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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你挽着阳光,将青春劝得温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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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嘉菲从心里认定,江浸月不行的。

并不是说她不够好,而是她实在不够勇敢。

一个永远隐藏自己的人又怎么可能让别人感知到你真正的情感?

没有人有耐心无限等待下去。

1

江浸月真的后知后觉。

她是在高一下学期开学已经一个多月之后,才察觉到那个叫路岩的男生,仿佛是生自己气了。

毕竟同班,接触的机会实在太多,但每次打照面时,他都面无表情地与她擦肩。

虽然他们两个人此前也没什么交集。但江浸月还是明确感知到了,他在故意忽视自己。

为什么呢?

因为她没给他家里的电话号码吗?

如果现在给,他会消气吗?

江浸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在意这件事。即便两个人之间似乎连需要挽回的情谊都没有,但她仍然不希望就这么僵持下去。

要不以后见面,她主动跟他打招呼吧?

嗯!就这么做!

江浸月下定了决心,于是,每次再见到路岩时,她就非常努力地扬起嘴角。

微笑。

灿烂地笑。

疯狂地笑。

眯起眼睛笑。

咧开嘴巴笑……

终于有天课间,路岩绷不住了,走上前问她:“你笑得那么瘆人,是想干什么?”

江浸月搓着两只手,“我我我”了半天,然后一闭眼,视死如归地背出一串数字。

七位数。

路岩挑挑眉,该不会是她家电话号码吧?

走廊里很吵,没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路岩俯视着她经过一个寒假,养得又白又圆的脸颊,不太自在地别过了头。

不知怎么,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奇怪的想法——

假期练了一个月的引体向上,现在举起她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他很想试试……

“江浸月。”路岩“挥”开心里撕心裂肺制止他的理智小人,向邪恶微笑的那一个表示屈服。

“嗯?”

他转身,弯曲食指勾了勾,江浸月不明所以地跟着他往外面走。

已经快到上课时间了,两个人疾步下楼,走到教学楼墙后。

“江浸月。”路岩看着她,非常认真地说,“我要向你证明一件事情。”

“证明?”女生满脸茫然,“证明啥?”

路岩不好意思地用食指挠了挠脸颊,说:“我,我失礼一下啊。”

说完,他就双手扶住江浸月的腰,将她举了起来。

嗯,果然引体向上没白练,轻轻松松嘛!

沉浸于成就达成的喜悦中,路岩完全忘了自己现在的行为很容易让人误会。而被举在半空中的江浸月早已石化了。

她傻呆呆地盯着男生舒展的眉眼和上扬的嘴角,脑袋里挤满了问号。

“路岩?”

直到一声呼喊打破了时间的凝滞。江浸月和路岩一同朝着声音来源望去,凌寻正站在教学楼走廊的窗前,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们。

路岩的手下意识地一松……

江浸月再次摔了个大马趴。而且很不幸的是,她刚刚因为吃惊微张着嘴巴,墙根的石块磕到了她的门牙。

“你没事吧?”路岩赶紧把她扶起来,这才发现,她左边门牙磕掉了小小一角。

呃……这不算毁容吧?

见他这么盯着自己,江浸月也害怕起来,她双手上下划拉着自己的脸,担心是不是鼻子歪掉了。还好还好,没有觉得哪里奇怪。

为了尽快逃离此时的尴尬氛围,路岩转身返回教室。幸而江浸月什么都没问,不然可让他怎么解释这一切……

春日的微风拂过男生的短发,带来一缕清新柑橘香。那香味调皮地在江浸月鼻尖萦绕了一会儿,而后从她指缝间悄悄溜走了。

上课铃声敲响,路岩回头催她:“江浸月,快点。”

“哦哦。”她应一声,小碎步跑过去。

在他们之间,分明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但江浸月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2

“你小子!”好不容易憋到放学,凌寻可算逮住了路岩,还没出教室就对他严肃审问起来,“说,是不是对江浸月有意思?我就说你整个寒假怎么都魂不守舍的。”

“别乱说行不行?”路岩很疲惫,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掉入了什么怪圈,他一向很冷静很理智。但回顾最近做过的种种……

简直让他以为自己脑神经错位了。

“是我乱说吗?苍天有眼,刚刚你们都……”凌寻眯起细长的眼睛,他伸手拍了拍路岩的肩膀,意味深长地感叹,“再说了,我还不了解你?你每次口是心非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

“喂!”路岩伸手捶他,“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跑到江浸月面前胡说八道,我肯定饶不了你。”

“让我不说也行。”凌寻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你下周跟我去见一个人。”

“谁?”

