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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翟管家的心思,西门府惹风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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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翟管家的心思,西门府惹风波

翟大管家面无表情,将来保和玳安重新唤至偏厅。

暖阁的余温尚在,但气氛却骤然降至冰点。

他目光如冰冷的锥子,直刺玳安:“玳安,抬起头来。你…当真是西门大官人的义子”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无形的重压。

噗通!噗通!来保和玳安如同被抽去了骨头,瞬间瘫跪在地!

冷汗瞬间浸透了玳安的后背,他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声音异常清晰响亮:

“翟大老爷青天明镜!小的…小的纵有泼天的胆子也不敢欺瞒!”言罢,“咚”地一个响头磕在冰冷的方砖地上,额头死死抵着砖缝:

“小的根脚原是西门府上家生的奴才!爹娘都是府里画了死契的苦命人,福薄寿短,早早染病去世了…”

“小的自打记事儿起,就在大爹跟前捧茶递水,寸步不离地伺候着,虽…虽没个正经义子的名分,可在小的这颗心里,大爹比亲爹还重着千钧万钧!”

“小人敢说,便是日后大爹有了亲生的小少爷,也未必有小的这般知冷知热,把大爹当亲生老子般敬着、爱着、供着!”

玳安喘了口浊气,不敢稍歇,又道:“方才在太师爷驾前…小的斗胆!实在是思忖着,太师爷天恩浩荡,要施恩赏赐!”

“若小的只报个‘小厮’的贱名,一来,显得西门府上人微言轻,白白辜负了大爹一片赤诚孝敬的心肠!二来…也白白糟蹋了太师爷一份天大的恩典,少领了一份泼天的赏赐!”

“小人想着…大爹素来待我亲厚,我一心为西门府上多收一些雷霆雨恩,这才…这才斗胆,冒充了‘义子’之名!小人罪该万死!求大管家开恩!”

说完,又是几个响头。

翟大管家静静听着,脸上依旧波澜不惊,仿佛在听一件最寻常不过的琐事。待玳安说完,他扯出一丝笑意。

“呵…倒是个伶俐人,心也够大。”翟大管家的声音慢悠悠的,带着一种看透世情的冰冷,“你倒也不必吓得这般模样,你眼里天大的事,在贵人眼里,不过脚底一粒微尘。”

他顿了顿,语气轻蔑得如同拂去一粒尘埃,“太师爷问身份,无非是赏人时寻个由头,给个名号罢了。多封几个七品八品的虚衔散官,对他老人家,不过如同撒一把谷糠喂雀儿,多摆几枚闲棋敲枰子,你与他来说,无非是一个叫子编段爹死娘亡的苦情戏讨个冷馒头罢了,算得甚么大事”

他目光落在玳安身上,如同看着一件有趣又鄙夷的物件:“你递上来的这只‘讨赏的钵盂’,虽说粗鄙,倒也算递到了地方。起来吧。”

翟管家坐在椅上,呷了口茶,眯起眼缝儿,似笑非笑地道:“你两个回去,替我捎几句话儿,一个字儿不许差池,说与你家西门大官人知道。”

他略顿一顿,那笑意便凝在嘴角,透出几分冷意:“你便说,我提醒他三桩事:”

“头一桩,他当初是何等身份”

“第二桩,他目下是何等身份”

“第三桩,他往后又想做何等身份”

翟管家声音不高,字字却如钉锤般砸下来:“更要他好生、用心、仔细地揣摩透了——”

他指尖点着来保玳安二人,“还有,太师爷金口玉开,天大的恩典!缘何单单赏他这官职缘何又赏你来保这等官职缘何还赏了你这个小猢狲‘义子’的体面”

翟管家身子微微前倾:“想清楚!想透!想通!他这路,才走得长!走得稳当!”

翟管家一番提点,两个慌忙嘴里一迭声儿应道:“是!是是是!小的们便是烂了舌头,也必一字儿不敢走样儿,原原本本带回去!大管家千万放心!”

翟管家点点头,话锋陡地一转,腔调竟化作了家常的随意般吃茶闲话:

“还有一桩小事体。”

他慢悠悠端起手边温热的定窑盏,两根指头拈着盖儿,轻轻撇了撇浮沫,眼皮也不抬一下,“你家大官人上回不是递话过来,探问我翟某人可有甚么‘需办之事’么”

翟管家的目光虚虚投向窗外,语气平淡:“我这把年纪了,膝下犹虚。翟家偌大门户,不能断了香烟。就烦劳你家大官人,”他这才把眼风慢悠悠扫过地上两人:

“替我踅摸一房年纪小些、模样周正、好生养的、性情儿温顺的姑娘送来。彩礼银子该多少,我随后使人封了送去便是。”

来保和玳安心头雪亮——上回自家老爷教过,那时翟管家不开口,是嫌老爷份量不够,攀不上替他办这等“体己事”。

如今竟主动提起,显见得翟大管家心里,已然将老爹看作了有资格替他“跑腿办事”的人物!

两人不敢有半分迟疑,额头紧紧贴着冰凉的金砖地,嗓子眼儿里挤出话来:“是!小的们谨记!回去必一字不差禀我家老爷,也定当尽心竭力,妥妥帖帖给您老办周全了!”

