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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吻月色(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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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莫待

一、你愿意和我走吗?

柏延的婚礼在关岛彩虹教堂举行。

新娘是他的“青梅”孟嘉荷。

婚礼地点是孟嘉荷选的,纯白色的建筑配上流光溢彩的玻璃窗,像是悬浮在水面上的巨大彩虹桥。

柏延没意见:“你喜欢就好。”

“据说看到彩虹尽头的人会得到幸福。”孟嘉荷小声补充道。

什么是幸福?柏延不知道。

他的父母说,能够娶到孟家大小姐是他的福气,按道理说,和孟嘉荷结婚应该是一件幸福的事。可是,他和孟嘉荷不是。

牧师不知疲倦地读完大段的誓言,转头问新郎:“你愿意吗?”

柏延嘴唇翕动,在目光触及远处的一抹红时突然噤了声。

红色身影越来越近,柏延终于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是她—

宋辞色穿着红色的吊带长裙,每一步都走得妖娆妩媚。

她的嘴唇是红色的,指甲是红色的,就连脚上踩的细跟高跟鞋也是红色的。她是柏延见过把红色驾驭得最好看的人,艳而不俗,大抵如此。

她在柏延身前站定,歪头看着他,挑挑眉,像是引诱般轻声问道:“你愿意和我走吗?”

柏延就像是被蛊惑了一样,任由宋辞色拉着他走出来宾的视野。

二、穿着高跟鞋追小偷

柏氏独子在婚礼现场抛弃孟家千金和不知名女子私奔的新闻在第二天占据了娱乐头条的大半个版面。

宋辞色和柏延那点儿屈指可数的爱恨情仇也随之被媒体扒了个底朝天。

有钱人家的贵公子多是风流成性,柏延也确实仗着家世优渥处处留情,女朋友不知道换了多少个。

可是,当宋辞色踏着月色缓缓走近自己的那一刻,柏延承认,他还是被惊艳到了。

那是在漠河最靠北的一个小镇,正值年关,白雪铺满地。宋辞色穿着单薄的红色呢子大衣,衣领的绒毛遮住她白玉瓷器般的脖颈,只露出巴掌大的脸。月光下,她极白,嘴唇却是艳丽的血红色,像是中世纪的吸血鬼,带着点惊心动魄的美。

柏延愣愣地忘了反应,直到宋辞色与他擦身而过,他才回过神来。

狂风肆虐,宋辞色被冻得瑟瑟发抖。离得近,柏延甚至可以听到她牙齿打战的声音,来不及细想,柏延就已经把风衣脱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

宋辞色不明所以。

“我们见过的。”柏延提醒,“夏天,在警局。”

宋辞色微微蹙眉,天气太冷,她的记忆也开始混沌起来。

“抱歉,不记得了。”她的语调生硬冷漠,让柏延生出一丝小小的挫败感。从小到大,他被各式各样的女人追捧惯了,哪个女人见到他不是笑脸相迎?他主动对一个女人示好还是头一次,而对方竟然完全记不起他是谁。

被人遗忘的失落明晃晃地挂在柏延的脸上,他耷拉着脑袋,像个没讨到糖的孩子。宋辞色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母性光辉泛滥,还是单纯觉得太冷了,竟然没有拒绝柏延的好意。

甚至在柏延提出送她回家的时候,她也默许了。

细细密密的雪花落在两人的肩头,四周很安静,只有鞋子踩在积雪上发出的吱呀声,柏延开始向宋辞色讲述两人之前在警局相遇的经过。

柏延不学无术,小的时候报了一大堆补习班,但是真正学会的没有一样,钱包被偷的时候,曾经学过的格斗技巧没派上一点用场,最后是宋辞色踩着五厘米的高跟鞋替他追回来的。

宋辞色不仅帮他追回了钱包,连小偷也被她押回了警局。

那天的宋辞色和面前这个被冻得面色发白的女孩简直判若两人。

只见她一边反手扣住小偷的两条手臂,一边催促小偷快点走,前一秒还张牙舞爪的小偷后一秒在她面前变得一声不吭,乖巧得像只猫。

她干脆利落的样子就像九十年代香港警匪片里帅气的女警。

做笔录的时候,警察难以置信地问:“你穿着高跟鞋追着小偷跑了三条街?”

