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错,步步错(1/2)
景柏然看着她逃之夭夭的背影,唇边泛起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他重新坐下来,看着满桌凌乱的文件,叹了一声,然后开始重新归纳整理,整理了一半,又觉得心浮气躁,便按开分机,让吴建浩进来帮他整理。
吴建浩进来时,也带来了几名年轻保姆,个个看起来都伶俐机灵,吴建浩将资料交给景柏然,然后道:“总裁,这些都是中介公司介绍来的,都很不错的,带孩子的经验也很丰富,你看有没有合适的。”
景柏然从文件里抬起头来,从这五个年轻保姆脸上闪过,其中有两人看到他时眼冒红星,他微蹙起眉头,指着那两人道:“让她们先离开。”
那两人立即露出失望的神色,在吴建浩的带领下离开总裁办公室。景柏然又扫了这三人一眼,然后站起来走到休息室里,见莫相离刚给孩子喂完奶,囝囝正很有精神的跟她在**咿呀学语,他在门口定定地站着,觉得这一幕很温馨,过了好半晌,莫相离才发现他,连忙问道:“怎么了?站在门边偷看是怎么回事呀?”
景柏然走进来,看着她们,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又啄了一下她的唇,这才道:“我看自己的老婆孩子还用得着偷看么?只是觉得刚才那一幕很温馨,对了,保姆已经来了,你出去看看谁比较合适。”
“哦,请保姆一定要请一个有爱心有耐心还有责任心的,我们把囝囝抱着一起去,让她自己选择吧。”莫相离曾听说过,孩子只拿真心喜欢她的当朋友,所以让囝囝自己选才是最正确的。
请来的三个保姆年龄都在二十三到二十五之间,个个带孩子的经验都十足,也具有育儿经验,有一个长得很灵气,眼睛大大的,极为讨喜,看到景柏然抱着孩子,她大方地向囝囝做了个鬼脸,囝囝一看到她,咯咯地笑开来,结果后面两个见状,都去逗她,囝囝却是理也不理,莫相离将孩子交给那个小姑娘,小姑娘名字叫秀儿,抱着孩子的姿势很专业,囝囝在她怀里舒服极了。
考察了几分钟,他们终于决定留下秀儿,其他两个失望而归。秀儿很讨喜,很会说话,更会察言观色。两人进了休息室,秀儿跟莫相离交流育儿经验,很快就把一大一小都收服了。
莫相离极喜欢她,将囝囝完全放心地交给她,言谈间,莫相离说起囝囝的病,秀儿安慰她,“孩子在成长过程中,总会遇到大大小小的挫折,我相信囝囝这么可爱的孩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你不要太过担心,最重要的是现在照顾好孩子。”
莫相离点点头,秀儿咬咬唇,神色有几分拿不定的样子,“太太,如果你还是担心,可以去灵隐寺给孩子祈福,听说挺管用的。”
莫相离本不是一个迷信之人,可是为了孩子,她现在是病急乱投医,不管有没有用,都想去诚心的拜一拜,或许囝囝真的能逢凶化吉。
走出休息室,莫相离还犹豫不定,看着景柏然堆积如山的文件,她更是拿不定主意,若是要去给孩子祈福,两人一起去应该会更好些。可是他又那么忙,她真不想拿这事去扰了他工作。
犹豫间,她已经走到办公室中央,想了想,又掉转身向休息室走去。景柏然早已经听到她的脚步声,见她这样彷徨的样子,叫住她:“阿离,什么事?”
