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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四章 父子情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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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郅心头抖三抖:“父皇,儿臣……”

“还不想说实话是吗?”宇文拓似乎拿起了那只小罐,可宇文郅又听见了一声闷响,大概是碰在了红木小案上,跟着就听见宇文拓有些厉声,“朕叫了皇后来,打发了所有殿内人,连孔扬都不许在近前服侍听着。佛狸,咱们父子、母子之间,不似太极殿上。你非要等到廷尉府回了话,查实了你杀人灭口,才肯到大牢里,去说出实情?”

杀人灭口——宇文郅猛然抬起头,眼中全是震惊和恐惧:“您怎么……你怎么会……”

“朕怎么会知道?”他冷笑着,看了羊皇后一眼。

羊皇后面色已然十分难看:“佛狸,果然是你。”

他又多出三分羞愧来,低下头:“阿娘……”

“昨日太医令来给你父皇请脉,从他服食的五石散里查出了端倪,佛狸,你为了这把龙椅,居然想要你父皇的命吗?”

羊皇后这大半辈子走过来,和宇文拓是共患过难的。

当年宇文拓稳坐皇位后,为了安抚朝堂,也纳了几个出身十分不俗的妃,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从来都是淡淡的。

这晋宫之中,除了她所生的三个儿子外,也只有陈夫人和司马夫人各得一子,另就是许贵人膝下有一女,此外再没有别的孩子了。

她感念着宇文拓的这份情谊,也真正全心全意的爱慕着这个男人。

如今她的儿子,却要她夫主的命。

“佛狸,我问你,河东是你安排的吧?你叫柳士璋在河东屯兵,又在京城——”她寒着嗓子板着脸,“你想你阿耶的造反?”

她说阿耶,不再称父皇,看似平添三分温情,实则是在控诉他,一点骨肉亲情都不在眼里,是大逆不道,天理难容。

宇文郅越发寒了心:“阿娘这样急着指责我,骂我大逆不道,难道,真的是我一人如此吗?”他抬起头来,“二郎和三郎,又如何说?两浙案二郎贪墨,父皇将他发落到凉州去,其他的一概不提了,而三郎呢?”

他突然笑了声,面上和眼底,更多的都是不屑与讥讽:“阿娘与父皇,从三郎落地起,就偏颇他,可他渐次长成,却又做了些什么呢?藏在阴暗之中,蛰伏待机,伺机而动,这十五年来,他都在想着,怎么能够把他的阿兄们,一口一口的咬死,好叫他顺理成章的做大晋的王太子!”

羊皇后倒吸口气,扬手指他,指尖儿都在颤着:“到了这时候——到这种地步,你竟还在攀咬你弟弟?”

“攀咬?阿娘说我是攀咬他吗?”宇文郅好似豁出去了,跪的笔直,不再同羊皇后说,转了头看向宇文拓,“父皇也觉得,这些话,都是我试图给三郎泼脏水的吗?两浙案时他怎么顺利的铲除了二郎,如今河东又是如何事发的——昨日太医令,因何回到朝阳殿请脉,又是如何从五石散中察觉异常,今日太极殿上,他直指我府上曾有三个河东来人,至王府便未再返——父皇英明睿智,难道就叫三郎这点手段糊弄了?”

他见宇文拓面色愈发难看,却只恍若未觉,自顾自的哂笑着继续说:“其实都不是,阿娘也未必什么都不知,可诚如儿所说,自三郎幼年起,爷娘便偏疼他。今日事,若放在了三郎的身上……”

“啪——”

放在宇文拓手边的那只龙首小罐,碎在了宇文郅的脚边。

宇文郅一双眼,被满地破碎的陶片刺痛了。

这一对龙首虎头罐,四年前他从越州带回来,之后父皇将虎头那只赐给了谢笠,这只龙首的,一直都摆在朝阳殿最显眼的地方,父皇手上闲下来时,总会拿来把玩。

陶罐碎,他们父子间的最后一点情分——

宇文郅感到一阵无力,深渊里有无数只手在拉扯他,他苦苦支撑,拼命地想抓紧最后一根稻草来自救,在这一刻,那根稻草,被父皇亲手连根拔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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