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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丧钟为谁而鸣!(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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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仔细看去,这哪里是什么欢庆的海洋,分明是一场心思各异的修罗场。

在最前列,跪著一排平日里养尊处优、衣著华贵的勋贵————这些大明朝顶级的世袭权贵,此刻却像是一群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鹌鹑。

陛下的铁骑就要乘胜回来了。

而且是带著灭国之功回来的!

这不仅仅是一场胜利,这是对旧有军事体系的一次彻底宣判。

皇帝有了自己的嫡系百战之师,那他们这帮只会提笼遛鸟吃空饷喝兵血的勋贵,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咱们————成吉祥物了。」其中一人嘴唇蠕动,无声地说道。

「能当吉祥物就不错了,」另外一人脸色惨白,「怕只怕,接下来要杀鸡骇猴。」

而在他们身后,庞大的文官队伍里气氛更是诡异。

所有人都在哭。

哭得涕泗横流,哭得感天动地。

仿佛他们不是在为大捷而哭,而是在为亲爹送终。

「苍天有眼啊!陛下神武!大明中兴了!」一名御史趴在地上,一边捶地,一边大嚎。

但他那双眼睛却在偷偷观察周围同僚的反应,生怕自己的调门比别人低了。

这哪里是激动,分明是恐惧。

陛下携灭国之威归来,此前那些上书阻拦出征的、拖欠粮饷的、私下非议的————有一个算一个,谁能睡得著觉?

就在这片虚伪的哭嚎声中,人群边缘,忽然爆发出几声突兀的大笑。

「哈哈哈!赢了!真的赢了!」

那是几个身穿青袍的七品小官,他们大多是被排挤的边缘清流,平日里没什么油水,也没什么实权。

此刻,只有他们是真的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甚至失态地从地上跳起来,挥舞著袖子疯癫地大喊:「大明中兴!吾皇万岁!这才是汉家男儿的气魄!」

如果说午门外的表演还带著几分滑稽,那么当狂欢的人群散去,深夜降临之时,真正的战斗才在各大部堂及权臣府邸的最深处,悄无声息地打响。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却关乎九族性命的战争——焚书坑「己」。

兵部与户部共用的架阁库,位于皇城的一角,平日里阴森冷清,今夜却罕见地亮著灯。

厚重的铁门紧闭。

库房内,几座巨大的铜火盆烧得正旺,暗红色的火光跳动著,映照在一张张苍白而扭曲的脸上。

兵部左侍郎彭汝楠和户部的一位侍郎,正站在火盆边。

没有任何言语交流,甚至连眼神的接触都显得多余。

几名心腹死士正在疯狂地搬运著积年的帐册....那是关于「辽饷」收支、军械报损、粮草转运的原始帐簿。

「刺啦一」」

一本厚厚的帐册被扔进了火盆。

火焰瞬间吞噬了枯黄的纸张,火苗猛地窜起一尺高。

那些纸上写的不仅仅是数字,不是枯燥的「拨银三万两」、「损米五千石」,那是他们这些年吞下的民脂民膏,更是他们的九族性命。

彭汝楠的手在抖。

他手里捏著一本《天启七年辽东粮草补给详册》,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O

「这本————」他的声音在颤抖,带著一丝侥幸的挣扎,「这本————那年确实发了粮,虽说————虽说掺了三成的沙子,但总归是有帐可查的————」

「彭大人!」

旁边的户部侍郎冷冷地打断了他,那声音冷得像是一把冰锥,直刺人心。

户部侍郎一把夺过那本帐册,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扔进了熊熊燃烧的火盆。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著留后路?」

他盯著那在火焰中迅速卷曲化为灰烬的纸页,火光映在他脸上,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吃人的厉鬼。

「辽东的建奴都没了,这仗都打完了,哪里来的辽饷?既无辽饷,何来帐册?今夜这把火不是为了平帐,是给咱们自己买棺材本!」

彭汝楠浑身一震,如梦初醒。

是啊,逻辑变了。

以前他们不怕查,是因为仗还要打,皇帝不敢把文官集团逼急了,逼急了没人办事。

但现在?

