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疑点(1/2)
前一日与萧煜的激烈冲突,如同沉重的巨石压在心头,让唐清羽一夜不得安寝。梦境光怪陆离,时而是在现代法医中心的解剖台,时而是萧煜呕血倒下的画面,时而又变成张太傅书房那诡异的密室。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窗外天色依旧漆黑,才勉强合眼片刻,却又被噩梦惊醒。
心头烦躁,她索性披衣起身,推开窗户,一股带着料峭寒意的晨风扑面而来,让她混沌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看着东方天际那一丝若有若无的鱼肚白,她忽然想去看看这异世界的日出。
想到席云那个活宝,或许能驱散些心中的阴郁,她便走向隔壁席云临时居住的厢房。
轻轻叩响房门,里面传来席云迷迷糊糊带着起床气的声音:“谁啊……大清早的……”
“是我,起来,陪我去看日出。”唐清羽的声音在寂静的黎明中显得格外清晰。
房间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片刻后,房门打开一条缝,席云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探出半个身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老大,这才寅时吧?外面春寒料峭,冷得很,你等我回去加件衣服。”说着,他就要缩回房内。
唐清羽下意识地想跟着他进去,席云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转身,一把将她挡在门外,脸上闪过一丝罕见的尴尬和慌乱:“别!师父你别进来!里面……里面太乱了,我没收拾,实在有碍观瞻!我马上就好!”说完,不等唐清羽反应,一个箭步冲回房内,“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唐清羽被他这过激的反应弄得一愣,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席云方才那慌乱阻止她的身影在脑海中回放。
忽然,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瞬间照亮了她心中某个一直被忽略的角落!
一些散乱的线索、不合常理的细节,在这一刻仿佛被一条无形的线串联了起来!
她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不再犹豫,上前一步,直接推开了席云并未闩死的房门。
席云正手忙脚乱地把一团看起来像是衣物和零碎东西的混合物塞到床底下,听到门响,吓得差点跳起来,结结巴巴道:“老……老大!你怎么进来了!”
唐清羽没有理会他的窘迫,那个突如其来的灵感已经在她心中生根发芽。
她一步上前,攥住席云的手腕,语气斩钉截铁:“走,立刻去张府!”
席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和命令弄懵了:“啊?去张府?老大,现在才寅时,天都没亮透呢!张府那些人估计都还没起,我们现在过去,是不是不太合适?搞不好还要被轰出来。”
唐清羽脚步不停,拉着他往外走:“那就先在张府边上的茶馆吃早饭,等他们开门!”
席云见她神色凝重,目光坚定,知道她必然是有了重要的发现或推断,虽然满心疑惑,但也只得无奈同意:“好好好,去就去,老大你别拽,我跟你走就是了。”
两人匆匆离开刑狱司后院,刚走到大门口,却见一个颀长而落寞的身影,如同石雕般伫立在朦胧的晨曦微光中。
是萧煜。
他穿着一身墨色常服,发梢和肩头似乎沾染了夜露,带着湿冷的寒气。
听到脚步声,他猛地抬起头,原本黯淡的眼中瞬间燃起一簇希望的火苗,但在看清并肩走出的唐清羽和席云,尤其是唐清羽还攥着席云手腕时,那簇火苗骤然熄灭,被汹涌而起的震惊、愤怒和难以置信所取代。
“清羽……你……”萧煜的声音干涩沙哑,目光死死盯在两人接触的手腕上,“你怎么……你们……”
他显然没料到会在这个时辰看到他们二人同时出现。
唐清羽也没想到他会在这里,下意识地松开了席云的手,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你……你怎么在这?”
一旁的席云揉了揉还有些惺忪的睡眼,上下打量了一下萧煜那明显带着倦意和风霜的样子,啧啧两声,语气带着几分了然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看王爷这风尘仆仆、眼带血丝的样子,怕不是在这里站了一夜等开门吧?”
萧煜没有理会席云的调侃,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唐清羽身上。
他昨夜负气离去,心中却悔恨交加,煎熬难耐,最终还是忍不住来到刑狱司外,只想等她出来,再见她一面,好好解释。
他满腔的热忱和期待,此刻却被眼前这“成双成对”早起出门的景象击得粉碎,一股无名业火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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