“阿强。”

“不许去!”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把教室里余下的几个同学全都吓得一愣。

凌寻转过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路岩和他爸五官长得非常相似,但因为他爸常年醉醺醺的,外表给予的那份温和儒雅早就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油腻乖戾。

“路叔好。”他象征性地打了个招呼,朝着还没离开教室的几个人使了使眼色,大家登时收拾好书包离开了。

“你来干什么?”路岩收起了以往的温和,表情冷了下来。

“我是你爸,来干什么还用跟你汇报?”路爸爸瞪圆了眼睛,满嘴酒气地开始数落,“我花那么多钱把你送到高中,是让你学习的,整天跟这种混子在一起,我看你永远都不会有出息。”

江浸月就是这时走到教室门口的,她的手已经握住了门把手,却不敢推开。

是谁在吵架?

难怪刚刚班里的同学都脚步慌张地下了楼。她正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拿落在桌洞里的饭卡,里面有个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

“路叔,我人还在这里站着呢,你这么说不太好吧?”凌寻皱了皱鼻子,虽然是开玩笑的样子,但语气已经含着不满。

路爸爸转过脸,怒视着凌寻,道:“我就是说给你听的。路岩上高中之前跟我保证过了,一定会考进名牌大学,你要再缠着他去找什么阿强,我绝对不饶你。你自己送死没关系,别搭上我老路家的独苗,我这以后还得靠他给我养老呢!”

“你出去。”路岩轻声但坚定地说,“别在这里发酒疯。”

“小兔崽子,你跟谁吹胡子瞪眼呢!”路爸爸抄起旁边座位上的凳子,就要向路岩砸去。

凌寻伸手去拦,路岩推开他,似是要和父亲大动干戈,场面陷入混乱,江浸月怕得不行,但又觉得不能坐视不管。

她猛地推开门,颤抖着高声喊道:“路岩!”

三个人一起停下动作,朝门口的矮小女生看去。

“班主任找你。”她梗着脖子说,“让你马上过去,一分钟都不许耽搁。”

路岩和凌寻对视一眼,凌寻微微点头,示意他先走。

反正窝囊的爸爸也只敢对自己的儿子动手,断定他不敢跟凌寻硬着来,路岩便抛下他们,转身向外走去。

江浸月不远不近地跟着他,穿过学校的竹林,一直走到了学校后门的小河边。

河对面是绵延起伏的群山,四周树木围绕,一望无际的田野向远处伸展。

后门不常开放,江浸月从未来过这里。但此刻,看着前面仿若被乌云笼罩的路岩,她也无心欣赏美景了。

潺潺流水声中,江浸月打破了沉默:“老师没叫你。”

“我知道。”路岩点头,低声说。

江浸月很饿,她为自己这种时候还觉得饿而感到懊恼,但懊恼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她依然很饿。

思考了半天,她想到了一个可以完美退下的理由:“你是不是很想一个人静静?那我就先回……”

咕……

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江浸月尴尬地摁住它,想要制止这种羞耻的声音再出现,可谁知——

咕咕咕……咕……咕咕……

她闭上眼睛,简直想挖个坑把自己当场埋了。

路岩看她一眼,转回头扬起了嘴角。

心中的不快被驱散了大半。他从河边起身,拍了拍沾在裤子上的尘土,招呼她:“走吧,去吃饭。”

3

总的来说,这顿饭吃得还是挺值得。

尽管抢着结账的路岩,翻遍全身也没找到钱包,最终不得不榨干了江浸月余下的生活费,但是她用这顿饭,换来了一个故事。

关于路岩和他爸爸的故事。

一个怨恨穷苦却从不肯付诸努力的中年人,日复一日地醉酒,赖在地上,躺成一摊烂泥,做着永远不可能实现的美梦。

自私、自负、贪婪、迂腐、不思进取……

在江浸月十六年来的乖乖女生涯里,从未听到有人用这样的词汇形容自己的爸爸。她觉得惊讶,但又感到可悲。

得是多么绝望,才能让一个人甘愿抛弃家的温暖,与生命中的至亲成为敌人。

江浸月是一个善于为别人着想的人。

她难以判定父亲长年累月的打击和辱骂对路岩造成的伤害有多大,所以对他的观点不予置评。

“我得考一所好大学。”末了,路岩叹息着说,“江浸月你知道吗?如果我想脱离我爸,如果我想拯救我爸,我只有这一个选择。”

