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1/2）

扶风亭下，晶莹的眼泪浸湿了厚重的书卷，她实在不敢继续看下去，她怕，害怕这书里记载的下场，与她零碎的记忆不谋而合。

起风了。

长剑被五指攥得愈发紧，指尖泛着惨白，指节颤巍巍的抖动着，剑锋轻轻抵住殷红喜服的心口处，男人的万千青丝依旧完好无损地绾着，那双好像可以容纳万千山河的眉眼之间，再度敲碎了尽数星光，深情的铺在眼底。

“你不会的。”他说，说得简洁有力。

“会，我会亲自用这把剑杀了你。”

“为了报仇？你知道，我从未伤害过狐渊谷分毫。”

“呵，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孟昱安，才是孟山居真正的长老，这场毁灭众生的局便是你设下的！”

剑锋入身半寸，她激动的握紧剑柄，暴怒大吼，若不是，若不是她今日在房里看到了他书案上，孟渊曾留给他的信，如今，她还被埋在鼓里，与杀亲仇人在一起。

甚么天荒地老的爱情，这世上，谁会相信爱情。

“你知道了。”见她知晓，孟昱安也不再隐瞒，遂之，眼睛里白光乍现，一时间，长剑拔出刺向女人那边，在男人的手下，狠狠贯穿了她已经空**无物的心口。

她的心脏，早已被他掏空，吞噬尽了。

花白的雪景里，她浑身带血的倒在白茫茫一片当中。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

她念道，这是他平日里说得最多的一句诗，她笑，眉眼如画，眸若清水，唇如似饮血，曲眉丰颊，仿佛生得一张花容月貌。

她佯装不在意地用余光看去身后注视着她的男人，邪魅地笑着擦去嘴边的鲜血，说出的言语万般云淡风轻且潇洒至极：

“你没爱过我。”

红衣男子疏地眉头深锁，周身的空气瞬间凝结成冰，冷得瘆人。

不用过多的言语，看他紧锁的眉关也晓得了，“你们妖，配不上我们人类。”他说，话中带刺，字字诛心。

“难道，妖的爱就不能与你人类的相提并论，妖的爱就不是爱了，全天下，只有你们人类才配得上爱情这两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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