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2/2）

三姐，你别哭了，我还好好的，下辈子，我会投个好胎，来寻你的。

三姐，你不是常说狐狸有九条命吗？所以，一定要等我。

扶鹤…

他还算温热的手真真自手心滑落，练清鹤不肯相信地捉住他的手，语气颤抖着喊到：扶鹤，你快醒醒…快醒啊，你走了，谁还能跟三姐相依为命呢？

漫山铁锈般气味万分刺鼻，孟昱安不知如何劝说，只好淡淡拉起她，给她一个无比舒心的怀抱，宽慰着她凌乱的思绪，任由她咬住厚厚的肩头，鲜血直流。

“我该怎么办？”她呜咽出声，心痛的无以复加。

“你还有我。”孟昱安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却止不住她一直抖动的双肩。

“你？”她冷声反问，满眼不屑，“你真以为我爱你？你真以为我嫁给你是心甘情愿的，别傻了，如今孟山居这副光景，全是我害得，我才是最终的凶手！”

“清鹤！”孟昱安知晓她众多责任皆往自己身上揽，他往前两步，她却生生退后三步，“咣当”敛起一把沾染着不知何人的血的寒剑，剑锋直指他自己。

其实练清鹤全都明白，她与孟昱安不是你死我活的下场，便是不共戴天的下场，现在，孟山居与狐渊谷皆剩他们两个人，然而这个结果，是扶鹤跟众多子民拼了命才灭了山居满门，如今，就算是为了众多亡灵，她又怎敢不顾他人性命，不顾一切和他在一起？

他敢，她怯懦了。

她身上背负着太多人的性命，背负着太多仇恨，背负着太沉重的爱情，背负着不合时宜的喜欢，是了，这世间所有得不偿失的爱，她都希望是欢喜如初的模样，如同，初相见那般。

“得不偿失，欢喜如是。”

她说着，冬风迅速吹散了她的言语，粉碎的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