何止警察惊讶,柏延惊得嘴里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惊讶之余,他不免又多看了宋辞色几眼。

她穿着红色雪纺衫,黑色的牛仔裤包裹住细长的双腿,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冷模样,可是她的眼睛很干净,像一汪湖水,清透明朗。柏延越看越觉得好看,比他以往见过的所有女孩都好看。

宋辞色做完笔录从警局离开的时候,柏延追出来想找宋辞色搭话,却被闻讯赶来的局长拉住寒暄,几句话的工夫,宋辞色已经不见人影。

之后的一段时间,柏延试图寻找她,但是无果。缘分就是这么奇妙,在他想要放弃的时候,宋辞色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这次的她看起来温顺柔弱,一件风衣就可以达到英雄救美的效果,何乐而不为?

唯一令他不满的是,宋辞色竟然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他第一次在女人身上体会到失意,大概真的应了那句歌词“得不到的永远在**”。宋辞色越是冷漠,柏延就越发想要被她青睐。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魅力一样,柏延在送宋辞色回家之后,每天将自己打扮得像只花枝招展的金孔雀,然后期待在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可以与宋辞色再次相遇。

事实上,宋辞色一整个冬天都病恹恹的,很少出门。

即使小镇并不大,一眼可以望到边,但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偶遇也并不容易。

那个很冷的冬天没有过完,宋辞色不告而别,消失得无影无踪,没给柏延留下任何消息。

三、迟来的相见

其实宋辞色后来又见过柏延几次,只是柏延不知道。

漠河的冬天冷得可怕,街道上冷冷清清,除了漫天漫地的雪再不见其他。

那段时间宋辞色的身体不太好,养母勒令她在家里休息。百无聊赖的宋辞色只能闷在卧室里看书,她看外国名著,也看唐诗宋词,看累了就盯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她不止一次透过窗棂看到柏延的身影。他穿着颜色很亮丽的衣服,走在雪地里显得格外突兀,他有时是帮买菜回来的阿姨拎菜篮,有时是扶行动不便的伯伯上楼,好像每次都是偶然途经那里,又像是刻意为之。

次数多了,宋辞色也开始猜测柏延是不是特意在等她,她甚至不自觉地在街上的行人里寻找柏延的身影。

她希望见到柏延。宋辞色被自己陡然冒出的念头吓到了,柏延多情是尽人皆知的事情,她无意成为他“前女友军团”中的一员,所以即使他就在楼下,她也不肯下楼见他。

是的,他们并非遇不到,而是宋辞色刻意躲避。

除夕那天,她精神大好,早早就起了床,和养母一起在厨房里准备年夜饭。

等一切收拾妥当,回到卧室,已经是后半夜了,她摸黑给亲生父母上了一炷香。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是上司打来的,上司听说她身体恢复了,要她去关岛出差。

宋辞色挂断电话,开始收拾行李。在衣柜里,她发现了被她压在柜子底端的红色呢子大衣,是柏延送她回家的那天穿的,她起身趴到窗口张望。

柏延还在楼下。

宋辞色犹豫了一下,决定去见他,就是这几秒的迟疑,让她没来得及和他告别—当她走到街上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

宋辞色按照上司的安排,乘坐早班飞机赶往关岛,她在那里待了三个月,任务却没有丝毫进展,主要是与她接洽的人迟迟不见身影。对方故意在躲她。

她既要留意对方的行踪,又要及时向上司汇报自己的情况。那段时间,她忙得昏天黑地,几乎已经忘了柏延的存在。

就在柏延婚礼的前一天,她还在赶往接洽方可能出现的地方,可惜奔波了一整天,依旧是无功而返。

傍晚的时候,她乘车途经广场,看到了滚屏里播放的柏、孟联姻的消息。

那时她刚接到上司的邮件,上司对她出差的任务做了调整,让她尽快回国。

回去前,她破坏了柏延的婚礼,带走了柏延。

四、Dance Me to the End of Love

“送给你。”柏延把手里还沾着露水的红玫瑰插在花瓶里,递给宋辞色。

距离柏延逃婚已经过去一周了。婚礼上,柏延让孟嘉荷颜面尽失,孟家非要柏家给个说法才肯罢休。柏延的父母让他断了和宋辞色的联系,继续和孟嘉荷举行婚礼,他不肯,还和他们大吵了一架,吵到最后愤然离家。

就在所有人都在寻找柏延踪迹的时候,他却带着宋辞色悄悄回了国。

宋辞色喜欢花,养母为此开了一家花店,宋辞色以前没事的时候就会到花店里帮忙。

柏延知道这件事后,寻了一处花圃,每天清晨摘一枝新鲜的红玫瑰送给她。

明明是俗不可耐的事情,柏延却做得得心应手、心甘情愿。

宋辞色心事重重:“柏延,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你不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你是柏家的独子。”你是柏家独子,所以不能这么任性。

