席云穿越前是个养尊处优的富二代，虽然有点小聪明，但哪里是自幼习武、身手不凡的萧煜的对手？几下就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抱着头狼狈躲闪。

“够了！”唐清羽厉声喝道，一个箭步上前，用力推开萧煜，挡在了鼻青脸肿的席云面前。

她看着状若疯狂的萧煜，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萧煜！你身为王爷，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当街斗殴，与市井无赖何异！”

萧煜被她推开，看着她毫不犹豫地维护席云，听着她冰冷的斥责，心如同被撕裂一般。

他赤红着眼睛，指着席云，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你……你竟当着我的面，如此维护他……好，好！我萧煜便是再不要脸面，也该认清现实了！”

他后退几步，目光死死地看了唐清羽最后一眼，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爱，有恨，更有一种万念俱灰的决绝。

“我若再来找你，”他一字一顿，如同立下血誓，“便是狗！”

说完，他猛地转身，不再有任何留恋，大步流星地消失在尚未完全散去的晨雾之中，那背影带着一种孤绝的萧索。

唐清羽看着他就这样离去，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传来一阵细密的疼痛。但她很快压下这股不适，转身查看席云的伤势。

席云的左眼已经迅速肿起，一片乌青，成了标准的“熊猫眼”。

他龇牙咧嘴地吸着冷气：“老大，他下手也太狠了！这绝对有暴力倾向！你可千万不能嫁给他，太危险了！”

唐清羽叹了口气：“先回去，我帮你上药。”

回到刑狱司，唐清羽仔细为席云清理了伤口，敷上消肿散瘀的药膏。等她处理完，天色已经渐渐亮了。

“你留在司里休息，我带两个差役去张府。”唐清羽收拾好药箱，说道。

“不行！”席云捂着眼睛站起来，“张宝玥那个女人心机深沉，现在张府又是她在主事，你一个人去，她肯定会借机刁难你！我得跟着去，多个人多个照应！这点小伤不碍事！”

见他坚持，唐清羽也不再反对。两人点了两名得力的差役，再次来到了张府。

通报之后，出来迎接的是张宝玥的贴身丫鬟琉璃。

她看着唐清羽和脸上挂彩的席云，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语气带着明显的讥讽：“哟，唐提刑来了？都说您断案如神，明察秋毫，可如今距离我家老爷遇害都过去五天了，怎么半点有用的消息也没有？未免也太让人失望了吧？”

唐清羽懒得与她做口舌之争，直接说明来意：“本官要重新提审张府所有下人，包括护卫、仆役、丫鬟、嬷嬷，一个不漏。”

这时，张宝玥也闻讯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身素白的孝服，更显得楚楚可怜，但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和抗拒。

她听到唐清羽的要求，立刻出言反对：“唐提刑，府中下人都是忠心耿耿之辈，绝无可能做出弑主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凶手定然是外来的贼人！您一再将目光锁定在我张府内部，搅得府中上下人心惶惶，不得安宁，究竟是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