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怎知（2/2）

他停马在素怀安和魏思成跟前，“魏家小哥也在？”

唐月笑着打招呼，魏思成却不自在。

“是我打扰你们了吗？”唐月瞧出魏思成的不自在。

素怀安坦**，笑着摇头，“没有，我交代魏家小哥一些事情。”

“好，那我和摇光去马车那边等你。”唐月不多说，拉着马往前走，到了马车那边站定，眼睛也没看着素怀安这边，而是惬意地看着要向前走的路。

魏思成恋恋不舍，他有些苦恼，“我余生该要怎么忘记你……”

他这话不知道是说给素怀安还是说给自己，“其实我很希望看你穿一穿我初见你时的那条纱裙，现在看来也许是没有机会了。”

“什么纱裙？”素怀安没反应过来。

“便是新帝登基那年，你在元街花灯下跳羽翎舞穿的那条纱裙。”魏思成想也不想。

这件事情到如今过去已有十年，素怀安很惊讶，他居然能记得这样清楚，那时候很多妇人都说她虽然淡眉淡眼，但只要起舞偏能有一种别样神采，没来由惹人心动。

这么多年，她挽发着男衣，竟然不记得前尘还有这档子事，魏思成多年未思婚娶，想着或许是当年那惊鸿一面留下的孽缘。

她对魏思成深感抱歉，但这种感情她无法回应，因为她已经是许给唐月的人，她只能笑笑，“非常不好意思，谢谢你对我的关心，但你应该有更好的人在前面等着你。”

“你的拒绝也是这样直白，我早该知道，但我就是愿意等着你，不管多久，如果有一天你过不下去或是不开心了，随时来找我，我都在原地等着你。”魏思成虽然长得一副未经世事少年样，这么多年，他这相貌似乎从来没有变过，但说话却是异常坚定。

素怀安突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歉疚，这么多年，她始终未能察觉原来魏思成竟然对她有这样的心思，“我……”

“喂！到底走不走啊？再不走都要过了午饭的点儿了，怎么回事儿？”摇光在前面叉腰大喊，看着很是不耐烦的样子，素怀安只能连忙对魏思成简单告别几句，赶紧牵着马跑过来。

“抱歉抱歉，刚才和魏家小哥多说了几句。”

“若是对别人没有意思，就不要随随便便在那磨磨唧唧，很容易误导人。”摇光板着脸，她一向心直口快。

素怀安忍不住愣了愣，“你都听到了？”

“还用听到吗？我们既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你要拒绝就态度冷硬一点，你……”

芙喜在一边拉拉摇光，“好了好了，我们该走了。”

素怀安坐进马车的时候，唐月已经在里面闭目养神。

她一时有些尴尬，只能乖乖坐在唐月身边不言不语。

“来了。”唐月睁开眼睛，先说的话。

“嗯。”素怀安赶紧点点头。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他还在那里等着。”

素怀安有些惊讶，掀了马车帘去看，只见已经走动的马车后面，魏思成还停在原处一动不动，只有他身边的马匹在打喷嚏。

但她却没有下去，而是任由马车向前，轻轻叹口气。

“不必委屈自己。”唐月语气平静。

素怀安本来不说话，忍了一会才问，“你怎知我是委屈自己？”

唐月将好看的目斜斜扫她一眼，“不然呢？”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嫁给你不是心甘情愿。”

唐月听素怀安这样认真的反问，忍不住笑起来。

“既然把话说开了，那我就告诉你，我，素怀安，跟着你，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不甘心，从来没有一星半点的委屈，所以你跟着我，是委屈，不甘心还是不喜欢？”

唐月竟然不知道这个处处要他帮忙的小女子竟然如此伶牙俐齿。

他也跟着笑笑，“没有，半分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