柏延听懂了宋辞色话里的意思。

出乎意料的是,做出妥协的并非柏延,而是柏延的父母。他们提出只要柏延愿意回家,就不会再逼迫他娶孟嘉荷,甚至,他们一退再退,愿意尝试接受宋辞色。

柏延这才点头应允。

柏延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把露台收拾妥当,然后命人采购了一批玫瑰花种养在花盆里—每天送宋辞色一枝红玫瑰的习惯没有变。

不知道是为了让父母看到他对宋辞色的心意,让他们可以尽快地接受宋辞色,还是单纯反抗继续被他们包办婚姻,给他们添堵,他对宋辞色简直是无微不至。

他带宋辞色出席各种隆重的舞会、酒会,在任何场合高调地宣布宋辞色是他的新女友。

他就像是烽火戏诸侯只为博褒姒一笑的周幽王,金银珠宝送了一大堆,名家定制的衣服、鞋子更是成套成套地往宋辞色的住宅里送。

柏延甚至大手一挥把新买下来的旅游开发区也一并送给了她。开发区的选址很好,很多年轻的投资家看中了这块地,想要从柏延手里买走,最后都是失望而归,没想到人人眼红的地皮转眼就成了宋辞色的财产。

所有人都在猜测宋辞色到底有怎样的魔力,可以迷得柏延神魂颠倒。

就连一向深居简出的程太太都隐晦地表示,想要见见宋辞色—程家给柏延送来舞会的邀请函,言词间几次提到“婚礼上出现的穿红裙子的女孩”。

程太太的丈夫程勇是国内知名的企业家,名下的财产数不胜数,各行各业均有涉及,整个商业界没有不知道程勇的,但是真正见过程勇的人少之又少,他为人神秘,久居国外。

据说这次舞会是为了迎接程勇回国特意举办的。

能被邀请参加舞会的人都是商业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不是作为柏延的女伴,宋辞色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出席这么隆重的舞会。

为此她准备了好久,甚至特地做了个新造型。

造型做好的时候,柏延看呆了,过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一个劲地夸她好看,夸到最后都词穷了。

“这位美丽的小姐,不知道是否有幸请您跳一支舞?”柏延正色站好,做出邀请的动作。

黑胶唱片机里传来莱昂纳德·科恩低沉性感的声音,是那首《Dance Me to the End of Love》。

暮色四合,浓稠的夜色蔓延。柏延关掉客厅的灯,借着微薄的月色跟上宋辞色的步伐,他一只手揽着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与她的手紧紧相握。

宋辞色像个精灵一样翩翩起舞,明明四周漆黑一片,柏延却仿佛可以看见红色的裙摆翻飞,带着属于宋辞色的灵动划开这寂静的夜,开出朵朵红艳靓丽的花。

不知道是不是柏延的错觉,他总觉得换了造型的宋辞色多了几分冷艳决绝,他仿佛又看到了夏天初遇时宋辞色的样子,那天她反手扣着小偷,也是这样的肃穆冷漠。

她可真像电影里即将登场的女英雄啊……柏延失笑。

五、你到底想要什么?

宋辞色在舞会上大放异彩,全程都是焦点所在,谄媚恭维的声音不绝于耳。宋辞色觉得聒噪,借口去卫生间,离开了大厅,舞会临近尾声的时候,才从侧门缓缓而归。

柏延紧抿着唇,看起来不太高兴。

这时程太太出来控场,说的无非是程氏企业的发展离不开在座各位的支持云云,宋辞色兴味索然。

倒是最后的几句话,引起了她的注意。

程太太说:“今后程氏企业所有的项目将交由罗一罗先生负责……”

罗一站在二楼,隔着人群,遥遥向宋辞色举杯。

柏延好像更生气了,他微微侧身,刚好挡住了罗一的视线。

宋辞色察觉到柏延的情绪变化,解释道:“我原本打算出去透透气,没想到在后花园遇到了罗先生,我以为她是程太太的丈夫,所以和他聊了几句。”

柏延的脸上不见往日的嬉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默、复杂的神色。就在宋辞色以为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却一个人躲到了沙发的角落里喝闷酒。

舞会结束已是后半夜,宋辞色把喝醉的柏延扶上车。

他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清冷的月色照亮他的半边脸,他突然倾身靠近,一把抓住宋辞色的手腕,将她困在车窗与自己的胸膛之间,哑着嗓子问:“宋辞色,你到底想要什么?罗一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

程勇名扬商界,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他知人善任,而罗一就是他最为得力的下属,可以说程氏企业能够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少不了罗一的功劳。

其实罗一这个人挺怪的,明明是个无往不利的商人,最精于商场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却偏偏永远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喜欢穿考究的西装,戴精致的袖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就连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神也是温柔的,像个好脾气的教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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