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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孟玉楼决定出嫁,小人物挣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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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来保见韩道国夫妇着实贫寒困顿,恻隐心动,便在西门大官人掌管的生药铺里,替他谋了个搬运、晾晒药材的勾当。

虽非体面差事,每日里汗流浃背,却也赚得几钱银子,聊解无米之炊。

韩道国千恩万谢,自此早出晚归,挣命苦熬。

然韩道国有个弟弟名韩二,是个游手好闲、专一吃酒赌钱的踹不烂、煮不熟的破户。

王六儿见他年轻力壮,一来二去,眉来眼去,竟不顾叔嫂名分,勾搭成奸。

常趁韩道国不在,韩二便如耗子般溜入,两人在房中行那苟且之事。

这日午后,天光正好,韩道国又去了铺中。

王六儿心痒难搔,烫了一壶酒,专等韩二。

那韩二得了暗号,觑得左右无人,缩头缩脑,闪身钻入嫂嫂房中。

王六儿见他来,笑骂一句“短命的”,便拉他上炕。

岂知隔墙有耳,窗外有眼?

这巷子里专一些皮皮在街市上寻衅滋事,讹诈钱财。

他们早风闻王六儿与韩二有些“首尾”,只是未曾拿住真赃。

今日远远望见韩二鬼祟溜入,便知有戏,如苍蝇见血,蹑手蹑脚聚拢在韩家后窗根下侧耳细听。

只听屋内炕席乱响,其中一个首脑见状低喝一声:“捉奸捉双!动手!”四个泼皮发一声喊,抬脚便踹那本就单薄的房门。“哐当”一声巨响,门闩断裂,四人如狼似虎扑入房中!

这一下,真真是:

炕上鸳鸯惊破胆,赤条条无处躲藏。

王六儿尖叫一声,慌忙扯过被子遮掩,面皮紫胀。

韩二吓得魂飞天外,精赤着身子滚下炕来,抱着头就想往床底下钻。

结果被这群泼皮左右扭住胳膊,如提鸡。

“好个不知廉耻的淫妇!光天化日,竟与亲叔子干这没廉耻的勾当!”

泼皮高声叫骂,唾沫星子喷了韩二一脸,“走!押去见官!让老爷的板子,治治你们这伤风败俗的狗男女!”

几个泼皮不由分,寻了麻绳,将赤条条的韩二捆得粽子也似,又胡乱抓了件衣裳丢给王六儿遮羞,推推搡搡,押着二人就往衙门口去。

一路上,街坊四邻闻声而出,指指点点,哄笑不绝。

牛皮巷左近的街坊四邻,闻听这等稀罕事,哪个不来观看?

顷刻间便围得水泄不通。那指指点点、嘻嘻哈哈、议论纷纷之声,如同开了锅的粥:

有那妇人撇嘴道:“呸!好个不要脸的娼妇根子王六儿!这韩道国也是个现世王八!”

有那闲汉抱着胳膊嗤笑:“嘿嘿,韩二这厮,平日偷鸡摸狗,没成想偷到自家嫂嫂炕上去了!看他那光腚猴样,平日那点贼胆都使在这儿了!”

亦有摇头叹息:“唉,世风日下,纲常败坏!叔嫂通奸,禽兽不如!该抓!该打!”

正嚷闹间,忽听得人从中一声高亢沙哑的怒骂,盖过了所有声音:“伤风败俗!该千刀万剐的狗男女!”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须发花白、拄着拐杖的老头儿,挤在人堆前面,气得胡子直翘,手指颤抖地指着王六儿和韩二,唾沫横飞地厉声斥责: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行此禽兽苟且之事!韩道国是我街坊,老成持重,辛苦在外挣家业,你这淫妇在家竟干出这等没廉耻的勾当!还有你这韩二,畜生!”

“那是你亲嫂嫂!礼义廉耻都喂了狗吗?败坏门风,辱没祖宗!知县老爷就该把你们这对狗男女,当堂打死!以正视听!”

这老头儿骂得义正辞严,声嘶力竭,仿佛自己便是那道德楷模、人间正气。围观人群被他这激烈态度引得纷纷侧目,有些不知情的还暗暗点头称是。

然而,知根知底的老街坊们,却互相挤眉弄眼,捂着嘴嗤嗤偷笑。

有人低声道:“快瞧,陶扒灰这老杀才倒跳出来充正经人了!”

旁边立刻有人接话:“呸!他自家扒灰的丑事,整条街谁不知道?前年他儿媳妇为这事差点上了吊,闹得鸡飞狗跳,他倒有脸在这儿骂别人‘伤风败俗’?”

人群中一个尖利的声音毫不客气地高声打断他:“哟!我当是谁在这充大瓣蒜呢!原来是陶扒灰陶老爹啊!”

这一声“陶扒灰”,如同揭了老底,人群顿时爆发出更大的哄笑声。

紧接着,另一个声音带着十足的讥诮接茬道:“陶老爹,您老在这儿骂别人‘伤风败俗’、‘禽兽不如’,您自家那点扒灰的营生,倒忘得干净了?您那‘纲常’、‘廉耻’,是单给别人定的吧?”