“哦,没什么,你工作吧,我不吵你了。”莫相离看着他,欲言又止。
景柏然见她明显有话想说,便站起来向她走来,“有什么话是我们之间不能说的,说吧,是不是囝囝又……”
“不是不是。”她连忙摆手,“囝囝很好,只是刚才我听秀儿说去寺庙里给孩子祈福很灵验,我想去求求菩萨,保佑囝囝早一点找到适合她的骨髓。”
“阿离!”景柏然叹息一声,将她拥进怀里,这几**吃不香睡不好,他知道她在为囝囝的事情着急,也知道她因为自己没有生一个健康的孩子对他对囝囝都感到自责,可是……“如果这能令你安心,那我陪你去。”
“可是你还有那么多文件……”
“什么事也比不上囝囝重要,走吧,让秀儿先带着囝囝,我们开车过去应该很快的。”他打断她的话,然后抱了抱她,向休息室走去,对秀儿交待了几句,又把刚才让吴建浩采办的手机交给她,让她有事就打他跟莫相离的电话,秀儿满脸笑意的接下了。
一直坐到车上,莫相离还是不安,她看着认真开车的景柏然,喃声道:“我是不是太任性太迷信了,你明明那么忙……”
“傻瓜,这都是为了咱们的女儿呀,再说心诚则灵,保不准咱们今天去拜一拜,过两天囝囝的骨髓源就有了消息,对不对?”景柏然趁空隙间,握了握她的手指。这个傻丫头,因为囝囝,最近变得极敏感不安,他看着眼里,疼在心底。
都怪自己当初太自私,有太多的方法能让莫相离留在他身边,他偏偏选择了最糟糕的方法,如果这件事再东窗事发,他不知道他跟莫相离还能不能走下去。
莫相离一个劲的点头,她要自信起来,囝囝一定会找到合适的骨髓的,她也一定会健健康康地长大,所以她也该坚强起来,这样才能更好的照顾囝囝。
到了灵隐寺心想:大慈大悲的观士音菩萨,请一定保佑囝囝平安长大。
两人买了香蜡纸钱,然后开始爬山,一路上香蜡味四溢,这里是个神圣庄严的地方,菩萨们含着悲悯的目光俯瞰众人,景柏然从最相离跟着他向每个菩萨作揖磕头。
两人从山下拜到山顶,已经累得头晕眼花,可是因为这一拜后,莫相离觉得仿佛所有的问题都有力量去解决了,站在山顶上,看着的。
下了山,景柏然开车回公司,莫相离因为拜了神,焦虑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不少,她笑盈盈道:“其实拜佛是求个心安,我知道该怎么往下走了。”
景柏然好久没有看到她这么明艳的笑容,他转过脸来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莫相离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就道:“别这么看我,怪不好意思的。”
“都老夫老妻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早知道来拜拜菩萨你的心就会放宽,我该早点带你来才是,现在实在后悔极了。”景柏然打趣她,自从她得知囝囝生病后,就一直愁眉不展,偶尔会露出一点笑容也是极为勉强,这时候见到她的笑容,恍惚是雨后初霁,他见到彩虹一般,心情是高兴又激动的。
“我要回去给秀儿加薪。”
莫相离白了他一眼,自己不过露出一个笑容来,他就兴奋成这样,看来他是一直都很担心她,她想着,心里不由得又极为感动,这世上,或许也就只有他那么在意她的一颦一笑了,她何德何能,竟让他这样的人物倾心以待?
“可不许你这么败家,你看谁家请个保姆要给一万一个月的薪水。”莫相离越想越心痛,这要落到寻常家庭里,一万就是好几个月的开销。
“她能想着法子让你高兴了,就该奖赏。”景柏然是不在意钱的,想想他几十亿的资产,这点钱也确实不放在心上,古时候还有千金难买一笑呢,所以这薪也加得值得。
莫相离无语,白他一眼,然后掉转过头去看着窗外急速向后退的景物,前面有一个红灯,景柏然的速度慢了下来,此时正好看见对街的人行道上有一个很熟悉的身影,她连忙伸长脑袋去望,“景柏然,那不是刘妈么?快停车、”
莫相离说着就推开车门想要跳下去,景柏然眼疾手快下了暗锁,然后吼道:“阿离,你不要命了,这是马路上,万一后面超车的撞到你怎么办?”
莫相离拉着车锁,见车被反锁,她连忙叫道:“哎呀,前面是红灯,你停一下,我要去把刘妈追回来。”景柏然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那个拉着行李箱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的人不是刘妈是谁?
