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重生 > 红楼芳华,权倾天下 > 第189章 翟管家的心思,西门府惹风波

第189章 翟管家的心思,西门府惹风波(2/2)

目录

李管事垂手侍立在一旁,屏息凝神了半晌,见翟管家并无动静,这才小心翼翼地,用几乎贴着地面的声气,试探着问道:

“大管家……方才那西门府上来的两个,尤其是那个叫来保的管事,瞧着倒是个伶俐知进退的。小的斗胆问一句……这位西门大官人,莫非……是入了太师爷的法眼,相中了的么”

翟管家捻动佛珠的手指微微一顿,眼睛并未睁开,只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轻、极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的哼笑。

“相中”他缓缓开口,声音如同蒙着一层薄纱,听不出喜怒,“太师爷何等身份何等位置这普天之下,熙熙攘攘,求着攀附太师爷门楣的,何止千万岂会刻意去‘相中’任意一人。”

李管事闻言一凛,腰弯得更低了:“是小的糊涂了,大管家教训的是。那……太师爷此番……”

翟管家终于睁开了眼,那双眼睛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深潭般的平静和老吏般的洞悉。

“撒种。”他吐出两个字,简洁而冰冷,“如同养蛊。山东也好,两淮也罢,甚或江南、河北……太师爷只需将些个‘官身’、‘前程’的种子,漫不经心地撒出去。这天下,有的是想往上爬、敢搏命的‘虫豸’。”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穿透了雕的窗棂,望向更远的地方:“种子落地,生根发芽也好,被别的蛊虫啃噬也罢,全看它们自己的造化。”

“风霜雨雪,弱肉强食,能挣扎着爬出那个泥淖,爬到足够高、足够显眼位置的……那自然,便是太师爷‘相中’的,可以为郓王殿下储备、驱使的‘人才’了。”

“太师爷要的,是结果!是那最终能活下来、堪用的‘蛊王’。至于过程死了多少谁会在意呢”

李管事听得心头一阵发寒,忍不住又问道:

“那……大管家今日对那西门府上的人,似乎……格外开恩,另眼相待了些”

翟管家嘴角微不可查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糊涂!”他瞥了李管事一眼,那眼神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太师爷稳坐九重天上,自然无需、也不屑于去‘相中’哪条泥鳅。可我们是什么我们是替太师爷看管这‘蛊盆’的管事!是这府里办差跑腿的奴才!”

他的声音压低,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市侩的精明和长远的算计:“锦上添,人人会做,值几个大钱太师爷门下的‘蛊王’多了,今日风光,明日焉知如何凑上去,不过是多得一份例行的赏赐,能显出你我什么本事”

翟管家语气变得意味深长:“可雪中送炭,烧冷灶……那才叫眼光,那才叫本事!那西门大官人,我很是看好他!”

“我让人查过底细,清河县一个破落户起家,能攒下泼天的家私,这手腕儿、心机,已是上上乘!竟还挣了个清贵体面的学士衔儿……”

“今日献的礼,正正搔在太师爷的痒处!进退有度,礼数周全,连手底下那两个跑腿的,都规行矩步,没半分差池,那叫玳安的小厮,还有一股隐隐的机灵劲。”

他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仿佛在掂量一件货物的价值:“此人根基尚浅,却野心勃勃,正是渴求攀附、急于证明自己的时候。太师爷抛给他的不过是个‘种子’,能不能活,尚未可知。”

“但此刻对他稍加提携,于我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一句开脱的话,一个看似不经意的提点,一份在他眼里‘天大’的人情。”

翟管家抬起头,眼中闪烁着老谋深算的光芒,对着李管事,更像是对着自己心中的那杆秤:

“等他真成了气候,成了太师爷和郓王殿下眼中‘可用’的蛊王……那时,他西门庆心中,必然有我们这份情谊在。”

他轻轻吁了口气,下了最终的论断:“这西门大官人,我看……值得咱们,烧一烧这冷灶!”

李管事醍醐灌顶,连忙躬身:“大管家洞若观火,深谋远虑!小的……明白了!”

暖阁里,炭火盆儿依旧哔剥作响,烘得人发懒,檀香细烟儿依旧不紧不慢地打着旋儿,向上飘散。

翟管家重新合上了眼皮。

太师爷老了可自己.还是壮年

来保和玳安揣着那两锭滚烫又冰冷的金子,如同揣着两颗随时会炸开的霹雳火,领着门口冻得缩手缩脚、却眼巴巴瞅着主子脸色的几个小厮家丁,几乎是脚不沾地地奔往京城里顶顶奢豪的去处——“十三间楼”。

这“十三间楼”,乃是汴梁城里七十二家正店之一,经营酒楼也经营住宿。

楼高四重,飞桥相连,雕甍绣闼,灯火彻夜不息。

客房内暖香袭人,炭盆烧得正旺。

大官人站在窗前。

“小的们…给大爹磕头!”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来保强自稳住心神,从踏入太师府门开始,事无巨细,竹筒倒豆子般将献礼经过、太师府气象、翟管家接见、乃至玳安“认亲”的惊险一幕,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禀告。