“你行的。”江浸月认真地看着他,难得地说了一句很长的话,“你上次期末考试考了咱们班第三名,比第二名只差两分。不过是一个选择题的距离嘛,根本不值一提。”

路岩看着她晕在昏黄路灯下,柔和得不得了的面容,那颗缺了小小一角的门牙有种滑稽的可爱,让他忍不住想要逗她:“哟!我的分数记这么清楚?特意去查了?”

呃……江浸月是真的特意去查了。

她还为此偷偷忏悔许久。原以为路岩跟凌寻一样都是不良少年,成绩一定也好不到哪儿去,再加上期中考试时,路岩和凌寻曾代表学校参加市里的篮球赛,没有分数。才造成了她形成这种观念的底气。谁承想……

人家是班级打头的尖子生。而她,那么认真地学习,成绩也不过浮在中游。

他们一起走到教室门口,江浸月忽然回头,有点担心地问他:“你今天这么跑了,回家不会挨骂吧?”

“你还是管好自己吧。”路岩故作轻松地笑笑,“再说,相比其他的,挨骂根本算不了什么。”

江浸月一开始还没懂“其他的”是指什么,直到第二天早自习课上,她看到路岩的脸颊青了一块,下巴上还贴了个创可贴。

原因不言而喻。

本来江浸月还想找机会跟他核实下自己的门牙怎么缺了一小角,是不是拜他所赐!

但经过这一系列的事件,她怎么也不好意思张这口了。

她甚至觉得,如果昨天不是自己出来多管闲事,或许路岩能当场制止父亲,就不会后来挨打了……

放学后,江浸月一边朝食堂的方向走,一边哀怨叹息:她可怜的门牙……

以及,和她的门牙一样可怜的路岩啊!

第N次叹气时,有人突然从江浸月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江浸月吓了一大跳,回过头,看到了许久未见的赵曼婷和孔嘉菲。

“嘉菲!”她眉开眼笑地凑上前,问,“你怎么来了?”

“小白兔,你为什么只跟嘉菲说话不跟我说?”赵曼婷不满地瞪圆了眼睛,“你无视我啊?”

“没有没有。”江浸月急迫地摆手反驳,“我只是好久没见嘉菲了,有点激动。”

她没有说谎,上次合唱排练结束后,她和孔嘉菲就再没有见过面,寒假里有好几次她试图找从前的小学同学要她的电话号码,可遗憾地发现,她与所有人都断了联系。

江浸月不是个主动的人,她不够勇敢。

她觉得孔嘉菲如果真的原谅了自己,会主动走近她的。在没有得到这个确切的信号指示之前,她不想惹她厌烦。

现在,看到孔嘉菲找来,江浸月下意识地认为,她是真的打算冰释前嫌了,怎么可能不激动?

“为了答谢上次帮你们班排练合唱的事儿,凌寻和路岩打算请我俩周末去春游。”孔嘉菲简洁说完,问江浸月,“你来不来?”

“来来来。”江浸月一迭声地应道。

直到那两个袅袅婷婷的身影走远了,她才反应过来——她为什么要去?

跟她有什么关系?

4

虽然江浸月因为自己答应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春游而苦恼了好几天,但是她依然不敢拒绝。

让她对别人说“不”本来就是一件挺难的事。

更何况对方是孔嘉菲。

所以,当日她准时起床,换上轻便的运动装和登山鞋,伴着朦胧的晨雾出发了。

除了她大家都不住校,会合的地点定在一起乘大巴车的地方,江浸月需要坐半小时的公交车才能抵达。

直到跟大家见了面,坐上大巴车,她才知道,此行的目的地是郊区的采摘园。

“我们摘什么?”她下意识地回头问坐在身后的路岩,结果对方看了她一眼,就闭上了眼睛。

拒不作答?

坐在他身边的孔嘉菲见此,好心解围道:“草莓。江浸月,你不是最爱吃草莓吗?待会儿你可以一个人承包整个大棚。反正凌寻和路岩说了,管够。”

江浸月讪笑着,又往路岩的方向看了看,他还是闭着眼睛。脸颊上的淤青已经消失了,下巴的创可贴也早已揭下,只留下一点淡淡的印记。

他为什么不高兴?因为自己不该来吗?