正当他闪神间,莫相离已经倾身去按开反锁键,然后拉开门跳了出去,景柏然想拦没拦住,眼睁睁地看着她跑上斑马线,此时红灯转绿,后面的车见他久久没有开车,便使劲的按喇叭,一时间马路上喇叭声轰鸣而起,他低咒一声,只能往前开。
此时莫相离正以惊险无比的速度穿过车流,景柏然看着从她身边呼啸而过的汽车,吓得七魂六魄全都飞走了,又不敢叫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过了马路,到了对街。
自从刘妈不告而别后,莫相离心里一直觉得内疚,她明明是想让景柏然与刘妈相认,可是却好心办坏事,现在刘妈一定很怨恨她多事,她要找到她,让她跟他们回别墅去。
她向刚才看到刘妈的地方奔去,可是等她奔到那里时,已经没有刘妈的影子,她站在原地四处张望,看到刘妈拖着行李箱上了天桥,她又立即追上天桥,等她上了天桥,刘妈已经在刘妈正坐在行李箱上歇脚,她急忙奔过去,还没追到,刘妈却已经提着行李箱上了出租车。
莫相离实在想骂人,好在生了囝囝后,她一直都穿运动鞋,她边追着出租车跑,边叫道:“伯母,伯母,等一等,伯母,请等一等。”不管她多用力的跑,她只能看着出租车越开越远。
她连忙招出租车,要想去追她,可是平常一下子就拦住的出租车,现在愣是没影儿,莫相离气得直跺脚,眼睁睁看着出租车快跑得没影,她急得汗都流下来了,此时一阵引擎的轰隆声由远及近,莫相离眯眼看去,只见有人骑着重型机车疾驰过来,那人停在她跟前,将挡风眼睛摘掉,赫然便是两个月前在拉斯维加斯见过的盛恺臣,她也来不及说好巧之类的话,急道:“快,帮我追一下前面的出租车。”
盛恺臣没想到会在街上偶遇她,看她着急的模样,也知道此刻不是叙旧的时候,连忙将安全帽交给她,见她撑着他的背上车,然后温软的身子贴着他,双臂搂上他的腰,他晒笑一下,重新发动车子,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追了过去。
这一系列的动作下来,并没有耗他们多少时间,莫相离坐在盛恺臣身后,只觉得风声从耳畔呼呼刮过,带着盛恺臣身上的男性气息,她没有在意,只是半眯着眼睛看着前面,出租车很快又重新出现在她的视野里,莫相离大声道:“对,就是那辆出租车,跟上它就行了。”
盛恺臣苦笑一声,将车速缓了下来,跟在出租车后面,一直跟了好几条街,才见那辆车停了下来,莫相离见刘妈推开车门下车,于是跳下机车,将安全帽交回给盛恺臣,诚心诚意道了声谢谢,就要去拦住刘妈,盛恺臣哪里会让她这么轻易的离开,他眼疾手快,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腕,“莫相离,你真是够残忍的,在拉斯维加斯你不告而别,现在是不是又想什么也不说就消失在我眼前?”
莫相离此时很着急,她怕自己一眨眼间刘妈又不见了,她连忙道:“盛恺臣,对不起,我现在很忙,你能不能让我见完刘妈再说。”
“不行,我要你现在就跟我说清楚,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盛恺臣看到报纸,知道莫相离跟景柏然重新回到Y市,这些日子他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当初的豪言壮语原来都不过是笑话,他连她的去向都不知,又如何在她生命里印下一个重重的痕迹?