翟管家慢悠悠起身,踱到旁边堆着各色礼物的酸枝案旁,随手掀开一个紫檀匣子盖儿,两根指头从里头拈出两锭黄澄澄、赤足色的金元宝来。

那金光映得人眼晕,正是来保前日亲自跑遍银楼,费心兑换来的足赤金子,每锭实打实一两,足足抵得上十二两雪纹银!

他踱回来,不由分说,一手一个,将那沉甸甸、还带着匣子底儿凉气的金锭子,硬生生塞进了来保和玳安哆嗦的手心里。

“啊呀!”两人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烫了爪子,惊得魂灵儿都从顶门飞了出去!

这分明是家主千辛万苦备下,孝敬翟大管家的重礼,他们哪不敢沾边儿啊!

翟管家撩起眼皮看着两人,嘴角扯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纹:“慌个甚么一码归一码,桥归桥,路归路。”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砸在人心上,“这金子,是你家西门大官人‘送’我的礼,我翟某人,收下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两人手中那刺眼的金黄,“眼下么,这是我‘赏’你们的。”

“懂!懂了!谢大管家天恩!谢大管家厚赏!”两人这才敢收下。

“玳安。”翟管家那深不见底的眸子,忽地又钉在了玳安的脸上,带着一丝玩味。

玳安浑身猛地一激灵,手里的金锭子差点脱手砸了脚面,慌忙垂手肃立,脊梁骨都绷紧了,挤出几个字:“大…大管家…还…还有何吩咐”

翟管家慢似笑非笑,那声音轻飘飘的:“你今儿个在太师爷跟前,可是立了件‘泼天’的大功劳,替你主子挣足了脸面,也给自己挣了个官身…”

他目光如同冰冷的钩子,“可你自个儿心里头,悄悄儿地猜猜,等你滚回清河县,你家老爷是会赏你还是罚你”

“轰隆——!”

这句话不啻于一个炮仗在裤裆里炸了!

玳安方才因金子、因官身升起的那点子热乎气儿、那点飘忽的念想,瞬间被冻得死硬,紧接着“咔嚓”一声,碎成了冰渣子!

是了!冒认义子,僭越名分,自作主张…这哪一桩不是能活活打死、沉塘填井的死罪!

大爹的手段…玳安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眼前阵阵发黑。

翟管家嘴角那丝笑意更深了。

“呵呵…吓成这样做什么”翟管家的声音放低了些,目光却越过玳安,投向同样吓得魂不附体的来保,“来保啊,回去见了你家大官人,替我求个情。”

他顿了顿:“就说——翟某人瞧着,这小猢狲虽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狗胆包天的夯货,可这一腔子往上爬的‘孝心’…啧啧,倒也算得滚烫灼人。”

“念在他今日在太师爷驾前,眼疾手快,撒泼打滚也挣下了几分体面,给西门府长了脸……意思意思,略施薄惩,走个过场,也便罢了。终究是个伶俐知趣、能办事的,莫要真个打杀了,反倒折了你家可用的‘人才’。”

“是!是!小人一定把大管家的话,原原本本带给家主!”来保头点得如同捣蒜。

玳安直到此刻,那被劈散的魂魄才勉强归了位,巨大的感激与后怕交织,他膝盖一软就要跪下叩谢这:“谢大管家为小人求情……”

“嗯。”翟管家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脸上那抹高深莫测的笑意依旧挂着,坦然接受了玳安的跪拜。

“明日巳时初刻,吏部文选司、兵部职方司,记着去把你们上任的文书交割明白,莫误了时辰。”说罢,他随意挥了挥手,如同驱赶两只嗡嗡叫的苍蝇,“李管事——领他们出去罢。”

来保和玳安死死攥着那两锭几乎要烙进掌心皮肉里的赤足金元宝,魂不守舍地跟着李管事,直到再次踏出太师府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朱漆大门。

镶着狰狞兽头的门环在身后“哐当”一声沉重合拢,两人浑身一激灵,这才魂魄归窍。

随即,一股近乎癫狂的炽热狂喜,如同滚烫的岩浆,猛地从脚底板直冲顶门心!炸得他们头皮发麻,几乎要当街嚎叫出来!

成了!真真成了!

这一趟舍生忘死的献礼,自家那位大爹,不禁稳稳坐实了五品权贵门路。

自己两个还白捡了天大的官身——一个七品,一个九品!

莫说是小小的清河县,便是放眼整个山东地界,也再寻不出第二家能像西门府这般,一人得道,鸡犬也升天!

西门大宅这艘船,这回是真真要载着满门老少,一飞冲天了!

待李管事将来保、玳安二人送出那威压深重的朱漆大门,看着那两扇镶着狰狞狴犴兽首的大门缓缓合拢,隔绝了外间的寒风与市声。

他这才敛了脸上那副公事公办的肃穆神情,脚步放轻,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折返,穿过几重肃静得只闻自己脚步声的游廊,回到了翟管家处理外务的暖阁。

翟管家正斜倚在铺着厚厚锦褥的矮榻上,闭目养神,炭盆里的银霜炭烧得正旺,发出细微的毕剥声,将一室烘得暖意融融,檀香氤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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