不过细想的话,她好像的确不该来。

刚刚上车时,她才察觉到自己的多余。

凌寻落座后招呼赵曼婷过去。坐在另一排的路岩,也特意换到了靠窗的里面,让出了身边的空座。

走在前面的江浸月多了一份选择权。但路岩扭头看着窗外,一副不怎么欢迎她的样子,所以,她默认将他身边的空座留给了孔嘉菲。

毕竟自己不是这趟春游的主角,她只是个横插一脚的莫名其妙的观众。

理清了自己应该扮演的身份,江浸月非常真情实感地做起了小透明。

下车后的步行路程,她总是故意落下几步,好让前面的两两组合不被破坏。

郊区的空气很好,初春的阳光温柔芳香,路边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视野中尽是新生的翠绿。

这样的美景烘托下,江浸月一个人走在后面,看着不远处的路岩和孔嘉菲,心中蓦然涌进一丝酸涩。

尽管是自己的选择,可为什么还是会觉得失落?

采摘园的人很多,大棚里虽然温暖,但高度有限,凌寻弯着腰挎着篮子摘了一会儿,就撒手不干了。

他在大棚门口盘腿坐下,夸张地叫嚷着:“我腰都快折了。”

赵曼婷笑他:“行行行,你赶紧歇着吧,别一会儿变成弓腰老爷爷了。”

“你就是缺乏锻炼。”孔嘉菲也跟着挖苦道,“人家路岩怎么就没喊累。”

江浸月闷头蹲在另一边,听着他们笑闹,越发衬得自己孤独可怜。她摘下一颗草莓,用衣服擦了擦就塞进嘴里。

进棚的时候,果农说过了,没打农药,随便吃,绝对不会拉肚子。

江浸月化郁闷为食欲,左手一颗右手一颗,大快朵颐,当真有种要承包整个大棚的架势。但当她拿着新摘的草莓刚要塞进嘴巴里时,路岩突然冲她大喊了一声:“住口!”

江浸月很委屈,怎么?吃都不让吃了?

她暗暗翻了个白眼,假装听不到,赌气地再一次张开口,还没咬到,手里的草莓就被跑过来的路岩打掉了。

“你是不是傻啊?”他难得生气了,声调提得很高,“草莓上那么大一条毛毛虫你都看不见?”

毛毛虫像是听到了有人点自己的名,自草莓上抬起软糯的头,冲着江浸月晃了晃。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抱头惊叫起来。

路岩无奈地看着她,忍不住道:“江浸月,你是饿死鬼变的吧?”

“我……”江浸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心情,干脆垂下头去。

冷哼一声,路岩继续补刀:“就知道吃!”说完他捡起那颗爬着毛毛虫的草莓准备离开大棚,以免把江浸月吓哭。

路岩已经走出去很远了,但江浸月忽然抬起头,回怼了一句:“你让我来不就是让我吃的吗?”

路岩和在场的其他三位一起怔住了。谁也没想到,小白兔一样弱的江浸月也会反驳别人。

不过,她反驳得倒是不错……路岩揉了揉好似被噎住的喉咙,继续向外走去。

5

向赵曼婷她们致谢的事儿是凌寻先提出来的,但路岩一反往常地没有对这种“讨好女孩子”的行为表示反对。

当然,那是因为,他潜意识里觉得,孔嘉菲能答应来给他们排练合唱,又对江浸月没有表露怨气,大概是自己之前讲的那个故事起了作用。

他应该替江浸月对她表示感谢,虽然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格。不过有凌寻和赵曼婷遮掩,他觉得自己的心思应该不至于暴露。

女生们认为春游没意思,一致建议要去摘草莓。他们俩当然利索地答应了。

原本话题到这儿就应该结束了,谁知孔嘉菲突然笑了。

她说,江浸月特别爱吃草莓。她们一起读小学时,有次她看到江浸月分好多口吃一个小小的草莓,问她原因,她说是担心太大口一下子就吃完了。

“那就喊她一起吧。”路岩顺口说道。

他说完大家都看着他,难为情之下,他自身后掐了一把凌寻的肩膀。不愧为多年好兄弟,那家伙立刻心领神会地附和:“叫她一起吧,上次她借我用过饭卡,是得感谢人家一下。”

还弄脏了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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