一个显然深知内情的中年汉子,掰着手指头,当众大声数起来:

“列位街坊邻居听着!这陶老爹可是咱牛皮巷里‘扒灰’的老行家、真魁首!他头一个儿媳妇,是怎么被他这老扒灰逼得没脸见人,一根绳子吊死在房梁上的?这事儿才过去几年?大家伙都忘了?”

人群“嗡”地炸开了锅,无数道刀子似的目光射向陶老头。

那汉子越越起劲,声音洪亮,字字诛心:“头一个儿媳妇被他逼死了,消停了没两年,他儿子续了弦。嘿!您猜怎么着?这新进门的二房媳妇,也没逃过他这老扒灰的手!”

“整日里动手动脚,调三斡四,气得人家新妇回娘家哭诉,差点又闹出人命来!这事儿,左邻右舍,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哈哈哈!”人群爆发出震天的哄笑,充满了鄙夷和快意。有人高声接话:“可不是嘛!正经一个‘扒灰’的祖师爷,倒有脸在这儿骂别人‘偷叔子’?真是老鸨子骂妓女——不知自丑!”

还有人冲着陶扒灰的方向啐道:“呸!老不修!自家扒灰扒得儿媳妇上吊,倒有脸充正神!我看你是也想讹韩道国几两银子吧?装什么大尾巴狼!”

那陶扒灰被这连珠炮似的当众揭短,句句戳在肺管子上,直臊得那张老脸由红转紫,由紫转青,如同开了染坊铺。

方才那副义正辞严的架势早丢到爪哇国去了。他嘴唇哆嗦着,想反驳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手里的拐杖也抖得不成样子。

在满街的哄笑、讥讽、鄙夷的目光和“扒灰”、“老扒灰”、“逼死儿媳”的唾骂声中,他再也站立不住,恨不得把头塞进裤裆里。

只得灰头土脸,拄着那根仿佛有千斤重的拐杖,在众人的指指点点和持续不断的嘲笑声里,如同丧家之犬,狼狈万状地挤出人丛,逃之夭夭,比那赤身被绑游街的韩二还要不堪入目。

县尊李大人见捉奸证据确凿,大怒,将王韩二人各打二十板收监。

数九寒天,滴水成冰,却凉不过人心。

韩道国闻得凶信,恰似晴空里劈下个焦雷,震得他三魂荡荡,七魄悠悠。

想起自家认识身份最大的人便只有和婆娘偷情的来保管家了。

当下顾不得许多,屁滚尿流便奔来保家,也只道是根救命稻草。

于是便有了这一幕。

只见韩道国瘫跪在地,筛糠般乱抖,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来保哥!天…天塌了啊!我…我韩道国便是个活畜生,拆骨熬油也榨不出几两雪花银去填那无底洞哇!”

来保鼻子里哼出一股冷气,凑近了,唾沫星子几乎溅到他脸上:

“蠢驴!行货子!眼前放着一尊真佛你不拜,倒来撞我这破庙门?这清河县地面上,能压住县太爷签筒、镇得住那群泼皮无赖,叫那班牛头马面乖乖放人的,除了俺家大爹,还有哪个驴鸟敢应承?”

韩道国如同溺死鬼抓着了根浮草,眼里贼光一闪,旋即又灰塌塌暗下去,嗫嚅道:“大官人…大官人何等金贵人儿?我…我不过是他铺子里一条刨食的伙计,连他老人家靴子底儿的泥都舔不着,如何敢…敢去讨臊?”

“你不去又如何知道?还管不管你家婆娘?那可不是我来保的婆娘!”来保一口浓痰啐在地上,油手指头狠狠戳着他汗津津的脑门:

“猪油蒙了心!狗屎糊了眼!大官人最是菩萨心肠,又体恤手下人!你如今遭了这天杀的横祸,不正是跪舔他老人家靴尖儿求恩典的时候?”

“只管去求!备一份‘求恩’的帖儿,哀告大官人看你往日还算勤谨,开金口,发慈悲,搭救则个!”

韩道国被来保这一盆狗血淋头,倒浇得心头乍明还暗,忙不迭磕头如捣蒜:“来保大爷的是!我这就去!”

韩道国来到家中,家中早已被哪几个泼皮翻得底儿掉,箱笼倒扣,破絮烂布遍地,稍微能卖个铜板的都给顺走。

韩道国眼珠子都红了,哪顾得上收拾?

腚上着火似的拍开隔卜童生那扇吱呀作响的破门。

这老童生姓卜,是个考白了胡子也没摸到秀才毛的穷酸措大,平日靠着替街坊写写休书、借据、春联,混几口馊饭。

此刻见是“鼎鼎大名”的韩道国,那张枯树皮老脸上,鄙夷混着看戏的腌臜神色便活泛起来。

“卜老爹!活祖宗!救命!救命啊!”韩道国扑通一声跪倒在门槛外的泥泞里,眼泪鼻涕糊得看不清眉眼:

“求老爹发发菩萨心肠,替我草拟个救命帖儿!我…我屋里那不争气的婆娘并惹祸的根苗兄弟,叫天杀的锁在县衙虎口里了!唯有西门大官人那金口玉言能救命哇!”

