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父子情断（1/2）

一路随着孔扬自太极殿前往朝阳殿而去，宇文郅脚下的每一步，都走的十分沉重，正如同他此时的心情一般。

“孔内臣。”将至殿外，他顿住脚，前所未有的低姿态，叫了孔扬一嗓子。

孔扬也很是意外。

虽然他是御前侍奉最久的人，可这位晋王殿下以往照样是趾高气昂，也不过比对别人，多出一分的客气而已，哪里有过这样和软的时候。

他稍侧了侧身：“殿下有什么吩咐吗？”

“父皇他……”宇文郅深吸口气，“父皇说是为什么事找见我了吗？”

孔扬低垂着头，眯了眯眼，登时有些怒气涌上来。

他是做奴才的，一辈子轮不着他对主子们发脾气，可眼前这位殿下——他自己做出那样的事，要谋害陛下性命啊！

在京中要弑君父，在河东屯兵自重，他竟还要装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吗？

孔扬努力克制着，摇了头，只说不知道。

宇文郅眼神微变了变。

孔扬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果然树倒猢狲散，如今连孔扬这样精明的人，都懒得与他虚与委蛇，周旋一二了。

他敛了神色，沉了沉声：“走吧。”

朝阳殿的大门缓缓打开，宇文拓却并没有在正殿中等着他。

孔扬引着他进了门，又比了个手势，便往西次间引路过去，到了门槛儿边上，孔扬更是退了两步，那意思分明是叫他一人进去。

宇文郅心下一沉，多看了他两眼，提步迈过门槛去。

他刻意低了头，能用余光看见孔扬往外退远了些。

等再抬了头要请安的时候，却愣了有好半天，连请安都忘记了。

羊皇后和宇文拓并肩坐着，一左一右。

宇文拓的手边，还放着越窑出土的龙首小陶罐儿，宇文郅一眼瞧过去，发现他的手，一直在摩挲着小罐儿边缘，而圣人的目光，也落在那只小罐上，好似压根不愿看他。

他终于想起来请安，跪拜下去，口中念安。

“安？”宇文拓笑着问他，“佛狸，你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朕安吗？”

宇文拓不上太极殿，是不爱朕长朕短的，手足相残着坐稳了皇位的人，更惜人情味儿，他不愿同儿女、同臣下，显得太过生分。

眼下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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