“盛恺臣,你讲点道理。”莫相离哪知他会无理取闹,她现在真的很急,“有什么事等我见完刘妈再说,你到时想要什么答复都成。”眼看着刘妈提着行李走上人行道,她大声叫道:“伯母,伯母……”
哪里知道刘妈回头见是她,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反而走得更快,这让她郁闷极了,这边又甩不脱盛恺臣的手,那边刘妈见到她又像见到鬼一样躲避唯恐不及,让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就是不讲道理,莫相离,今天你不跟我说清楚,就休想我放手。”盛恺臣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气得莫相离肺都要炸了,她扫他一眼,然后二话不说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拍向他的麻穴,盛恺臣半边手臂都麻了,手也不由自主的松了。
“莫相离,如果你就这样离开,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的。”盛恺臣愤怒道。
莫相离向前奔的脚步一滞,她跟盛恺臣除了朋友的关系,就再也没有别的关系,可是此刻,听着他充满愤怒与怨气的话,她竟奇异的觉得有些哀伤,可是她没有回头,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去办,“如果你能等我出来,我们好好谈谈吧。”
这个人在她多次受伤失落的时候帮助过她,她可以对所有人都绝决,唯独对他不行。
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走掉,盛恺臣气得将安全帽狠狠掼向地面,他就是犯贱,那么多送上门来的女人他不喜欢,偏偏就喜欢这么个拿他不当回事的女人,安全帽的质量很好,被他那样狠狠地掼向地面,也只是跳了几跳,然后就在原地转着圈,直到慢慢停下。恍惚也像盛恺臣的心,对这个见面不过几次的女人,他打着转儿,想要忘记她,却将她记得更牢。
莫相离追着刘妈跑过去,刘妈是越走越快,可是拖了个行李箱,她想跑快也跑不动,见莫相离追上来,她索性丢掉行李箱,狂奔起来。莫相离毕竟是有些身手的人,她几下就追到刘妈,拦在刘妈前面,她气喘吁吁的道:“伯母,不要跑了。”
刘思语(此后都以此来代替刘妈的称呼)也跑得气喘吁吁的,她瞪着莫相离,怒道:“还来追我干什么?莫相离,我那么信任你,让你不要告诉Eric,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现在我落得这样的下场,你满意了吗?”
莫相离就知道刘思语会误会她,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摆着手道:“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那晚景柏然跟我说起伊女士告诉他,他的亲妈并非伊女士,我想他一定很想知道自己的亲妈是谁,他也答应过会好好听我说完,我没想到他只听了一半,就那么激动,伯母,跟我回去吧,景柏然已经后悔了,他也派人到处找你。”
“我不会回去的,我没脸见他,就算他原谅我,我也没脸见他。”刘思语黯然的垂下头,她从别墅离开后,就已经想清楚了,Eric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就是一直侍候他的佣人,从心里上他也接受不了,她不会去为难他,这辈子她所做的事,无非就是让他开开心心的,如果自己离开能让他好受些,她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莫相离半晌不知道该怎么说,过了一会儿,她才道:“伯母,我做了母亲才知道,母爱有多伟大,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景柏然因为自己有个佣人妈而自卑,这又是何苦?景柏然已经三十多岁了,他不可能还会那么幼稚,他一时间不能接受,只是因为你明明就在他身边,却始终不肯与他相认,他是生气这个。”
刘思语眼中似燃起了希望,她看着莫相离,“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嗯,我从来不骗人的,伯母,回去吧,我们都需要你,你跟景柏然相处了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他就是那种面冷心热的人,其实知道你是他的亲生母亲,他比谁都高兴,跟我回去,好不好?”
刘思语低头不语,她想跟莫相离回去,可是想起景天云曾经说的话,她又犹豫起来,莫相离见状,她道:“伯母,如果你一时之间还是不能释怀,那我们先去住酒店,你得让我知道你住在哪里,是不是?”