皇帝大胜归来,必然要核算战争成本。

若是查出前方将士在拼命,后方却在吃空饷、喝兵血,依那位年轻天子的脾气————剥皮实草那都是轻的!

只有死无对证,法不责众,大家才能在同一条船上,哪怕这船漏了水,好歹还能抱团求个生路。

「烧!」彭汝楠咬著牙,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随即像疯了一样,抱起一摞帐册,狠狠地推入了火海。

火光摇曳,将无数罪恶化为一缕青烟,消散在这北京城闷热的深夜里。

次日清晨,朝房。

东方刚刚露出鱼肚白,朝房里却早已挤满了人。

没有人睡著。所有人都顶著两个硕大的黑眼圈,眼袋深重,但精神却处于病态的亢奋之中。

空气中弥漫著浓茶的味道,还有一种名为「如何拍好新马屁」的焦虑。

昨天的议题,还是「如何联名上奏劝皇帝回銮,防止北方生变」。

今日的议题,瞬间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如何拟定旷古未有的尊号」和「献俘大典的最高规格」。

几个平日里不对付的大佬,此刻却围坐在一张桌案前,低声密谋。

「阁老,此次大捷,古今未有。我看这尊号————得往圣」字上靠了。」

「献俘大典必须在太庙办,不,要在午门办!要让万国使节都来!」

当然,这些都是场面话。

真正的博弈,在桌子底下。

韩端著茶盏,看似在品茶,实则目光如炬,扫视著周围的一圈重臣。

「诸位,」韩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让嘈杂的朝房瞬间安静下来,「陛下大胜归来,是要立威的。这立威,除了赏功,自然还要罚过。」

众人心中一凛。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这话不用说透。

既然皇帝要整顿,要杀人,那朝廷总得交几个人出去。

大家必须默契地推举出几个平时人缘不好、屁股极不干净、且没有什么背景的倒霉蛋,作为献给皇帝的「祭品」,用来平息天子对贪腐的怒火。

这也是一种政治交换。

我们帮你清理一部分蛀虫,你放过整个基本盘。

「我看————兵部职方司的郎中赵全,平日里行事乖张,风评不佳。」一名御史试探著说道。

「嗯,此人贪墨成性,可办。」另一人立刻附和。

几句话之间,几个倒霉蛋的命运便被注定了。

紧接著,内阁次辅站了出来,定下了今日乃至往后朝堂的新风向:「还有一事。诸位,从今日起,这不与武臣为伍的规矩,得改改了。」

他目光深邃,意味深长地说道:「如今是以军功论英雄的世道。谁能跟跟随陛下出征的那批将领————比如孙阁老、满桂、赵率教————甚至是那位女将军秦良玉,谁能跟他们攀上点亲戚故旧的关系,谁就能在这变了天的大明朝里,多一份活下去的本钱。」

众臣面面相觑,随即纷纷点头,心中开始疯狂盘算自家族谱,看能不能跟辽东扯上一星半点的关系。

终章。

朝会即将开始。

参与过昨夜毁帐的彭汝楠,独自一人,站在朝房外的回廊上,望著北方。

天已经大亮了,北方的天空中,隐约可见几缕流云,像是凯旋的旌旗。

他看著那片天空,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涌上心头,这种无力感,比昨夜烧帐册时的恐惧还要深重,还要绝望。

以前,他们欺负皇帝年轻急躁不懂行。

他们尝试过用祖制来压他,用圣人言来框他,一言不合就集体乞骸骨来拿捏皇帝。

但现在,规则变了。

那个即将归来的皇帝,手里握著灭掉大明最大外敌的恐怖战绩。

那是太祖、成祖才有的武功!

他不再需要文官集团的认可来维持统治合法性,他的威望是一刀一枪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是踩著皇太极的脑袋建立起来的。

彭汝楠闭上眼睛,在晨风中长叹一声,心中那个声音无比清晰,无比寒冷:「以前他是君,我们是臣,哪怕博弈也有来有回,终究是在棋盘上。」

「从今往后————他是神,我们是肉。」

「他想怎么切,就怎么切。」

远处的景阳钟敲响了,那是上朝的钟声,也是旧时代的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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