尤其说到翟管家最后那番话时,来保更是屏息凝神,字字复述,连翟管家那似笑非笑的语气都竭力模仿了几分。

室内一片死寂,只有炭火偶尔发出“噼啪”的轻响。

西门庆的目光,如同冰冷的鹰隼,缓缓扫过玳安瞬间绷紧的后颈。

“哼!”一声冷哼刺破寂静。

“好个胆大包天的奴才!既然翟大管家金口替你讨了这份情面…”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带着千斤重压,“回去后,自个儿滚到祖宗祠堂里,跪上一天一夜!水米不许沾牙!好好想想,你这条狗命,到底是谁给的!”

“是!是!谢大爹开恩!!”玳安浑身筛糠般抖着,额头死死抵着地面,声音带着哭腔。

一天一夜的跪罚,虽痛苦,却已是天大的恩典!

西门大官人这才将目光从玳安身上掠过,望着窗外的夜色,仿佛在咀嚼翟管家更深层的意味。

他开口向跪在地上的俩人解释:

当初是何等身份——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忘本。

目下是何等身份——这是在提醒自己,如今的地位是太师赏下的!更要懂得感恩戴德,尽心竭力!”

往后又想做何等身份——

大官人的声音压低:“翟管家在警告我,眼下这点斤两,还不够格扯着太师爷的大旗!”

“想真正有资格用‘蔡’字招牌想再往上爬就得自己努力往上爬,倘若有事情交代,就要替太师把事办得漂漂亮亮!这泼天的富贵,从来不是白拿的!”

他放下茶盏,目光灼灼地扫过跪在地上的两人:

“给我这个官职,”西门庆指了指自己,“掌的是实权!有了这身官皮,行事方便,才能更好地替太师爷分忧解难!”

“给玳安这个官职,”他瞥了一眼地上还在发抖的玳安,“看着是虚衔,抬举的是身份。有了这层身份,才好招揽些‘得力’的人手,养些‘有用’的鹰犬!”

“将来太师爷或我这边,有些紧要的、不便明面出手的‘大事’…才有人可用!”

最后,他声音压得更低:

“至于来保你这个官职…为什么是郓王府的校尉

“那是太师让我们把眼睛擦亮,把耳朵竖尖!太师这是在告诉我们,我们站队的人可不是东宫那位太子爷……”

“而是那位郓王赵楷,或者说你家老爷我,正是蔡太师为郓王赵楷储备的人手.”

这边大官人正和俩人解释。

那边清河县大宅遇上了事。

西门大官人前脚刚带着几车沉甸甸的厚礼,风风光光离了清河县,奔那前程似锦的京城钻营去了。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的声响甫一消散,府里上房下院,吴月娘并金莲香菱桂姐一干人,仿佛心头都松泛了半口浊气,连那照进雕窗棂的日头,都显得懒洋洋、没甚精神。

吴月娘独坐在正厅上首的紫檀木交椅上,手里捻着一挂油润的檀香木佛珠。

当家主母的担子,官人在时已是千斤重,更悬着她心尖子的是那流水般淌出去的银子——官人这趟回来,是带了一万五千两雪白银不假!

可光是给京里蔡太师备下的寿礼,就去了近万两!

真个是泼天的富贵,也经不住这般使唤。

再加上打发上下门路、人情份子、府中百十口人嚼谷开销,官人前脚才离了地面,她后脚紧着拢了拢账,库房里叮当响的现银,满打满算,竟又只剩得三千一百四十五两!

正愁肠百结间,管事来禄脚步放得猫儿也似轻,几乎是贴着水磨方砖地溜了进来。

他脸上堆着十二分的为难,眼皮耷拉着,觑着吴月娘的脸色,腰哈得更低,小心翼翼地回禀道:“启禀大奶奶,外头……来了个生面孔,口口声声咬定了,说咱们府上欠着他银子,是来讨债的。”

“讨债”吴月娘捻佛珠的手指猛地一顿,那细细的丝线险些绷断,心头像是被腊月里一瓢冷水激灵灵浇了个透!

自家官人在时,清河县地面上,谁敢这般大喇喇堵着西门府的大门讨债莫不是嫌命长!

纵有些银钱上的勾扯,也都是底下管事或应伯爵、谢希大那起帮闲篾片,寻个僻静茶坊酒肆,悄悄交割了事。

如今倒好,官人前脚刚离了这清河县的地界,后脚这讨债的腌臜泼才就敢打上门来是就这么巧呢还是特意选了这个时候

她心头一股被轻贱冒犯的愠怒直往上顶,更压着一层深重的隐忧——莫非是哪个不开眼的,看准了官人不在家,欺她一个妇道人家掌不得刀把子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