刘思语蹙起眉头来,“其实我曾经跟天云有过协议,我甘心当一辈子的佣人,才能留在Eric身边,若是这层秘密被捅破,他绝不会容我再待在Eric身边。”
“那是三十年前的协议,那时候景柏然还没长大**,也做不了主,如今他有自己的意愿,就算是爸也不能干涉他,再说你是他的亲生母亲,你生了他,还为他牺牲了这么多,他会明白你的苦衷的。”莫相离根本就不觉得这是问题,只要景柏然原谅了刘思语,其他一切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刘思语被她说服了,莫相离见她的表情有所松动,便过去搀着她,回到行李箱旁,她拉起行李箱,道:“伯母,我们回家吧。”
走回到刚才下车的地方,莫相离一眼就见到盛恺臣操着手坐在机车上,她不由得觉得头痛,她扶着刘思语,道:“伯母,你先回去吧,我遇到一个熟人,还有些话要说,就不跟你一起回去了。”
刘思语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就看到坐在机车上的盛恺臣,她又看了一眼莫相离,这才坐上出租车走了,出租车走得远了,莫相离回过头来,站在盛恺臣面前,盛恺臣二话不说,一把将她扯进怀里,迫她抬起头,他的唇精准地覆上她的唇。
“唔。”莫相离哪里知道他会蛮不讲理又不顾场合的吻她,她心里又气又急,推着他牢牢的手臂,情急斥道:“放……”她刚张开嘴,他的舌就探进她的唇里,掠夺着她的唇腔里每一个地方,在她唇齿间肆虐。
他的唇吞咽着她的,他灼热的鼻息喷吐到她的脸上,带着浓郁的男性气息与一股清凉的薄荷味道,莫相离皱紧眉头,使劲去掰他的手,可是他却不动如山,她气得半死,张嘴就要咬他,他却狡猾地退开来,只管堵着她的唇,**着她的唇,将她的唇吮得一阵酸痛,痛得她眼泪都流出来了。
盛恺臣一手牢牢地贴着她的腰,一手牢牢的掌控着她的头,他睁开眼睛看着莫相离因羞愤与怒气而红彤彤的脸,他邪笑了一声,然后张嘴狠狠地咬着她的唇,听到她的痛呼,他仍旧没有松开牙关,直到一股腥甜的味道蹿进味蕾,他才松开她。
而就在此时,眼前一道亮光闪过,他眯眸望去,九点钟的方向藏着一个狗仔,他郁郁一笑,然后将莫相离的脸正对那个方向,重新覆上她的唇,那人连拍了数张,这才退去。他满意一笑,见怀里的她挣扎不休,已经伸出肘子要撞他,他立即松开她,然后邪气地吮了吮唇上的血丝,“好甜。”
莫相离又羞又气,她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巾,当着他的面擦起来,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幽深,她对他这种侮辱性的动作不是第一次,可是每次都能让他整颗心被怒气充满,她擦完唇,低声道:“无 耻。”
说完她将纸巾砸到盛恺臣身上,转身就走。现在什么也不必谈,她欠他的已经全都还给了他。
盛恺臣看着她愤怒的背影,眼神渐渐变得深邃,莫相离,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如果好的形象不能在你心里扎下根,那么就换坏的吧,只要你能将我记得深记得牢,我不在乎形式。
莫相离气冲冲地向前走着,这几**一直没吃多少东西,刚才追了刘妈一大段路,现在又因为盛恺臣,她气得胃一阵抽痛。还记得一句话,生气的时候就把怒气化成食欲,好好地吃一顿,也许就不会这么气了,她看到前面有一家中餐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冲进去点了几道爱吃的菜,便不顾形象地大吃起来。
有几道是川菜,辣得她嗓子都冒烟了,嘴唇又被盛恺臣咬破了,一沾上辣椒,更痛了,她一边吸气一边吃得欢,把桌上的菜都想象成讨人厌的盛恺臣,一口口将它们吞进肚子。
这会不仅是嗓子辣得冒烟,就连胃也辣得直疼,她一边喝水一边大呼辣得过瘾,典型地自找虐受。
吃完饭,她下意识去摸包,这才发现自己身边什么也没有,就连运动衣的袋子里也是空空如也,她的手机跟钱包都落在了景柏然的车里,她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这可怎么办?
她现在说没带钱,别人会不会以为她吃霸王餐呀?莫相离从来没有做过这么丢人的事,偏偏今天遇上了,她真是无语凝噎,起初被盛恺臣强吻,她已经觉得够倒霉了,现在还吃饭还没带钱,老天,谁来救救她?