卜童生捻着几根耗子须,眼皮耷拉着,慢悠悠拖着腔儿道:“哦?求告西门大官人的帖儿?这…可不是寻常狗屁倒灶的书信,关乎人命关天,须得字字泣血,情理哀切…这个…润笔之资…”

韩道国心肝肚肺都凉透了,慌忙从肋条骨下贴肉的臭汗褡裢里,抠搜出仅剩的十几个带着汗酸体温的铜钱——抖抖索索捧上去,哭腔都破了音:

“卜老爹!我…我油锅里的钱都刮出来了!就这点了!求您老行行好!快写吧!阎王爷索命的铁链子都套脖子上了!”

卜童生掂了掂那轻飘飘几个钱,喉咙里咕噜一声,老大不情愿地铺开一张粗黄发霉的麻纸,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蘸饱了劣墨,问明腌臜缘由。

他一边歪歪扭扭地写,一边摇头晃脑,酸文假醋地念叨着“世风日下,牝鸡司晨,家宅不宁”之类的屁话。

好容易写完,那墨迹乌漆嘛黑还未干透,韩道国如饿狗扑屎,一把抢过那救命符箓,也顾不得甚么礼数,转身便似个滚地葫芦,跌跌撞撞朝着西门府那朱门高墙,没命价的狂奔而去。

来到西门府那气派非凡的黑漆大门前,韩道国只觉两腿发软。

门的正是两个青衣帽的厮。

韩道国扑通一声跪在冰冷的石阶下,双手高举那份皱巴巴、沾着泪痕的“恳恩帖”,扯着嗓子哀嚎:

“门上大哥!烦请通报!的韩道国,是大官人狮子街生药铺的伙计!有天大的冤屈,求见大官人救命啊!求大哥行个方便!的给您磕头了!”

罢,真个“咚咚咚”地磕起响头来,额角瞬间青紫。

那两个青衣厮站在朱漆大门上,互相对望一眼。

“不是我们存心刁难不肯给你传递,你可知每天多少人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来求我们家老爷,若是个个都叫我们屁颠屁颠往里通传,嘿!那我们老爷这一日十二个时辰没得消停,怕连口热乎茶都喝不上。”

另一个也到:“就是!倘若我们进去禀告,老爷心头一个不痛快怪罪下来,板子还不是结结实实打在我们这身皮肉上?到时候屁股开了花,饭碗也砸了,找谁理去?你还是走吧。”

韩道国心胆俱裂,知道这是最后一线生机,哪里肯走?

他忽然死死抱住一个厮的腿,涕泪糊了对方崭新的裤脚,声音嘶哑绝望:“大哥,的知道污了你们的眼!可我那婆娘跟着我没享一天福,的怎么也不能让她死在牢里!”

“求两位大哥发发慈悲,只当可怜可怜我这条贱命!只要递个帖子进去,大官人见与不见,的都感恩戴德!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二位!求求你们了!”

厮被抱住腿,又嫌他污了裤子,恼怒地用力一挣,骂道:“撒手!腌臜东西!弄脏爷的裤子,你赔得起吗?再纠缠,信不信我喊人出来!”

却在这时来保像模像样的走了出来,喝到:“你们二人这是作甚,韩伙计终究是咱们铺子里的人,如今遭了难处,求告无门,才找到府上。”

“你们只管拿了帖子进去,如实禀告给玳安便是!大官人见与不见,自有决断!你们推三阻四,将他堵在门外哭嚎,让外人看了,倒显得咱们西门府刻薄寡恩,不恤下人!这体面还要不要了?”

来保这番话,的端得是滴水不漏,既点明了利害,又给了厮台阶让他们隔了一层玳安,即便是老爷不帮,也避免俩人受罚。

两个厮被来保训斥得冷汗涔涔,哪里还敢有半分推脱?两人慌忙躬身应道:“是!是!的们糊涂!这就去通报!”

来保见事情已安排下去,便不再理会,对脚下依旧瘫着的韩道国淡淡道:“是福是祸,且看造化。你好自为之吧。”

罢,不再看他,整了整衣袍,径自出门办老爷交代的事去了。

韩道国如同虚脱一般瘫在冰冷的石阶下,额头鲜血混着泪水汗水流下,浑身抖得如同秋风中的叶,只能死死盯着那扇象征着生死的黑漆大门,心中绝望地祈祷着西门大官人能发下那一线慈悲…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世纪般漫长,那扇角门“吱呀”一声开了。

进去通禀的厮走了出来:“算你狗运!大官人开恩,肯见你了!进去后在仪门外头候着!”

“记着,低头看地,眼珠子别乱瞟!冲撞了贵人,仔细你的皮!”厮骂骂咧咧,踢了韩道国一脚,“还不快进去!”

韩道国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钻过角门。

进了府内,更是大气不敢出,垂着头,弓着腰,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破鞋的鞋尖,跟着引路的厮,在雕梁画栋、花木扶疏的庭院中穿行。

那富贵逼人的景象,只让他这穷汉愈发自惭形秽,浑身抖得如同风中秋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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