然而今天求佛求得太多,不管用了,她坐在位子里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相熟的人来,此时就算出现一个自己讨厌得半死的人也好啊,只要能让她脱离这种窘状,她必定尽释前嫌。
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人闯进她的视线里,她一看到那人,下意识地抬手挡脸。这么丢人的事谁都可以知道,唯独她不行。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人显然已经看到她了,原来这里就在艾瑞克集团的背后,只需要走两条巷子就到了。那人向她走来,她身后几名艾瑞克集团的员工见状,也跟着走过来,那人还没走近,已经笑吟吟道:“总裁夫人,你也在这里用餐啊?”她扫了一眼桌面上,捂着嘴轻笑,“哟,总裁夫人胃口真好,这么多菜一个人都能吃下,真是佩服呀。”
来人不是洛琳是谁?
莫相离站起来,再看洛琳身后那几个助理室与秘书室的女人,她们脸上都带着一抹讥讽,她笑了笑,道:“真是好巧,吃得下是福,我可不像某些人,明明就是粗人,还学什么文雅,别饿着肚子里的小宝宝才是。”
洛琳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狠瞪了一眼莫相离,然后想了想,道:“难得偶遇总裁夫人,不如帮我们也买单吧,总裁夫人不会这么小气,是不是?”
洛琳一口一个总裁夫人,音量又大,周围的人闻声都看了过来,她身后那几个女人又一起附和,莫相离真是恨不得一巴掌将洛琳脸上的笑意打掉,此时吸气拼命忍住,也怪她倒霉,遇上的都不是善茬。她笑了笑,道:“没问题,我买单就我买单。”
她佯装镇定,心里却在想着她该怎么做,才不会在这些人面前掉了面子,洛琳从刚才进了餐厅就注意到莫相离一脸局促地坐在那里,直到她们都吃完饭了,她还坐在那里没动,她桌上的菜早已经凉了,她若不是忘记带钱包了,肯定早就走了,于是才假装过来找她麻烦。
就算她是总裁夫人又如何,身上没钱,这个头衔也没有用。
且看等会儿有什么好戏上演,她不当着众人的面羞辱她一番,真是难消她心头之恨。
想着,她们已经走到吧台,莫相离身上没有钱,让服务员结账时,她已经做好了被羞辱的准备,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一道天籁之音,“姐姐,这么巧?”
莫相离反射性的回过头去,正瞧见莫良矜挺着大肚子出现在她身后,她看着她脸上的笑意,莫名觉得心惊,今天出门真是没看黄历,没想到这么个小小的中餐馆,就能遇上这么多熟人。
她还记得上次在莫宅见到莫良矜时的情形,所以现在她脸上的笑意格外诡异,让她很不安心。她佯笑着向莫良矜招手,“良矜,好巧,你也在这里。”
莫良矜扯了扯嘴角,然后目光透过莫相离瞄到洛琳的肚子上,那一笑格外渗人。
洛琳最近都跟沈从文厮混在一起,见到莫良矜时,她下意识的敛了笑意,毕竟第三者永远都无法正大光明的容于世间,更何况莫良矜还露出那么诡异的笑容,骇得她后背的寒毛都齐齐竖起来,她也来不及看莫相离的笑话,招呼着那几个员工走了。
莫良矜看着洛琳扬长而去,她也没看莫相离一眼,急急地追上去,追到电梯旁,总算追到了洛琳,她叫道:“洛小姐,请等一等,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你说。”
洛琳没想到莫良矜会追过来,身后的那几个女员工已经用探寻的眼神在她们身上来回的瞟来瞟去,她低声道:“你们先回去吧,待会儿我一个人回去。”
那几个女员工眼看上班打卡的时间快到了,只能不甘不愿地走了,临走时,还不甘心的用八卦的眼神在她俩身上转了一圈,这才上了电梯走了。
洛琳与莫良矜并不相识,可是她做贼心虚。她**沈从文跟她千方百计要从莫相离手上夺回景柏然的事情不一样,因为景柏然是属于她的,她要夺回来理所应当,可是沈从文只是一个局外人,她**了他,就是在破坏莫良矜的婚姻,她觉得愧疚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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